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对啊！”
楚铭又后知后觉的说道：“他们之前不是见过吗，那时候根本没看出什么端倪，怎么这会儿对视了一眼就全都想起来了！”
这种事情，果然不可以常理揣测。
实在是个怪事。
只能说，楚铭一介凡人，对这种事情还是不够了解。
青衣道：“先生，这种事情，不是三两句话能说清楚的，毕竟事关前世，也许是什么特定动作或者情景触发了前世记忆也说不定呢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
楚铭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。
门外。
老头重新蹲到摊位前，苏秋在一旁看着，老头也不好意思继续叫卖。
“算起来，我们有一阵子没见了吧？”
苏秋率先扯开话题。
与刚才在院子里判若两人，仿佛站在老头面前的，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，而是一个已经经历了几千年岁月的同龄人一般。
老头缓缓抬起头，神色复杂的看着苏秋：“是啊，几千年了。”
“若非先生，恐怕我们再过十几个仙纪，也难以相见。”
若非先生引天道化身来到天元城，他这辈子，恐怕都难以得到苏秋的消息。
苏秋也不再顾及形象，蹲在老头身边，替老头叫卖着。
“我记得你以前还挺帅的，怎么弄成现在这副模样了？邋里邋遢的。”
“这……”
老头面露尴尬之色，搪塞道：“老了，老了！”
“才几千岁，还很年轻啊。”
说着。
苏秋伸出手，轻轻抚摸着老头的脸庞。
脸上的皱纹，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着，斑白的头发，也开始转黑。
不过几个呼吸的工夫，原本看起来年逾古稀的糟老头子，就变成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帅小伙。
“这样多好看。”
老头老脸一红，低着头，不再言语。
“对了……”
苏秋突然问道：“说起来，我好像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。”
“这……”
老头瞪大了眼睛：“你认真的吗！”
几千年了！
虽说这是第二世，但也不至于连名字都不记得了吧！
“这能怪我吗？”
苏秋翻了个白眼：“你也没有告诉过我啊。”
“是这样吗？”
苏秋无比笃定的点了点头，一脸的认真，就这么看着老头。
老头开始思索起来。
话说回来，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啊……
昔日，自己还只是某个隐世宗门山脚下的一个凡人，而苏秋却是高高在上的宗门天骄。
若非因为一些特殊的事情，两人连相识都不可能。
至于他的名字，别说是别人，就连他自己，大多数时候都很难想得起来。
没有人会叫他的名字。
哪怕是到后来，一年入魔，在青苍大陆闯出了些许名声，别人也只记得天魔君这个名号。
无人知晓他的真名是什么。
“我姓秦，单名一个狂字，自从我家人离世之后，便再无人这么叫过我了。时间一长，差点连我自己都忘记了这个名字。”
这个名字，粗犷的和这张秀气的脸几乎不搭边。
不过，倒是和他入魔之后所做的事，显得十分符合。
“这个名字，倒是很有气势，那我以后就这么叫你了，别人总叫你老头老头的，我不喜欢。”
秦狂明显愣了一下。
这么多年来，他虽然经历了无数事，但眼前这情况，还是头一遭。
“还有，以后也别以那副老态示人了。”
“好……好的。”
秦狂连连点头。
来往的人络绎不绝，注意到两人的，也有不少，但往往都只是草草看了一眼，并没有过多驻足。
毕竟，能住在这城里的，谁还没点故事？
两世情缘这种事情，放在天元城里，已经称不上多么稀奇了。
“和我说说，你这几千年，都干什么了？”
“入魔，然后屠了那个隐世宗门，与天斗……败了。”
秦狂说的轻描淡写。
但，只有他自己知道，千年之前，到底都经历了怎样一场血雨腥风。
一年入魔。
杀了不下万人！
而后又与天斗，天道降下灭魔劫，若非有苏秋生前遗物保命，秦狂也早该死在了灭魔劫之下。
可即便是捡回了一条性命，秦狂这后半生，也因为这伤势，苟延残喘。
若非十几年前遇到了楚铭，现在的秦狂，恐怕还是和一条死狗一般，落魄的流落街头。
“不过几个月前，我又和他打了一架，险胜半招！”
说到此处时，秦狂的语气中，透露着些许自得。
毕竟，能与资格与天道化身一战，本就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，更何况，秦狂还险些将其斩杀。
虽然秦狂也差点因此而丧命。
只不过，此一时彼一时，现在已经化为李天的天道化身，早已今非昔比，整个大千世界之中，除了先生与玄奘之外，恐怕再难找到能与之一战的对手。
作为天道的化身，天道越强，李天就越强！
好在是，现在的秦狂与李天，已经不是敌人了。
“这些年，让你受苦了。”
苏秋满眼柔情的看着秦狂。
为了给自己复仇，不惜堕入魔道，屠戮了不下万人，甚至不惜与天道一战。
若是身死，一个胆敢冒犯天道的魔修，天道是必然不会让他存留于世的，甚至连一缕残魂，都绝不可能留下！
“好在是，这一切都是值得的。”
秦狂这一千年来所受的苦，没有白费！
这边，两人你侬我侬。
巷子的尽头，几个人趴在门缝上，透过门缝偷偷往两人的方向看。
还有胆子大些的赤血，则是直接变作了一条小龙，趴在墙上，津津有味的看着两人谈情说爱。
“这个老家伙，居然是个修士……亏我还以为他是个凡人！”
楚铭气鼓鼓的说道。
“不过再一想……好像他这十几年来，容貌都没什么变化，我早该怀疑的才是！”
院子里众人纷纷看向楚铭，一脸的鄙夷。
你这二十年，容貌也没啥变化啊，你咋不怀疑你自己呢？
赤血忍不住说道：“主人，难道你就没察觉到，你这二十年来，容貌也没啥变化吗？”
“这个不一样，我这属于特殊情况！”
楚铭随口说了一句。
在楚铭看来，这是系统赐予自己的，唯一称得上外挂的东西了。
楚铭获得的第一个奖励，就是长生不老。
本以为，第一个奖励就已经如此劲爆，后面的奖励应该会更牛逼才是，可没想到的是，再往后，这系统就越来越坑爹了，直到最后甚至还炸了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