澜澜敲了一下他的说:“你傻的么?真的以为这是怪病吗?你是中毒了。应该是喝了有毒的井水才会这样子。”
安咖垂着头说:“谁会跑来这里下毒啊?没有解药的话,我还是脸红得关公一样。”
澜澜捧起他的脸,说:“除了脸红之外,没有别的症状了吗?”
安咖说道:“没有了,就是觉得尴尬和丢脸。”
澜澜挤笑一下说:“那这就好办呀!”
“你闭上眼,将脸交给我来处理。”她胸有成竹的说道。
安咖听话的闭上眼,感受到她在用小刀轻轻的修着眉毛。
让他回忆起,以前半雪帮他梳洗的时候,跟现在一模一样。连提刀的习惯手势也跟以前一样。
一炷香后,安咖拿着铜镜照一照自己的样子。
“半雪,你的手艺一点也没有生疏过,我的剑眉回来了。”他不禁的喜悦说道。
“我不是半雪,我是澜澜,还要我说多少次。你再故意的喊那个名字,我就不帮你打扮。”澜澜故作生气的说。
“不,我不说了。不过你给我涂脸的这些是什么来的?有些臭味。”安咖摸一摸脸上类似黄泥又偏白一点点的泥膏,好奇的问道。
澜澜直说:“马粪。”
“吓!”安咖惊吓了一下。
“你惊什么吓啊?马粪没见过吗?涂在你脸上的是一只爱吃鲜花的小马儿拉出来的,敷上脸能去红斑。这是部落里相传的偏方来的。”澜澜微笑的说。
“你刚才不是我只是中毒嘛,那脸变红了,也未必是红斑吧。”安咖无奈的说。
“我觉得像红斑哟,你有意见吗?”澜澜挑一下眉,说道。
“没,没意见。”安咖只好乖乖的接受。
“我这些只是暂时的,你要去找那个中原女子来医治,她应该很快就治好你。”澜澜说道。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安咖点点头。
澜澜涂好了后,安咖握住了她的手,说:“谢谢。”
“谢什么?我只是多管闲事一下而已。并没有别的意思。”澜澜想要抽回自己的手。
安咖这次轻易的松开她的手。没有再多言什么,自己走到一边去吃饭。
过了这么久,桌上的饭菜早已凉掉了。
“别吃了,我拿去叫下人弄热再吃吧。”澜澜看着他吃凉饭,心里不舒服,并说。
“不用了。你回去吧。”安咖边吃边淡淡的说。
澜澜转身打算走的,但是听见他被条鱼骨插住了喉咙,呛咳个不止。
她又不忍的走回去,问道:“你怎样啊?为什么吃鱼总是插到骨头的,都已经这么大了。”
安咖被条鱼骨插得想说都说不出。
“别张开口,别乱动,我夹它出来。”
“唉啊......”
片刻之后。
“好了,幸好插得不深。喝些水润一润喉咙。”
安咖觉得自己丢脸丢到天边了。他垂着头说:“我从前就觉得被你这样子弄出鱼骨很丢脸的,现在还是一样。逊到不得了。”
澜澜一时漏嘴,说:“谁叫你以前就不会吃鱼,每次吃鱼就必插鱼骨。要是我不在,你可能早就死了也不一定的。我也没见过有皇子像你这么蠢的。”
听她说完,安咖的头垂更加低了。一句话也没有反驳她。
“我去拿过别的食物来给你吃。这些别吃了,真怕鱼骨会呛死你。”澜澜无趣的端起余下的剩饭,并出去。
安咖悄悄的偷瞄着她的背影,露出了甜丝丝的笑容。
下午时分,御医的马车终于赶到了。
李御医和几名精通毒性的御医前来,除了他们,后面还来一辆马车。
颜若栤被侍卫叫到外面去接人,这马车的人是来找她的。
“若栤。”贤间阌被云溪扶着慢慢下马车。
“贤大哥!”颜若栤喜悦的一支箭直彪过去,抱住了贤间阌。
“哎呀,我的腿才刚能走路,你这样子冲过来,想要撞跌我吗?”贤间阌微笑的说,但伸手要摸一摸她的头时候,吃惊的问:“你的头发呢?怎么变成了光头?”
颜若栤无奈的说:“说来话长,它会慢慢长出来的,别管我的头发了。贤大哥,我们先进去坐下慢慢说。”
云溪敲一下颜若栤的头,说:“你眼里就只有我师兄,没有看到我也在吗?不用叫我的么?”
颜若栤朝她点点头,说:“云溪姑娘。”
“进去倒杯茶給我吧。”云溪环着手臂,边说边走。
颜若栤扶着贤间阌慢慢走进去。
贤间阌他们也是来协助李御医的,所以安排了他们一人一间客房。
颜若栤和贤间阌在房里坐下来交谈,而云溪就出去周围看看。
“贤大哥,小翎他乖不乖?你来了这里,福伯不知能不能看住小翎的?”颜若栤担心的说。
“你放心吧,不但有福伯看着他,还要你两个好朋友在。”贤间阌微笑的说。
“我两个好朋友?”颜若栤帮他倒杯茶。
“是啊,一对很恩爱夫妇来的,一个叫武阳珺,另一个叫花倾城。他们还有一个女儿,跟小翎玩得挺开心。”贤间阌说道。
“哈哈,原来是他们啊,这么巧合的,他们怎么找到你的?”颜若栤听后,安心了起来,笑着说。
“某天,他们来我这里求医,他们的女儿出罕见的风疹了。我治好了他们的女儿后,问了起来,才知道原来他们是跟你认识的。他们知道小翎是你的儿子后,非常乐意的帮忙看顾着他。所以我才能过来帮忙。”贤间阌慢慢的将事情告诉她。
“实在太好了。贤大哥,你能过来。简直对我来说是最大的希望。所以赶紧帮忙看看这本医书,我看不懂这里写的。”颜若栤立刻从身上拿出医书来向他讨教。
贤间阌扶一扶额,说:“你真的好学到不得了,我才刚坐下来,你就拿着医书来问。这是哪来的医书啊?”
“这本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,说来话长,尘翎中了无法解的毒,我发现这本书能用针灸来逼毒,就学来试一试。你看看吧。”颜若栤将书递给他过目。
“我以前听师傅说过,世上光用针灸来逼毒的就只有一种,就柔术那一种。”贤间阌拿过书,慢慢的阅读下来。
“对,这里记载的就是柔术针灸法。”颜若栤点点头说道。
凰尘翎的厢房里,李御医帮他把完脉后,跟几个御医一起商量着治疗的方案。
“李御医,圣上的身子怎样啊?”王秀霖问道。
“回禀皇后娘娘,毒性蔓延得太快,幸好之前的大夫用银针将毒性逼压住。现在是要想办法将毒全部逼出来才行。”李御医解释的说。
“那你想到有什么办法可行吗?”王秀霖追问下去。
“暂时还未,不过,先将毒去除一半,还是有办法的。”李御医分析了一下说。
“用什么方法?安全吗?”王秀霖担心的问道。
“方法安全是安全的,只不过,需要大皇子将血与圣上的更换,有一定的风险。”李御医解释说。
凰风墨刚好进来,听见了他们的对话,问道:“什么风险?”
李御医犹豫了一下说:“未必能合配的。人的血跟随着此人的父母。先帝不在了,与圣上至亲的人,就只有大皇子你一个人。老夫担心,万一不合的话,会适得其反。”
凰风墨胸有成竹的说:“这绝对没问题的。李御医就按照你的方法去做吧。”
王秀霖有些不同意的问道:“万一失败了,会不会让他体内的毒性蔓延加快的?”
李御医摇摇头,说道:“不会,圣上的毒性除了用银针封住,还能用药物来压制住,不怕影响到的。”
王秀霖还是有些顾虑的说:“你让我考虑一下吧。让尘翎哥哥自己醒过来,问一问他,看他同不同意先。你退下吧。”
李御医行个礼,带着其他的御医一起退下。
凰风墨跟上李御医,将他带离大队。
“殿下,你这是要带我去见什么人?”李御医疑惑的问道。
凰风墨一声不响,之前就是悄悄的说要带他见一个熟人。
木门一推开,光照到里面凰神煌的脚下。
李御医眼睛渐渐的睁大了起来,大步向前的恭敬跪在地上,向凰神煌行个大礼。
“微臣参见太上皇。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“免礼,起身吧。”凰神煌随口一句。
凰风墨急忙的将门关上,说:“李御医,你不用那么激动。尽量小声点,父皇他还未想让人知道他还活着的。”
李御医点点头,慢慢的起身说:“微臣知道了。”
凰风墨过去凰神煌身边说:“父皇,刚才李御医说要帮尘翎换血来治疗,他担心我的血不适合,所以我就带他来见你。加上你的血的话,这样子把握就更好了。”
凰神煌说道:“李御医,无论如何都要医治好尘翎,我的血就拿去用吧。”
“是的。微臣会尽力而为。绝对不会让圣上有事。”李御医坚定的说。
云溪刚好路过他们的门口。偷听到里面的事情。
她偷偷的向后离开,却被人打晕了过去。
醒过来的时候,发现已经在树上了。
“我就知道是你打晕我的。”云溪指着站在树顶的幻,凶着直说。
“知道是我。你还记得我是谁么?”幻挑一下眉,打趣的问道。
“哼!被我的雪球扔中的人哟。”云溪撇一撇嘴说。
“哇?那么久的事情,亏你还记的,我都快要忘记了。”幻取笑的说。
云溪听得出他在耍人的,生气的推动着树干,让树摇了起来。
幻站在树顶被她摇得站不太稳,喊住她:“喂!你别摇,树干都断了,掉你下去的话,我可不会救你的。”
就凭他这一句话,云溪用力的故意坐断自己那根树枝,一下子就往下掉。
人不断的坠落,眼睛望着树顶的男人。
在她离摔落在地面一瞬间,嗖一声风一样快的手臂,稳稳的横抱住她。
“我叫你不要摇的。”幻无趣的说。
横抱着她在树下旋转了一圈。
云溪嘴角一扬,手迅速的朝他的脖子扎了一针。
“我接住了你,你还扎我干嘛?”幻皱起了剑眉,不悦的问道。
“你的脖子不是扭伤了吗?这一针能止痛。”云溪伸手到他脖子的穴位按摩一下。
幻有些受宠若惊的望着她,轻轻的问:“你怎么知道我的脖子扭伤了?”
云溪挤笑了一下,说:“看你一直不自然仰着头就知道了。这么烈的阳光,还抬着头直望上去干嘛啊?耍帅也会刺眼吧。”
幻嬉笑的说:“嘿嘿,算你观察入微呀!”
云溪检查到他的脖子,不但扭伤,还有些伤及骨头的。亏他还能装出若无其事的嬉皮笑脸,要是伤及再重一点,怕要瘫痪了。
她微微的说:“你脖子伤得不轻的,下次打架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点,不能再被人击中。”
幻故作调戏她的说:“怎么啦?听你的口吻,是在担心我喔?难道你看上了我吗?”
“臭美!”云溪故意捏一下他脖子的痛处。
“啊!痛的。”幻即刻闭紧了眼睛,忍着痛。
“知道痛的话,就该好好的养伤。再扎几针吧,还需要敷一些药才行。”云溪取笑的说。
“不用了吧。我还要去办事的。”幻将她放下来,摸一摸自己的脖子说。
云溪直接双手捧住他的脖子,稍微用点力掐,幻就立刻皱紧了眉。
“你不想瘫痪的话,就乖乖的听我话。知不知道?”她扬气的说。
幻被她弄呆了,此情此景,他曾经深爱的女人也做出一样的事情,就是这样子掐住他脖子,要他乖乖的听话。
“喂!我弄痛了你么?”云溪见他整个人都怔住。担心的松开了手,改为抚摸他的脖子。
幻握住了她的小手,说:“你再这样子乱弄我的话,我就真的要走了。”
云溪抿一下嘴,反拉住他的手,说:“走,回去敷药。”
幻轻笑说:“我抱你飞回去吧,别走这么久了。”
“不用。”云溪偷笑的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