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煜一晚上没有合眼,裴念躺在身边睡的很熟,这姑娘心不是一般的大,宋煜也想这样,可惜是真的睡不着,清早裴念翻了个身,宋煜抽出胳膊下了床,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间,站在二楼看着坐在一楼沙发的陆迎,宋煜轻声叹了口气。
宋煜走下楼梯,陆迎抬起头看向宋煜,轻声道。
“煜哥。”
宋煜指了指正门,两人走出了公司坐在台阶上,城西的清早很荒凉,关门的关门,回家的回家,宋煜摸了摸肚子,陆迎轻声道。
“煜哥饿了?”
宋煜点了点头。
“有点。”
两人走过马路,宋煜坐在桌前,陆迎走进便利店泡了两杯桶面,拿了一盒紫菜包饭,两人看着手里的桶面,很饿,可谁也没有胃口,陆迎叹了口气,自嘲笑道。
“人真的很神奇,十二点签的合同,王迪回来时候我这舌头起了两个火泡,两家生意就这么没了,用生意赎人我认,可就这么被夺走了,我不甘心啊。”
陆迎抽着烟望着天空,宋煜伸出手按住陆迎的脑袋,笑道。
“上什么火啊,沙场是在童大宝手里抢来的,两百万而已,酒吧是在董继红手里抢来的,咱们能抢的来,别人也能抢得走,咱们哥俩建立的新城西为什么没人动?因为他们动不了,失去的只是钱而已,别上火啊!”
陆迎低下头,眼泪从下巴低落,咬着牙沉声道。
“煜哥,就是不甘心!咱们的兄弟被打了,王迪被折磨成那个样子,结果还要给他们生意,给他们钱,就不甘心!不就是欺负咱们弱小么?不就是欺负咱们的资产少,认为拿走了沙场和新区的Just就是拿走了咱们的命脉,这种被人玩弄在手心的感觉,我····”
陆迎说不出来了,眼泪止不住的落下,陆迎把城西当做家,把属于城西的一切都当做是家里的物件,沙场他很努力,Just是他和王迪去衙门口儿做的交接。
今晚兄弟们被殴打成这个样子,他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,陆迎感觉很憋屈,十分憋屈,可宋煜心里何尝不是如此,他很饿,可一口东西都不想吃。
两人就这么坐在街上,陆迎哭的像个孩子,宋煜一根接着一根抽着烟,不知过了多久,两个家伙坐在椅子上睡着了,宋煜面朝天空,陆迎低着头看着地面。
裴念和宋丹彤站在伯尔公司的门口,看着马路对面的两个男人,裴念深吸了一口气,皱眉道。
“至于么?就这点事儿就闹得一晚上不睡?”
宋丹彤皱着眉没说话,随后两个女人走过马路,分别喊醒各自的男人,揪着耳朵塞进车子,各回各家,心里有些气愤,更多的是心疼,城西最努力的两个男人,或许城西的小弟和干部们没有发现,可一直陪在他们身边的女人清清楚楚的知道。
车上,宋丹彤淡漠道。
“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,也很不甘心,一切的失败归咎于你们的弱小和无能,也怪你们大意,陆迎!咱们现在是男女朋友,我不介意你走这这条路,姑爷也给了你机会,但如果你就这样消沉,被这些小事所击垮,那是我宋丹彤看走了眼,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你。”
陆迎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。
“我没有被打败,我只是要记住今天发生的一切。”
“这样最好,回去你调整一下状态,然后去见我父母。”
宋丹彤要转移陆迎的注意力,不能让他一会沉迷在这件事情中。
另一边裴念也带着宋煜回了熙龙湾。
两个孩子大早上回来,这让刚刚起床的裴陵有些意外,不等开口询问,裴念指着宋煜率先开口。
“他!昨晚输给了夏易和秦少哲一场,丢了两个生意就开始不睡觉了,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,就带回来了。”
裴陵皱眉看着宋煜,随后苦笑道。
“全盘皆输?”
宋煜低着头,坐在沙发上的裴念抱着水壶含糊道。
“丢了!沙场丢了,新区的酒吧也丢了,你看看怎么安慰安慰他吧。”
裴陵深吸了一口气,笑道。
“小煜啊!”
三个字刚出口,李冬雪穿着睡裙从二楼下了楼,揉着眼睛皱眉道。
“安慰什么安慰?在楼上就听到你们爷仨啰啰嗦嗦了,都是大老爷们有什么需要安慰的,被揍了就想办法揍回去,揍了别人就想着怎么才能不给他报仇的机会,安慰有个屁用,不过是一些和尚劝说屠夫放下手里的屠刀一样,屁用没有,小宋煜你困了就睡,饿了就吃,不困不饿就想想怎么能抽他们的耳光。”
宋煜站在原地像个新姑爷似的,有些局促,不知道应该说困还是不困,李冬雪走进厨房到了杯水,斜视了宋煜一眼。
“腿怎么样了?”
宋煜轻声道。
“康复中。”
“丢了两个生意?上火了?”
“有点?”
“你今年多大了。”
“二十四。”
“还没到而立之年,急什么?老婆算是预定了,你和念念之间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了,也不用担心明天会不会饿死,压力很大?”
“不大?”
“时间很急?得了绝症?”
“身体健康,有点轻伤。”
“那你在头疼什么?消沉什么?上火什么?谁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?你宋煜张俩犄角?”
“婶儿,我有点困了。”
“门没关着,你没被绑着。”
宋煜带着一条伤腿往客房跑,关门脱衣上床睡觉。
李冬雪有那么一点点恐怖。
客厅,裴陵皱眉道。
“你这是不是太严厉了?宋煜比念念还小一岁,第一次成功,第一次失败,这心里难免有落差。”
李冬雪放下水杯皱眉道。
“落差?有什么落差?他是男人,肩膀连这点坎坷都扛不住?裴陵你别像个事儿妈似的,我教育孩子的时候你该上哪就上哪去。”
裴陵挑眉看着李冬雪,抱着水壶的裴念小声嘀咕。
“婶儿,你可能把宋煜吓到了。”
李冬雪斜视裴念,随后眉头紧皱。
“你是水壶么?喝喝喝,我在教育我姑爷,你们爷俩要么去楼下遛弯,要么一个去厨房,一个去阳台,别让我看到你们两个笨蛋。”
裴念和裴陵对视一眼,两人同时叹了口气,裴念低声道。
“我婶儿更年期了吧?”
裴陵轻轻点头。
“二十多年前就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