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意抿着唇角,眉头紧锁:“时间上有些紧,不可能一直赶路,路上还得休息,吃饭的。恐怕有些来不及……”
“那就不吃不喝,不休息。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,赶到金州。只要你能说出,那地宫的大概位置,本王就能找到盛圭所在的老巢。”萧廷宴的声音掷地有声,仿佛在顷刻间就充满了无穷的力量。
他不想再坐以待毙,被人牵着鼻子走。
他与云鸾的未来,应该由他们自己掌控,而不是盛圭那个老东西,能够轻易左右的。
他就不信,他斗不过盛圭!
冯意垂眸思索半晌:“大概的位置,我是有些了解的……可是,我在进入地宫时,是被蒙住了眼睛的。”
“具体是什么位置,入口布有什么机关,这一切我都一无所知。盛圭的戒备心很强,恐怕唯有他身边最忠诚的属下,才能知道那地宫的布局。”
她的话音刚刚落下,黑翼便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。
他手里拿了一个纸条,冲向萧廷宴:“王爷,陈煜那边来信了。”
萧廷宴的呼吸猛然急促起来,他连忙接过纸条展开。
信里的内容,让他原本紧锁的眉头,渐渐的舒展开来。
“太好了,陈煜已经摸清楚了地宫的布局。”
“石海又在陈煜的协助下,也偷偷的进入了地宫。陈煜说,只要能有人大概说出地宫外的位置,基本上也就能推断出,这地宫藏身何处了。”
冯意似想到了什么,她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萧廷宴:“陈煜?这个人的名字,我听着怎么觉得那么熟悉?”
萧廷宴对于冯意并没有隐瞒,他们打交道了两次,他清楚的知道,冯意是个值得信赖的人。
所以,他如实回道:“陈煜曾经是盛圭身边的人,后来,他被盛圭送给了梁文康。梁文康派了陈煜,到云慎的身边监视他,控制云慎的一举一动。”
“云慎死后,陈煜痛苦至极,他选择归顺我们,帮助我们对付盛圭……自从本王与阿鸾踏入梁国那一天开始,陈煜就易容成了另一个人,潜伏到了盛圭的身边。”
冯意倒吸一口冷气,极为震惊的看着萧廷宴。
她没想到,他们居然提前未雨绸缪,早就将人安插到了盛圭的眼皮子底下。
盛圭再是料事如神,他都不可能会怀疑自己信任的人,早就被人掉包假冒了。
这个消息,无疑是给了他们极大的赢面。
梁羽皇听了,也觉得信心倍增。
他当即便表示:“好,那我们即可就出发去金州。”
孟国公一听,陛下也要去金州。
他当即便出声阻止:“陛下,此去金州可谓是危险重重,你现在是万金之躯,万不能轻易涉险。否则,我梁国又要陷入风雨飘渺的境遇……还请陛下三思,切不可冲动行事。”
他说着,便匍匐跪地。
冯御也跟着屈膝,跪在梁羽皇的面前。
“请陛下三思而后行……”
梁羽皇蹙眉,他面容不由得沉郁几分。
一股窒息感,不由得迎面扑来。
难道坐上那个位置,他所做之事,皆都不能遵从自己内心吗?云鸾陷入危局中,他若是不为她做什么,他肯定会后悔一辈子。
云鸾要是出了什么事情,他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。
不管有什么人要阻止,这一次他都要去。
谁都拦不住他。
梁羽皇攥着拳头,第一次对着这两个忠心耿耿的老臣,说出了充满帝王气势的威压命令:“孟国公,冯大人,朕意已决,不容任何人更改。”
孟国公与冯御,皆都有些意外的看着梁羽皇。
以往遇到什么事情,只要他们二人持反对意见,皇上多半不会再固执己见,多多少少会采纳他们的建议。
可如今,皇上居然这样果断地拒绝了他们。
这根本不像素日里,那个温润儒雅的帝王。
他们这才意识到,他们眼中的稚嫩新帝,早在不知不觉间,渐渐地趋于成熟。说不定有一天,他不再需要他们。
他自己也能将帝王这条路走好。
孟国公与冯御对视一眼,而后他们纷纷匍匐:“臣遵旨。”
梁羽皇不忍凉了他们的心,他亲自将他们搀扶起来:“朕只任性这一次,还希望外祖父与冯大人,不要怪罪于朕。”
“宴王与云鸾帮衬朕良多,这个时候,无论处于什么原因,朕都不能袖手旁观。朕离开京都后,朝堂上的事情,还要仰赖你们……”
一句外祖父喊出来,彻底的消弭掉君臣之间的隔阂与芥蒂。
孟国公眉眼柔和下来,抬手拍了拍梁羽皇的肩膀:“陛下切记,一定要保重龙体。”
梁羽皇心头微暖,连连点头:“朕会的,外祖父不用担心。”
就这样,梁羽皇也下定决心,跟着萧廷宴日夜不休地赶往金州。
萧廷宴颇为意外地看着梁羽皇。
他初登帝位,这个位置还没坐稳,此刻留在京都,正是他稳固政权的好时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