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的命脉已断,我无法逆天改命,起死回生,挽救她的生命。”
云慎整个人几乎都要崩溃。
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,狠狠地抵在了黄秋莲的喉结:“我听你说的这些废话,你救,还是不救?倘若你不救,那我这就送你上西天。”
黄秋莲哪里遭受过这样的羞辱对待,她忍不住呜咽哭泣起来,她慌乱无比,匕首的刀尖抵在她的脖颈,她第一次感受到,死亡离她这么近。
她控制不住的颤声哭了起来:“云公子,你就算杀了我,我也没有本事,能够救活少夫人啊。”
“我真的没法子,她若是没断气,或许还有一线生机,可她早就断了气。我如何能救一个死人?云公子,我求你别为难我了好吗?”
陈煜在旁边,很是焦急地看着云慎。
他忍不住跟着劝了一句:“公子,你节哀顺变,你就算杀了她,也无济于事,反而会耽误我们的大事。”
云慎听了,不由得嘲弄笑出声来。
“我们的大事?我们还有什么大事啊?没了,一切都没了。”
“阿珂死了,这世上的任何事情,对我来说,似乎都没了意义。都是我的错,是我逼死了阿珂,是我害死了她。”
他若是不想着,要对施隶动手,阿珂怎么可能为了保住施隶,而伤害她自己呢。
是他逼死了她,是他害了董珂。
云慎心如刀绞,他痛苦地丢了匕首,冲着黄秋莲陈煜大吼:“滚,都给我滚,滚出去……”
黄秋莲几乎吓傻了,她相当于在鬼门关走了一遭。
她跌倒在地后,连忙从地上爬起来,让那个两个男人扶着她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房间。
陈煜张了张嘴,想要劝公子,但他看着他如此疯魔崩溃的模样,他知道,自己无论说什么,恐怕公子都听不进去。
陈煜转身出了屋子。
他将房门缓缓地关上,整个屋内,只剩下云慎与董珂的尸体。
云慎泪眼模糊地看着董珂,看着她如此安静地躺在那里……他坐在了床边,脱掉了鞋子,上了床榻。
他将她冰冷的尸体,紧紧地抱在怀里。
他的薄唇,一点点地亲吻着她冰冷的脸颊。
“阿珂,你为何会如此的狠心离开我?你怎么舍得抛下我呢?”
“都是我不好,都是我的错,娶了你,却没有给你幸福快乐的时候。自从你跟了我,入了将军府,短短两年的时间,让你经历了生死离别的痛苦,我的归来,似乎并没有给你带来快乐,反而一步步将你推入地狱。”
“对不起,我真的知道错了。”
“你能不能原谅我,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啊?黄泉路很冷,也很黑,你自己一个人,会不会觉得害怕,会不会很孤独啊?”
“阿珂,你等一等我好不好?你给我一些时间,不要急着喝孟婆汤,不要急着投胎,等我过去找你,好不好?”
——
黄秋莲揉着自己刺痛的脖颈,她很是恼怒地看向刚刚走出房门的陈煜:“你家公子,到底在发什么疯?不过一个女人而已,也值得他这样癫狂?”
“我长这么大,从未被人拿刀子,抵住脖颈过。云慎今天做的,实在是太过分。等我见到陛下,我定要狠狠地告云慎这个浑蛋一状。”
陈煜眼底染着担忧,对于黄秋莲的责问,他无可奈何地回了句:“这是公子的妻子,是他真心爱着的人,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去世,公子难过一些,又有什么错?”
“不过,给他一些时间,都会过去的。
”
黄秋莲看着紧闭的房门,她皱了皱眉头:“能过去吗?我怎么觉得,这一关,他似乎过不去。”
她的话音刚落,萧廷宴便带着众多黑羽卫,将整个云雀楼,都给包围了起来。
无论是后院还是前门,统统都被黑羽卫给封死。
陈煜的脸色一变,他看向黄秋莲立即说道:“你带着人,想法子先逃走,我来断后。”
黄秋莲走到廊道的窗户处,她掀开窗棂,看了眼楼下的情景。
她的脸色猛然一变:“酒楼的里里外外,都被堵住封死了,你让我逃,往哪里逃啊。我又没有一双翅膀,还能会飞不成?”
陈煜满眼都是焦灼:“那该怎么办?宴王这时候过来,肯定是得了什么消息,他的目的,应该是霓凰公主。”
黄秋莲竭力地让自己保持冷静。
这点小场面,她倒是还能应付。
她拍了拍陈煜的肩膀,示意他稍安勿躁:“陈煜,几年没见,没想到你居然变得如此沉不住气。难道你忘了,我最擅长的,除了巫蛊之术,还会易容术?”
陈煜的眼底不由得闪过几分亮光:“对啊,我怎么忘了,你还擅长易容术的。”
黄秋莲依靠在窗户边,垂眸看着楼下大厅的情景,突然从大门口处,走进来一个身形高大英挺的俊美男人。
她的眸光不由得微微一亮。
剑眉星眸,如刀削般的五官,深邃潋滟的眼眸,身躯凛凛,相貌堂堂,龙章凤姿,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