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的下午,凰尘翎和王秀霖坐马车回到城里府邸。
得知凰风墨和颜若栤失踪后,反应不大,命令士兵加强城内寻找,也派了影侍卫到城外森林搜查。
晚上时分,幻趁王秀霖去了沐浴,才潜到凰尘翎身边,问道:“真的就这样子保持视而不见吗?你不担心若栤么?”
凰尘翎放下书卷,不耐烦的问道:“那你查得怎样啊?”
幻说道:“查到他们被藏在城内某一个地下室里。是被太上皇曾经软禁在废城的十一皇子所为。不过,太上皇有令,不准我们随便去打草惊蛇。你说该怎么办?”
凰尘翎思考了一下,说:“不打草惊蛇的话,父皇又不知道在想什么了。明天,等我出面去问一下他。不过,你要帮我引开皇后一下。”
幻点点头,说:“好,明天就这样办。”
在地下室待了几天,吃了几天的离思米,颜若栤捂着牙齿,扯着凰梵鈤,投诉地说:“难怪殿下会犯牙痛了,你这里的米简直硬到咬崩牙了。”
凰梵鈤笑着说:“他娇生惯养着,吃不惯粗粮,你应该也不是出生于大富之家,没有理由来投诉这些米啊?”
颜若栤吐糟的说:“你这些离思米,简直比粗粮还要难咬,粒粒就像小石头,坚韧到撞牙的地步。”
“好吧,让下人换一些别的米来煮。”凰梵鈤倒无所谓的说。
这几天,凰梵鈤跟他们的关系变好了不少,基本他们想要什么都会答应他们的要求,但是就不肯放他们走。
颜若栤从下人手上端过香腾腾的鱼肉米粥放在桌上。
“殿下,今天吃鱼肉米粥,保证软糯糯的,不硬不腥。”她勺出一碗,笑着说。
凰风墨没啥胃口,吃什么都一样,只要不是硬米就行了。
“若栤,他肯不肯放我们走?”凰风墨问道。
“不,还是没有答应。”颜若栤帮碗子呼呼气说。
“他有没有说到底要关着我们多久?”凰风墨又问。
“没有说。只是说今天他不在。让我们别搞花样,外面有人把守的。不过,我看外面除了几个下人之外,根本不见什么手下之类的。”颜若栤将自己刚才探头出去瞄到的情况,跟他交代一下。
“这就好办了。你这几天不是收集了一些熏昏人的药材嘛,快点炼制出麻沸散,就能逃出去了。”凰风墨说道。
这几天,颜若栤利用写药方的同时,故意混多写了几种麻沸散的药草,趁着凰梵鈤不在的时候,就能炼制出来。
“还未行,再收集一下重点的药草。殿下,我们需要再待几天。”颜若栤说道。她并打算这么快离开这里,原因是她觉得凰梵鈤并非恶人,还有她刚接手要诊治他的喘鸣症。所以暂时骗着凰风墨,耽误着时间中。
“好吧。”
“殿下,我有一个问题,不知道该不该你才好?”
“你是不是想问关于这个皇弟的事情?”
“嘻嘻,不亏为我的殿下。一说就知道。”
随后,颜若栤一边喂凰风墨吃粥,一边听他说关于凰梵鈤的事情,以及他的身世。
她听完,说:“怎么跟尘翎的经历那么相似的,却遭遇比尘翎差多了。难道太上皇真的信了那些哄宠臣子的话,认为十一皇子有造反之心。”
凰风墨摇摇头,无奈的说:“不,完全不是的,父皇这样做,完全是为了保护他。免得那些造反臣子,想拖他下水。我也已经跟梵鈤他解释过了,但是他就是点来点去都不化的。一味怨恨着父皇所做的一切。如果他的头脑有一半尘翎那么聪明就好了。”
颜若栤也同意他的话,经过跟梵鈤的接触与交流,也发现他脑子是比较钝的,思维不会转弯。就是一个倔驴。
府邸里。
王秀霖帮凰尘翎按摩着肩膀,并从后面慢慢的环着他肩膀,头抵在他脖子边说:“义父,已经写信过来,要我们过两天就回宫。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。”
凰尘翎放下手上的文书,说:“我的公务才处理一大半,还有一些需要着手。”
王秀霖板着脸,说:“他已经派了别的官员过来接手这边的事情。反正造反的事情已经解决了。你还待着做什么。你皇兄的事情就交给那些影侍卫负责吧。再说,你的父皇留在这里处理的。”
凰尘翎若有所思的说:“我父皇他在这里的事情,你是不是已经告诉了皇叔知道?”
王秀霖无趣的说:“这能瞒的吗?我不说,他也迟早知道的。”
凰尘翎思考一下说道:“不是,我觉得他也许一早就知道了。比你还要早知道。”
王秀霖站直了腰,改为坐在他的大腿上,说:“什么时候知道都无所谓,他只是对你父皇有怨,对你好得很。我也待闷了这里,早点回宫吧。”她口中不再提及到关于颜若栤。无疑在试探着他。
凰尘翎知道她的心思,也不再露出自己对颜若栤的不舍,故作无所谓的说:“好吧,就过两天回去。”
王秀霖满意的亲住他的嘴巴,索要更多的甜味。凰尘翎虽然很自然的吻着她,但心却牵挂着颜若栤,一分一秒都没有停止过。
晚上时分,凰神煌和凰尘翎在凉亭里喝酒谈话。至于王秀霖就被银影缠在房间里。
凰尘翎倒了一杯酒给他,问道:“父皇,关于梵鈤他,你打算怎样处置他?”
凰神煌抿了一下酒水,反问:“尘翎,你说呢?”
凰尘翎沉思了一会,说:“抓拿他关进天牢里,等候发落。让指挥他的人,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。不过,这只是以前皇朝最常见的方法。要针对梵鈤他的钝脑袋,就以牙还牙吧。他怎样对待父皇你,你怎样还给他了。”
凰神煌听后,忍不住笑了出来:“哈哈哈.....尘翎,你终于开窍了。这样子,我就放心你一个人回去宫里。”
凰尘翎也轻笑的说:“父皇,你放心吧。无论宫里还是在朝上,我都懂得要怎样做的。我并不是二皇叔的傀儡。即使他是对我好。”
两人拿着手上的杯子对碰一下,就相互的喝下去。
凰梵鈤睡到休息之际,犯起了喘鸣症状。由于发着噩梦中,未能及时的醒过来。
颜若栤被关在地下府邸里,根本不知道日夜的,睡饱又吃饱后,闲着就散步一下。最近凰梵鈤又对他们的看管松懈了不少,批准她能到他的厢房来找他。
她趁凰风墨睡着,自己走出来散步。打算过去帮凰梵鈤针灸一下,刚才用膳的时候,就听见他咳得有些厉害的,担心他会喘鸣症复发。
让下人去通传一下,她已经在门外等候。
下人进去后,再出来就神色紧张又慌张的告诉她:“不好了,主子他病发了,我要去找大夫过来。姑娘,主人就先交给你照顾着。”
“好的。”颜若栤二话不说,大步的进去。
凰梵鈤冒着汗,手辛苦的按着心口,呼吸很困难的,想咳嗽但又咳不出来,血气不顺。
颜若栤赶紧的趴开他的手,捶打几拳他的心口,让塞在心口的秽气逼出来。
凰梵鈤被她捶击期间,呼吸停顿了。她不得不立刻侧手托起其下颌,深深吸一口气贴近他的嘴把气吹进去,反反复复的吹气多次。
凰梵鈤才呼吸变得畅顺,渐渐的张开一丝眼睛。在他朦胧的视野里,颜若栤就像一个正在搭救他的仙子一样美丽温柔,不断的度气到他的嘴里。
随后,颜若栤觉得他的闭塞气管打开了,才开始针灸。
一扎他的鼻子,凰梵鈤就痛弹了起来。
“哎呀!”
“你醒啦?”颜若栤问了一句,再拿去他的手腕再扎针。一针比一针痛的。
“哎哟!你会不会施针的,怎么这么痛的?”凰梵鈤抽回了手,不悦的说。
“我不会施针,难道你就会。鼻子这针是打通你的上迎香,让你鼻通,能呼吸无阻。手腕这一针是太渊脉,有助你的肺气排出,别再塞在心胸位置,不上不下。”颜若栤边说边毫不客气的扯开他衣衫,扒开他胸膛的衣物,几针扎在膻中、屋翳、神藏、灵墟这个穴位上。
凰梵鈤被她扎得一时语塞了。
“这就乖了。大夫施针,病人就最好不好出声,配合就对了。”颜若栤有点挤笑的说。
凰梵鈤皱着眉,无奈的盯着她慢慢施针下去。但是随着她的施针,他真的不再喘气,慢慢的平静了下来。
“可以了。我去倒杯温水给你,喝几杯会更加舒服。针就暂时这样子,别拔出来。”颜若栤起身去找温茶来给他喝。
“你顺便到那边的柜子里,找一瓶白色的药罐来给我。”凰梵鈤指一指木柜子说道。
颜若栤过去找给他,木柜子里有很多书信,没有写名字的,上面摆放着一个白玉色的瓶子。
她拿出来,顺便倒了一杯温水,过去递给他,问道:“这是止喘药丹吗?”
凰梵鈤点点头,说:“是,是大夫开给我的。”他吃了十几粒后,才盖上它。
颜若栤觉得他就是吃了太多这种止喘药丹,才会导致休息的时候,会塞住气管,搞到呼吸不了。
“这种止喘药丹,最好少吃一些。太过依赖它的话,就会像刚才那样子使你睡沉的时候,无端端犯起喘息,呼吸不了。这次,我看到了,才搭救你,下次可没那么好运的。”她拿过他手上的药瓶,看了看并说。
凰梵鈤躺回去,闭上眼说:“我又不像皇兄一样,让你这种医仆随时随地都在身边服侍的。再说,我被贬后,早已不是皇子身份,只能找大夫来看。出去吧,我要休息了。”
颜若栤没有再说什么,并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