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如我们师徒打个赌,猜猜你小师妹多久会脱身,打电话联系你。”
尚训庭:“……”
师父这闲情逸致,他真是佩服没边了。
该说是对小师妹真自信,还是吐槽自家师父是喜欢坑徒弟的老顽童呢?
……
废弃工厂。
尖嘴猴腮嫌弃方钞海问来问去吵,又将他嘴巴重新堵上,连池早也没能幸免。
隔着一层木板和一堆废弃的油罐桶。
绑匪们就在外间,一边吃香喝辣,一边讨论方家的事……
“大哥,这都一个小时了,怎么方家还没转钱来。您确定他们会……”
“当然了!方董最疼这个二儿子了!方二少比方大少要值钱多了。”
“啊?为什么?方大少在方氏集团任职,这方二少什么都没干,才大学毕业,怎么就比较值钱呢?”
“方大少是前妻生的,方二少是现任生的。你说谁更受宠?”
“哦……这样啊……”
屋外的声音传进来,池早百无聊赖听着。
方钞海蔫头耷脑,一副不打算挣扎的样子,看着有点虚弱。不知道有没有听外面说话。
池早心想,富豪家庭都那么复杂。
她往后面靠了靠,无声一叹。
这个动静吸引来方钞海的注意。
方钞海感到有些愧疚。
这个女孩,实在无辜。
他还有家人来解救,她没有。
方钞海正想着,只觉得池早真倒霉。
念头刚过。
突然就见对面被绑住的少女手上一松,绑住她双手的绳子断裂掉了下来,然后,她就站了起来。
方钞海抬着脑袋,一脸吃惊地看着池早手上拿着把匕首。
对的,匕首。
方钞海懵了。
这是哪来的匕首?
她被抓来的时候,明明两手空空。
而且厂房里也不可能会有匕首。
池早动了动胳膊,松了下骨,这才走过去,拍了拍目瞪口呆的方钞海,示意他别说话。
然后帮他割掉了手脚上的绳子。
得到释放的方钞海回过神,睁大眼睛,满脸好奇,却也不敢出任何声。怕把外面高谈阔论的绑匪们吸引过来。
池早捡起被尖嘴猴腮摔碎的手机。
但很显然,报废得彻底,根本用不了。
那干脆直接出去撂倒那群绑匪?
这个念头落下,身后就传来异动。
池早回头。
就见原本想站起身的方钞海脸色忽然变得煞白,像被卡住喉咙,呼吸急促,大口大口艰难地喘着气,挣扎地往一旁倒下去。
白皮脖颈上还浮现出一圈黑色的手指印!
“呼呼……救、救我……”方钞海朝她艰难地伸手求救。
池早眉头一跳,一步上前,一把掐住他的手腕后,然后念出一串咒语,单手掐诀,摁向方钞海的脖子。
啊——
空气仿佛想起一声凄厉惨叫。
缠绕着方钞海的黑色手指印瞬间消退!
藏在他肩膀后的黑影,像遭受到什么重创,向后弹开。
池早眉头微挑,抬手。
那黑影以为她还要动手,吓得连忙钻进方钞海的衣领里,瞬间隐没。
方钞海这才缓过气来,呼吸不再那么急促。
他愣愣地看着池早,失神。
池早没来得及多做解释。
因为外头的绑匪,听到方钞海刚才发出的响动,朝这边走了过来。
“搞什么鬼?”
喝得醉醺醺的尖嘴猴腮一脚踹开门,语气不耐烦:“闹什么闹,又想挨揍了是不是?!”
这话是对方钞海说的。
但一说完,他就觉得不对劲了。
这两人身上的绳子呢?
尖嘴猴腮一下清醒了,立马冲外头大喊:“老大,这两家伙要跑!”
绑匪们听到话,哪里还管得了酒不酒的,一窝蜂冲了过来。
池早不慌不忙起身。
连刚拿出来的小刀都扔到方钞海的手里,让他护身。
方钞海刚逃过一次死劫,身体正虚弱。
看着她正面对上绑匪们,就想站起来帮忙,但很可惜,他站不稳又一屁股摔回去了,疼得龇牙咧嘴。
为首的尖嘴猴腮见池早挡在方钞海的面前,嗤笑出声:“呦,小妹妹,这么有勇气,是想当英雄救下富二代?”
他完全不将两人放在眼里。
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,另一个连站都站不稳的病秧子,连当对手都不配。
其余绑匪跑过来,都被尖嘴猴腮轰出去:“我亲自收拾这小妹妹,让她瞧瞧哥哥我的厉害!”
说着,他就撸起袖子,朝池早走过来。
池早面色清冷,从头到尾也没多废话一句。
在尖嘴猴腮手伸过来要抓住她手臂那一刹,反手摁住他的肩膀,瞬间卸下。
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,连尖嘴猴腮自己都没反应过来,耳边就响起咔哒一声,剧痛从肩膀传遍全身。
再扭头一看,他胳膊已经完全不能动,被卸下来了!
“操!”
尖嘴猴腮气得大骂,用另一只完好的手去掐池早的脖子。
池早向后一退,侧闪。
抬腿,一下踹他的心窝。
这一套动作极快,如行云流水。
下一秒,都没看清发生什么,就见尖嘴猴腮整个人就飞出去好几米远,狠狠撞倒墙壁上,痛苦哀嚎着摔了下来。
方钞海看呆了。
手里拿着的小刀有点抖。
这被他连累的无辜女孩,练过的?
不不不,应该不仅仅是练过那么简单。
他以前聘请的雇佣兵保镖,也没她那么大力气,一脚把人踹飞出去那么远啊!
“老二!”
“这小娘们怎么会这么厉害?”
眼见同伴飞出去,其余绑匪顿时如临大敌,不敢再小瞧池早,纷纷转身跑去拿武器。
回来时,个个手里不是钢管就是斧头菜刀。
看得方钞海心都一紧,忍不住提醒池早:“你小心一些,他们有武器,别……别逞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