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向自诩沉稳冷静的萧炎,此刻忽然宛如疯子般的暴跳起来,小脸布满狰狞,也不管这是母亲留给自己的遗物,立马不假思索地扯下手指上的戒指,然后将之奋力对着陡峭之下,掷甩了出去……
戒指刚刚离手,萧炎心头猛的一清,急忙伸手欲抓,可离手的戒指,已经径直掉下了悬崖……
愣愣的望着那消失在雾气中的戒指,萧炎愕然了好片刻,小脸缓缓的平静了下来,懊恼的拍了拍额头:“蠢货,莽撞,太莽撞了!”
刚刚知晓自己三年来受辱的罪魁祸首竟然便是一直佩戴的戒指,也难怪萧炎会失控成这模样。
在悬崖边坐了好片刻,萧炎这才无奈的摇了摇头,爬起身来,转过身,眼瞳猛的一瞪,手指惊颤的指着面前的东西……
在萧炎的面前,此时正悬浮着一颗漆黑的古朴戒指,最让萧炎震惊的,还是戒指的上空处,正飘荡着一道透明苍老人影……
“嘿嘿,小娃娃,用不着这么暴怒吧?不就是吸收了你三年的斗之气嘛。”
透明的老者,笑眯眯的盯着目瞪口呆的萧炎,开口道。
“呵呵,老先生说得轻巧,这话你拿来骗骗小炎子。”
“小炎子傲是傲了些,但少年锐气,本该如此,没有睥睨天下的傲气,凭什么站在最顶峰?
也就是小炎子心性坚韧,换了一般人,怕不是要被你打击的一蹶不振。”
从小一起长大,萧洛很清楚,萧炎穿越过来时的年纪,应该也就是某只土豆当年写下《斗破》时的年纪,也就只是十八、九岁而己。
年少轻狂,心性跳脱也是在所难免。
就在萧炎与老者自以为这后山寂静无人之时,萧洛的声音却突然响起,带着千仞雪出现在了二人身后。
萧洛有系统遮掩气息,药老自然无从发觉。
“三哥,你……”
“至诚之道,可以前知。”萧洛笑道:“以我的精神力修为,虽然还做不到这般可以预知未来的地步。
但一具早已重创的灵魂体,还瞒不过我的感知。”
老者苦笑道:“好吧,今日就算老夫认栽了,你要如何,请划下道来吧。”
“不敢,”萧洛拱了拱手道:“敢问老先生尊姓大名?”
自家人知道自家事,也就是仗着千仞雪的太阳真火是灵魂体的克星,萧洛才敢这么玩。
“你若不介意,称我一声药老便是,老夫昔日为奸人所害,一身实力,十不存一。
来历也就不与你们多说了,不过,可以告诉你们的是,对老夫而言,像那什么号称丹王的货色,其实……其实也就是屁罢了。”
“老先生说这话我信,”萧洛嘴角微微翘起,露出了一抹笑容:“毕竟,您是当年名震大陆的药尊者药尘,明面上的中州第一炼药师。
八品巅峰的炼药宗师之尊,自然是有资格,说这样的话的。”
听得萧洛一语道破他的身份,药尘也是吓了一跳:“你……”
“很难猜吗?”萧洛心下暗笑,和小爷我装神秘,吓不死你。
“能够视六品炼药师如草芥,七品,只怕还没有这样的底气。
唯有八品炼药宗师,方才有这样的资格。
小炎子手中这枚戒指,原是家母的遗物。
老先生既然栖身戒指当中,那想必,这枚戒指原本就是老先生之物。
家母修为不高,因此,老先生的陨落,应该是近数十年的事了。
而最近数十年来或陨落,或下落不明而失踪的八品炼药师当中,最广为人知的,自然便是昔日的药尊者——药尘。
最为巧合的是,药尊者药尘出事之后不久,他的弟子韩枫,同样下落不明。”
“呵…韩枫……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牲!”
到萧洛口中的韩枫二字,要老忍不住握紧了双拳。
“小家伙,老夫不得不承认。你心思缜密,头脑之敏锐,是我生平仅见。”
萧洛轻笑道:“前辈,谬赞了,小子受之有愧。”
“药老先生,你吸收了小炎子三年的斗之气,与其说,是为了恢复自身力量,倒不如说,你是在试探小炎子的心性,对吧?
因为你害怕,再收下一个忘恩负义的徒弟。”
萧洛望着药老笑道:“所谓一日为师,终生为父,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,对小炎子,您可还满意?”
药老捋了捋颔下的胡须,轻笑道:“说实话,老夫其实更中意你,不过,谁让老夫欠这小家伙一个人情呢,唉,罢了,就当是还人情债吧……”
而此时,萧炎正被一连串的变故,搞得是一头雾水,猝不及防地被白萧洛一脚踹在了膝盖的腿弯关节处,“扑通”一声,跪倒在地,接着就被萧洛按着头,恭恭敬敬地三拜九叩行了拜师礼。
接着萧洛又直接跪了下来,变戏法似的,奉上两杯热气腾腾的拜师茶——
“您老人家没说只能收一个弟子吧?”
“你小子……”
药老也是被这般变故弄了个措手不及,不过,良才美玉在前,药老也就索性顺水推舟应下了。
“那什么时候教我炼药术啊?”
萧炎才刚刚起身,便将主意打到了最重要的东西上面。
“想要成为炼药师,就必须要有火属斗气的支撑。
所以,在学会炼药术之前,你得先成为一名斗者,并修炼一门火属性的斗气功法!”。
“火属性功法?嘿嘿,老师,既然我是你的弟子,那你拿本天阶火属性功法给我吧?”
萧炎伸出手,笑着讨要道。
“鬼扯,你当天阶功法是地上的野薯啊?亏你开得了口!”
闻言,药老脸庞一抖,哭笑不得地骂道。
“老头,既然入了你的门下,你总不能还让我去族中找功法吧?
我们家族中最顶尖的火属性功法,我记得也不过才黄阶高级,这也太寒碜人了吧?”
萧炎苦着一张小脸,很是郁闷。
“小兔崽子,是老师,不是老头!”
药尘被萧炎没大没小的称呼气得翻了翻白眼,没想到这才刚刚拜完师,这小家伙就爬头上来了。
“哼,既然入我门下,自然不会寒碜到你,天阶功法,我没有!
不过,我倒是有种比天阶功法还要诡异的功法,你学不学?”
轻哼了一声,药老浑浊的老眼中,忽然间阴谋盎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