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佳期从洗手间出来时候,正好看到那个小圣诞老人又跑过来了。
似乎在缠着乔斯年。
叶佳期笑了笑。
她也不知道乔斯年那张冰山脸,有什么受欢迎的。
但很多人似乎就吃这一套。
当年,她不也被他那张脸迷得七荤八素。
叶佳期一出来,乔斯年就压低声音吼了乔乘帆——
乔乘帆委屈巴巴地离开。
讨厌死了!
他只能远远地、依依不舍地看着叶佳期。
乔乘帆一走,乔斯年就往叶佳期走来。
“想玩什么?”他摸了摸她的小脑袋。
叶佳期摇头:“找个地方休息吧,我不想玩。”
说着,她就往一处精致的甜品店走。
“等等。”乔斯年喊住她。
叶佳期脚步一顿,疑惑地转头:“嗯?”
“鞋带掉了。”
他嗓音清和,波澜不惊。
只见乔斯年蹲下身,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,替她系好白色鞋带。
阳光下的乔斯年褪去平日里的淡漠,脸上是温和的神色。
叶佳期愣住。
她双手攥住包带,指尖微微颤抖。
心口,像被什么碰了一下,异样的感觉蔓延开来。
她站着,他蹲着。
蔚蓝的天空下,女孩子美丽清雅,男人俊美如斯。
光线投下,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,宛如油画般美好。
身影交织,时光安谧。
几十秒后,他站起身。
勾住她的手指:“走吧。”
叶佳期被他牵走,思绪却久久缓不过来。
这是他第一次替她系鞋带。
“佳期,过些天我要去英国和乔天佑打一场官司,你乖乖呆在京城。”
“他还在找你麻烦?”
“我会处理好。”
“你比他正人君子。”叶佳期淡淡道。
乔斯年尚且把乔天佑当父亲,而乔天佑却从来不把乔斯年当儿子。
乔斯年勾了勾唇角,倒真难得听她夸他。
走到游乐场里的甜品店,乔斯年挑了一处靠窗的位置。
阳光从玻璃上倾泻下来,如碎玉,如钻石。
叶佳期低头用吸管搅拌杯子里的奶茶。
她看着杯中的红豆,一粒一粒,忽生恍惚。
红豆生南国,春来发几枝。
愿君多采撷,此物最相思。
犹记得当年,这首诗……还是他教她的。
九岁的她贪玩,不爱念书,却被他逼着背诗。
每到那个时候,她心里头都有小九九,很讨厌他。
但每次他靠近她时,她却又不由地心慌意乱。
她喜欢他身上那清淡、内敛的气息,喜欢他那张俊美、好看的脸庞,喜欢他那寡淡、低沉的嗓音……
她更喜欢眨着大大的眼睛,偷看他。
九岁的她哪里懂得什么叫“相思”,后来懂了,一颗少女心怦然直跳。
此物最相思……
所谓相思,便是他不在她身边时,那魂牵梦萦的感觉吗?
其实,平生不解相思意,如此最好。
“想什么呢?”乔斯年伸手递了一支玫瑰花给她。
叶佳期抬头:“你什么时候买的?
“你刚刚发呆的时候。”
粉红色的玫瑰,娇俏好看,鲜艳欲滴。
叶佳期没有接。
玫瑰花就安静地躺在她的手边。
她不是第一次收玫瑰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