冯澍青垂下眼帘,掩盖住自己多余的情绪,恭恭敬敬地回道:“是,臣妾谨记于心……这次的事情,臣妾也有责任……还请陛下责罚。”
梁羽皇慢慢地站起身来,他趋步走到冯澍青面前,将她搀扶起身:“你我成婚,才短短三日……朕明白你没时间肃清后宫,所以这次的事情,朕不怪你。”
“但,若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,朕绝不会姑息。”
冯澍青轻声应了,“是,臣妾绝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再次发生。”
梁羽皇没心情再留宿在永福宫,他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听雨脸色难看地走过来,满眼都是心疼的看着冯澍青:“娘娘,你还好吗?”
这件事最无辜的人,就是她家姑娘。
前半夜为了照顾陛下,一直都没休息,好不容易喘口气,淑贵人那边又起了幺蛾子。结果淑贵人那边刚刚解决,谁知她们一回来,就碰上傅之玉爬龙床的事。
傅之玉爬龙床,关她家姑娘什么事呢。结果陛下,还将这一切,怪在了姑娘的身上。
听雨撇了撇嘴,忍不住地抹起眼泪。
冯澍青竭力压制住鼻头的酸意,她抬起头来,冲着听雨勾了勾唇。
“本宫没事,别担心。”
“好了,现在不是委屈的时候。听雨,你立刻吩咐下去,让永福宫的宫人,在外面集合。本宫今日,要杀鸡儆猴,给陛下一个交代。”
听雨有些迟疑地看向冯澍青:“娘娘,真的要将傅之玉杖毙?”
冯澍青眼底闪过几分恍惚……她并非心善,不想杖毙傅之玉。而是这个时候,她突然想到了傅明昭。
傅明昭为她而死……她终究是欠了傅家一条命。
如今,傅之玉自己作死,即使她是皇后,即使她不想杀她,如今也不得不按照梁羽皇说的去办。
冯澍青低声回道:“如今,不是本宫想杖毙傅之玉,而是陛下不允许她活着。听雨,从踏入宫门的那一刻,本宫就再也不是冯家的姑娘冯澍青。而是这梁国的皇后,梁羽皇的妻子。”
半个时辰后,整个永福宫的人,都聚集到了院中。
他们惶恐无比地跪在地上,大气都不敢喘。
冯澍青站在台阶之上,目光清冷地一一扫过跪在地上的那一双双眼睛。
傅之玉被压在木板上……她声音嘶哑,满脸恐惧地看着冯澍青:“表姐……别杀我,我真的知道错了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,我再也不敢去冒犯陛下了。”
冯澍青眼底满是酷寒,没有一丝温度。
她极为怜悯地看向傅之玉:“不是本宫不给你机会,傅之玉,本宫之前给了你太多的机会。可惜你不珍惜……是你自己,要往死路上走,事到如今你怪得了谁?”
“皇宫内院,可不是冯家傅家,是能任由你耍心机耍手段,为所欲为的地方。天子一怒,金口玉言,陛下不想让你活,谁也救不了你。”
傅之玉眼底满是绝望,她嘶哑着嗓音怒吼:“是你……是你在陛下面前,故意说我的坏话,所以陛下才恼怒,不肯给我生路的,对不对?”
听雨很是气恼,直接指着傅之玉的鼻子骂:“到了如今,你居然还在执迷不悟,还妄想污蔑我们娘娘,我看你真是没救了。”
“来人,给我狠狠的打……直到打到断气为止。”
傅之玉的身子,狠狠一颤。
她满脸都是惶恐,“不,不要杀我。我还年轻,我不能就这样死了。”
“陛下,陛下你不能这样无情啊。我对你是一片情意啊,你为何看不到我的存在?”
听雨当即便吩咐人:“堵住她的嘴巴,不要让她再鬼哭狼嚎。”
宫人听令,立即拿了布团,塞到了傅之玉的嘴巴里。
她被人压在木板上,无法动弹,下一刻砰的一声,板子重重地砸在了她的后背。
她呜呜地吼叫着。
她祈求地看向冯澍青。
冯澍青偏过头去,她面无表情地闭上眼睛。
打板子的声音,响彻在四周。
跪在地上的宫人们,人人惶恐,大气都不敢喘,皆都惊慌地看着傅之玉受刑。
听雨很快就找到了,私放傅之玉入内殿的宫人。
那宫人扑通跪地,她连忙冲着冯澍青磕头:“皇后娘娘饶命……奴婢一开始是严厉拒绝的。可她……要用奴婢的家人威胁……奴婢没法子,只得放她入内。”
听雨抬起脚来,狠狠地踹向那个宫人的心窝。
“放屁……她一个小小的官女子,如何能找到你的家人,用你家人威胁?还不是你被利益熏了心,听从她的诱惑,为她所用了?”
“说到底……还是你自己没经受住诱惑,仅凭她几句话,威逼利诱的手段,你就轻易地背叛了皇后。我永福宫,是绝对容不下你这样的叛徒。”
宫人歪倒在地,眼底满是后悔。
“奴婢知错了,希望娘娘再给奴婢一个机会啊。”
冯澍青轻声叹息一下,她目光沉沉地凝着那个宫人:“陛下要让本宫给他一个交代。本宫自然不能错放过,任何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