奢华精致的别墅客厅。
阳光透过大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。
如一道分割线,就拦在池早和肖郁的间。
池早站在楼梯下。
就这么看着肖郁。
眼底毫无情绪波动,如同一片平静却也冰冷的湖泊。
“肖郁,我不是说了吗。我不想见你。”
整个别墅因她一句无情的话而变得一片死寂。
她神色很淡不带喜怒。
仿佛只是在静静地陈述一个事实。
肖郁脚步一滞,顿住。
眸底有暗色滚动。
片刻,他挑了挑眉,仿佛毫不在意,淡淡地开口,“你是去见鸽子的,不是见我的。”
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池早缓缓皱了眉。
十天前,池早和煞灵大战后体力消耗殆尽。身上多处被煞灵的煞气灼伤。
也是因为谢云枝,她才能撑着一口气赶到医院。
可最后的结果却令她彻底崩溃。
脑海的那根弦崩断后,所有支撑她的信念便彻底消失了。
她对肖郁说完那句话就晕了过去。
昏迷前看到的,是他骤然变色的脸和眼底凶猛的波动。
原本以为他会因为她的话而生气、黑化。
这样她也就达到目的了。
可谁知道……醒来后,他却像什么都没发生……
他以前,明明不是那么宽宏大量、不记仇的人。
此时此刻,池早看着肖郁,拧眉开口,“你出现在这里,不就见了吗?”
肖郁眸光一动,微侧头,看了看旁边墙上的时间。
“就一会而已。马上我就走了。待会我会让严飞来接你,你要是想去就去。不去的话,就让他们先喂着。”他神色不变,说着,就真的拿出了手机。
他边转身边拨出电话,在电话接通后,对那边说了句,“备车,出发。”
然后就这么走出了别墅。
龙二侧身让路。站在门口,小心地紧贴墙边。
他一走出去,有几个跟保镖似得的男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,恭敬跟上。
直到他身影消失在视野。
池早紧皱的眉松开。
本平静的眸光却这么沉了下去。
她在楼梯下站了足足两分钟。
然后才扔下一句:“关门。”随即转身上楼。
龙二看了看池早上楼的背影,又看了看外面肖郁离开的方向,他一脸苦闷纠结,深深一叹,关上了门。
龙二跟着池早来费尔德镇已经有段时间了。
这些日子,龙二每一天都是忧心忡忡的。
既是因为池早的状态,也是因为,池早和肖郁的关系。
在不久前,龙二根本不知道肖郁是谁,只是偶然的几次在车里听过池早打电话,嘴里叫的对方的名字就是肖郁。
但哪个肖,哪个郁,他不清楚。
就算知道,他也不认识。
他不是郭成明,不了解宁城的豪门势力。他就是个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小人物,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认识了池早。
可十天前那件事,让他知道了肖郁。
池早昏迷的那两天,是肖郁几乎寸步不离地照顾她、守着她。
而他也从后来匆匆赶来的郭成明口得知,这个传说的池小姐的男朋友有着多么厉害的来头和背景。
只是……
他们之间的关系,似乎并非他原本以为的男女朋友这么简单。
至少在那一天,池早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他说出了那句话:她从来没爱过他。
想到这,龙二心情就非常复杂。
任是谁,听到别人这么说,即使不生气,也不会再热脸贴冷屁股吧。更何况还是肖郁这么高傲冷漠的人。
可那天池早昏迷后,他却一直等到她醒来。
再后来发生了什么,龙二不知道了。
只知道谢云枝下葬后,严飞突然找到他问他,要不要跟随池早一起出国散心。他想了想,跟来了。
第一是担心池早身边没有可靠信任的人,做事不方便。
第二也是因为池早的状态。
反正从一开始收到池早转来的那五万块时,他就已经在心底下定决心,要跟她到底。
他原本以为,池早就是出国旅游散心来了。
也以为池早和肖郁和好了。不然也不会同意肖郁带她来这。
谁知道,来到费尔德镇,他们入住了这么一大个庄园。
庄园是肖郁的。
费尔德镇,也是肖郁的地盘。
用那个导游的话来说,在费尔德镇,得罪肖郁,的确不如得罪市长。
而池早和肖郁,也并没有和好的迹象。
这段时间,她情绪低沉,状态看着平静,实际上很不对劲。
平时她要么关在房间里,不怎么愿意和人说话。要么就是早出晚归,出海,到飞鸟岛呆上一天。
别说其他人了。
就是肖郁,她都不大愿意见。
龙二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,只能默默地追随池早,随时等待她发号施令。
……
池早回到二楼房间。
进浴室洗了个澡,换了衣服出来。
外头太阳已经弱了不少。
她拿起毛巾擦头发。
突然,耳边一阵嗡鸣。
紧接着,持续不断的“叮”声响起。
这个声音不像之前的那么清脆明亮,近在耳边。
反而像是从远处传来的,显得沉闷遥远,又或者说,它像是被关在封闭的密室里响起来的。
这是系统的声音。
虽然它远、闷,但一直在耳边回荡,也就一个“吵”字可以形容。
池早手上动作顿了顿,随即继续擦头发,只当什么都没听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