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京兆府尹这个职务事关重大。”
李世民喜上眉梢,不难看出来,五姓七宗已经逐渐的开始内部分裂了。
“但是,在没有选择合适的人出来之前,依旧由秦长青暂代京兆府尹一职。西市的事件因秦长青而起,他必须把事情处理干净,不给下一任的京兆府尹留罗烂。”
秦长青对于什么官职都无所谓的,但是呢,如果依旧暂代京兆府尹这个职务,那就更好了。李世民说的很明白,要秦长青收拾残局,那就好好的收拾一下……
秦侯爷喜上眉梢,对着李世民一躬身,“臣秦长青,遵旨!”
没有丝毫的演示内心的喜悦,秦侯爷都不装了,也不遮掩了:收拾残局好啊,巡城卫关着那么多人呢。只要那些人不放,看我怎么收拾你们,不扒下你们一层皮,我平西侯爷这四个字倒着写。
谁也没想到,李世民还来这一手,代理京兆府尹?那不还是让秦长青坐这个位子吗?秦长青要善后的话,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,这倒霉玩意儿一肚子坏水不说,还不是肯吃亏的主儿,他能就这样善罢甘休吗?
长孙无忌一脸懵逼,他算是看出来了,李世民对关陇门阀对山东豪门,势在必得。
尤其是,让秦长青担任兵部左侍郎这件事,很明显就是一种警告,警告所有人,老子随时随地都有工夫找你们算账。
眼下,长孙无忌想不明白李世民和李治会怎么和关陇算账,但可以肯定的是,两三天之内,京兆府就会找他们算账了。
朝会散去,长孙无忌一脸颓废的离开了太极殿。
相反,秦长青却像是众星拱月一样,在一群人的簇拥中,离开了太极殿。
看到这一幕只有,长孙无忌和五姓七宗的人,面面相窥,脸色更加难看了。
马周和孔颖达被内侍传唤,去了紫宸殿。
在路上,马周砍了一眼孔颖达,耸耸肩,“大兄,陛下心中有气,这口气撒不出去,恐怕将来会更凶。我估摸着等他出海的时候,才会把这口气给撒出去。你也准备准备吧,今天你把陛下挤到了死角,将来陛下撒气的时候,你们孔家恐怕要冲在前面了。”
“宾王啊,说实话,我是真的想辞官。”孔颖达叹了一口气。
“可问题是,你拿辞官威胁陛下了。”马周白了孔颖达一眼,“说句难听的,打狗也得看主人呢,他是陛下手里的刀,轮到谁求情都可以,唯独你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求情。大兄,你今天确实过了。但是呢,我还是要说一句,干得漂亮!不然长青今天恐怕在朝堂上就会被免职了,而不是代任了。”
“唉!”孔颖达叹了一口气,“你说陛下叫咱俩,是不是……”
“估计是的。”马周顿了顿,在孔颖达的掌心里写下一个字,孔颖达顿时就笑了。
和长孙无忌等人不同,秦长青跟着一众武将出门。
众人嘻嘻哈哈的聊着天,说平康坊里面来了一位胡姬,长得俊俏也就算了,还十分的勾魂。
尉迟敬德第一个邀请所有人要去看看,等瞥了一眼秦长青之后,发出一声冷哼,“你不算,你也别去,别打扰我们的雅兴。”
“凭啥啊?”秦长青一脸懵逼,“人你全邀请了,就是不邀请我?”
“老夫邀请你,你敢去吗?”尉迟敬德白了一眼秦长青,丝毫不遮掩他的瞧不起,“滚蛋,别跟着我们一起走,丢不起那个人!”
“……”秦长青:之前在太极殿上,你还说我指谁你抽谁呢,现在就变脸了?你属狗脸的吗?
很无奈的,秦长青在一众武将的嘲讽声中,攥紧了马车。
秦侯爷发誓,他要去青楼,一定要去青楼!
但是呢,想想家里如花似玉的媳妇们,秦长青很快又改变注意了:喝,TUI!本侯是正人君子,岂能和一群匹夫为伍?家里的媳妇不香吗?
紫宸殿,李世民摆了一桌酒:烤肉!
孔颖达和马周进入殿内,给李世民行礼。
李世民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,对着两人招招手,“来来来,都坐。自家人不需要那么多的礼数,咱们好好的喝几杯。”
孔颖达和马周也没推辞,李世民这个朝堂的君臣,除了在太极殿的朝会上,其余的时间基本没什么皇帝架子和官架子,私底下更像是好朋友,或者说,很多时候,别人的效忠,完全就是李世民的个人魅力。
洗洗手,二人落座。
李世民拿起夹子,扒拉了几下烤肉,“冲远啊,实在想不到,你今天居然犯了牛劲儿!差点咱俩都下不来台了。”
“陛下,臣……”孔颖达一拱手,叹了一口气,“臣有点不懂里面道道儿,也是被逼无奈。老臣不是因为他是我师弟,而是京兆府尹暂时还不能换人,换了人就真的镇不住了。”
说到这,孔颖达老脸一红,要多尴尬有多尴尬,“还有就是……就是被夫人给逼得……您也知道,我们家那口子,不比房相的夫人差多少。一句长兄如父,就把我给训斥的无力反驳了……”
“……”李世民一愣,随后哈哈哈大笑,“咱们大唐的朝堂上有三个人,一个是玄龄、一个是郭怀仁,还有一个就是你了。你们三人的才识什么的都很好,偏偏惧内这个毛病改不了。不过说实话,玄龄家那位、你们家那位,单独的站在那,朕还有点底气,要是两个人聚在一起,朕都得躲的远远的。”
别的不敢说,提到房玄龄的媳妇和孔颖达的媳妇,李世民也犯怵。长孙四娘不同,他是他姨姐。
想当年,李世民因为孔颖达的一篇檄文,赏赐了孔颖达几个宫女,孔颖达的媳妇宁死不从,李世民就赐给孔颖达媳妇一瓶毒酒,孔颖达的媳妇想都没想就喝了。
这叫什么?这个叫愣的怕横的,横的怕不要命的,李世民当场就懵逼了。
但幸好,那就是一普通的酒罢了,不然李世民非被人给喷死不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