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纸包不住火,晏伽若是迟迟不回晏氏,晏氏会陷入混乱。
晚上,纪长慕去了一趟晏氏集团。
陈康还在披星戴月工作,办公室的灯亮着,陈康一个人俯首工作,兢兢业业。
见到纪长慕过来,陈康跟他商讨了最近的一些事宜,两人在办公室抽着烟,有时候聊着聊着会突然陷入安静,谁也不说话,只默默看着落地窗外的兰城夜色。
“纪先生,我也不知道能代劳多久,也不知道晏总会沉睡多久。”
“我咨询过纽约那边的医生,晏伽这个情况,虽说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,但大概率会步入他大哥的后尘。”
陈康虽说早已做好心理准备,但听到纪长慕这样说,还是很难受,一时间无法接受,默默抽了几口烟。
他也跟了晏伽多年。
“既然晏伽遗书提到了岳恩泽,不如找个时间跟岳恩泽聊聊。”纪长慕淡淡道,“他对晏氏的事务也很熟悉,虽然已经辞职多年,但他的能力一向很强。”
“但是纪先生,恐怕不妥,他不是晏氏的人,会有二心。”
“这么简单的道理,晏伽难道不懂吗?”
陈康沉默半晌,是,晏伽当然懂。
“可……纪先生,晏总为何要提到岳恩泽这个人?”
“他是晏锋的得力助手,晏锋当年将晏氏推入辉煌时没少由他帮忙,既然他有这个能力,何必在乎是不是晏氏的人。”
“就怕他不乐意……”
“试试不就知道了。”
“可纪先生,这样下去也还不是个事,我和岳恩泽就算一起协助处理事务,晏氏集团还是群龙无首的状态。”
“这种时候,晏松源不就可以当工具人用,他好歹还是这个集团的挂名董事长。”
陈康懂了,纪长慕的意思是,表面上仍旧由晏松源出面坐镇,但私底下由他和岳恩泽把控实权。
陈康抽了一口烟,点点头:“纪先生,多谢帮忙。”
“不用谢什么,晏伽也帮过我许多。”
他们各自抽了几支烟,又重新坐下,披星戴月处理这段时间堆积的事务。
纪长慕了解了晏氏后才发现,晏伽这一年多格外尽力了,他也算对得起晏氏,如果不是晏伽回国力挽狂澜,晏氏现在恐怕早已是千疮百孔,大厦将倾。
晏伽虽说没有太多的管理经验,但理论经验丰富,毕竟是沃顿商学院毕业的金融系高材生,再怎么差劲,只要上心,都不会太让人失望。
但纪长慕知道,让晏伽管理晏氏无异于对他的凌迟,每一天都是煎熬。
晏伽从来不喜欢生意上的事,他曾经开玩笑地说,只想带着花不完的钱周游世界。
正好这时,纪长慕的手机响了。
他见是乔沐元打来的,转头出了陈康的办公室去接。
自从晏伽出事后,乔沐元每天都会问他关于晏伽的事,今天也不例外。
纪长慕跟她报了平安,岔开了话题,问了问她在剑桥大学的近况。
“每天就像复制粘贴,没有什么特别的事。”她告诉他。
(