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肉……”
冯楠眨巴眨巴大眼睛,脸色微变,她试探性地问道,“就是……死人肉?”
“对。”
王小六儿也缓缓地眨了下眼睛,“据史料记载,彼时天下困厄,饥民无以为食,只能吃死人。当时,他们把死人称作两脚羊”,又因男女老幼的肉质不同,把这想肉,又分三六九等,这其中,有一种名为“和骨烂”的,最是美味。此事,并非野史,史料之中,多有佐证。”
“和骨烂?”
冯楠一脸诧异的模样,“这又是什么东西?”
“小孩儿的肉。”
王小六儿缓缓地眨了下眼睛,“史书记载,那些吃人的口中,想肉大体有三种,小孩儿的肉最好,女人的肉次之,男人的肉最差,尤其是那种上了岁数的老男人的肉,最不好吃。”
“妈耶。”
冯楠简直不敢相信这话,“人肉能吃么?”
“人,饿急眼的情况下,吃什么不正常?而且,据史书上的记载推测,可能,人肉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难以下咽。”
王小六儿挑挑眉毛,“相传,厨师的祖师爷,一共有五个,其中一个叫易牙,是春秋时期齐桓公的手下,这个人,厨艺非常厉害,深受齐桓公的喜爱。据说,有一天,齐桓公吃完了饭,摸着肚子就感慨,说,这天下间的美味,寡人都吃过了,就是没有吃过人肉。本来无意间说了这么一句话,却不想,易牙一听,马上回去,就把自己的小儿子杀了,送给齐桓公享用。结果,齐桓公吃了那肉,觉得味道十分美味,又很特别,就忍不住,问这个叫易牙的厨子,说这什么肉,如此鲜嫩可口?结果易牙就跪在地上,说是我尚在襁褓中的儿子。齐桓公一听,大惊失色,又很感动,就把这个易牙当成了自己的亲信。后来有一天,齐桓公最重要的谋臣管仲要死了,他去探望,就问管仲,说你死了以后,我可以倚重易牙么?管仲摇摇头,就说不行,这个人是个小人,他连自己的儿子都能舍弃,还能忠心于您么?齐桓公听了,有点儿不同意,就没做声,到后来管仲死了以后,他果然重用了易牙。却没想到,后来易牙看他病重,要死了,就另寻门路,投靠了齐桓公的一个儿子,并且,为了跟这个儿子表忠心,还把齐桓公锁在深宫之中,活活给饿死了。这件事的意义,原本不在人肉能不能吃,人肉好不好吃,但是,从这件事上其实不难看出,起码,按照史书的说法,人肉并非难以下咽。”
王小六儿扭头看看那边那个嗤嗤笑的货,“只不过,即便如此,我也多少还是有点儿理解不了这样的人。”
“人有很多种。”
那厮看看王小六儿,幽幽开口了,“你总要容得下那些跟你不太一样的人,不是么?”
“哼。”
王小六儿冷哼一声,“那倒是,不过,我挺纳闷儿,你吃这个,有多少年了?”
“很多年了。”
“这狗,也是吃想肉长大的?”
“没错。”
“那就对了。”
王小六儿看看冯,见冯楠直搓胳膊,忍不住笑道,“你现在有没有后悔?”
“后悔什么?”
“后悔掺合这些破事儿。”
“一边儿去。”
冯楠白了王小六儿一眼,“你这一天天的,就知道拿这些事情唬我!哼,哪天把我吓坏了,看我怎么收拾你的!”
“我可没有吓唬你,正经的!不信你看看,看看那个袋子里是什么东西!我猜,那里是……”
“诶呀!”
看王小六儿越说越来劲,冯楠忍不住掐了他一把。
王小六儿却嗤嗤直笑,轻轻地摩挲她一下,“我跟你说正经的呢!这里前不着村,后不着店的,你最好乖乖的,要是把我惹不高兴了,说不定,一会儿时候,他们俩就把你给吃了!”
“那为啥不先吃你?”
“你没听我刚才说的么?男人的肉,不好吃。”
“滚!”
冯楠气得翻白眼儿,刚想揍他,就看见旁边那只狗正舔着嘴巴子看向自己,再看那个男的,也正色眯眯地瞄着她呢。
冯楠心里忽悠一下子,瞬间觉得不妙,连忙下意识地抓住了王小六儿的胳膊,见王小六儿并不害怕这才略微安心了些。
她现在,真有点儿后悔了,后悔来到这个地方。
但冯楠是个要面子的人,就算错了,也要假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。
王小六儿看得明白,索性靠在一边,闭上了眼睛,“等等吧,等天黑。”
那边那个男人,也闭上了眼睛,“等天黑。”
冯楠看她俩都这么想的,没敢做声,也跟着靠在了王小六儿身边,挎着王小六儿胳膊像是怕他偷摸儿跑了似的。
时间过得不慢,等了两小时不到,天就黑了,男人起身,招呼她俩上船,三人一狗,就开始划着船往里面在。
小船推着水面,哗哗作响,一口气出去了挺远,四周,已经一点儿光亮都看不见了。
那煤油灯,微微地闪烁着光,连那只老狗也老实伏下了身子。
王小六儿左顾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