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这就是情侣之间的情调。
所谓的撒狗粮,就是这个样子的。
说起来,好几天没见到池早了。从云山园区回来的第二天,肖郁就去了京都。直到昨天才回来。
昨天他还在想,他们回来肖郁会不会去找池早。
结果,并不。
想到这,严飞突然有了主意。
他把药放到茶几上,“爷,邹神医不是很喜欢池小姐吗?明天您正好没有行程,不如叫上池小姐一块去云山园区?”
严飞越说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很好,心里正夸自己聪明机智,没想却见肖郁危险挑眉,“一起去云山园区给我拿药?”
严飞:“……”
他怎么忘了,这位爷非常忌讳吃药和生病这件事。
更忌讳让人知道他的身体状况。
那天能让池早知道也是意外。
不过,更让严飞惊讶的是那晚回来后,肖郁居然真的愿意吃药了。
“这……”严飞讪笑一声,“拿药不是重点,重点是您和池小姐可以一起吃个饭,约个会嘛。”
“哦。”肖郁的视线又看向手机,冷冷一笑,“几天不见人都要跑了,还吃饭约会?”
严飞笑容一僵。
什、什么鬼?
肖郁看了眼时间。
很好,凌晨十二点半。
平时池早的短信都会在十一点半之前发过来,发完就会睡觉。肖郁已经把她的习性摸地很透彻了。
但今天,到现在还没她的信息,那她大概率就是不准备发了。
如果他没猜错……她现在已经睡了。
肖郁眸光一沉。
这时。
“肖少,要不,咱们先把药喝了吧……”严飞小心翼翼开口。
肖郁抬眼,“现在、立刻、马上,给我倒掉。今天之后再让我看到这药,你就准备递辞呈吧。”
“!!!”
严飞立马闭嘴。
到了这会如果还不知道肖郁心情不好,那他这么多年就是白跟的他了。
可这药又确实管用,真要倒掉,严飞觉得可惜。
以至于,一时半会,严飞端着药站在原地,那叫一个进退两难。
但肖郁明显没心情搭理他。
他找到那个电话,直接拨了过去。
与此同时,刚入睡没多久的池早被枕头下的手机给震醒了。
迷迷糊糊地池早就有种预感,这个电话是肖郁打来的。
果然,摸出手机一瞧,变态。
她瞌睡虫飞走,人却还是有点懵。
怎么回事?
肖郁不是已经厌了烦了消失了吗?
犹豫了两秒,池早接通。
“喂?”
这是近一个星期以来,他打来的第一通电话。
“是我。”
电话那头肖郁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磁性冷淡。
池早顿了顿,“我知道。”
她的通讯录里,除了他就没人会在凌晨给她打电话了。
龙景华庭,严飞默默把药端回了餐厅,假装收拾桌子,实则竖起耳朵。
而肖郁坐在沙发上,神色冷漠,声音却危险,“知道?我还以为一周没见,小枣儿已经忘了我呢。”
他猜的没错,听池早这声音就像是睡着了。
她的喜欢,不过一周吗?
餐厅里,假装收拾的严飞抖了抖。
电话那头也是一阵沉默。
果然,就算是女朋友,在面对肖少生气的时候,也是畏惧的……
严飞心里正想着,下一秒就听池早微有些低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,“你抢我的台词了肖郁。真要说忘,那也是你忘。”
严飞:“???”
等等,说好的畏惧呢?
“你……”肖郁也滞了滞。
“我看你这么多天都没给我回个信,我还以为你已经厌烦了这个游戏。”池早的声音低低的,除了有一点睡意,听起来更多的,是她情绪不高,“这不,作为一个识趣的人,我至少得做到‘你需要的时候我出现,你不需要我了我就消失’这一点。所以啊肖郁,别倒打一耙。是你不需要我了,不是我忘了你。”
肖郁:“……”
一旁的严飞已经在心里给池早竖起了大拇指。
他是真的佩服池早,这样的态度和性格,居然还能和同样不好接近的肖郁和谐相处?
重点是,她当着他的面指责他倒打一耙,他居然……没有生气的征兆!
这也太强了吧。
严飞还想继续听。
突然就感觉一道视线扫到自己身上。
他浑身一僵,电光火石间,一声轻咳,大声地说,“肖少,厨房和餐厅我收拾好了,药我放在餐桌上,如果您不想喝就不喝。不过池小姐说了,叫您一定要按时喝药!那个,我、我先回房睡觉了,肖少晚安!”
说完就溜。
客厅里只剩肖郁一人。
他还没来得及反应,就听电话那头池早的声音传来,“你那些药都没喝??”
……
池早窝在被子里,听着手机里细微的沙沙声。
她知道,严飞那话是说给她听的。
也知道肖郁大概率是不愿意喝药的。
这一点,上辈子池早就见识过。
那些从邹侓那开的药,他从来没吃过。
他这个人,其实根本就不在乎生死。
那十年里,她曾不止一次想告诉他,如果能活,就一定要活下去。
死了又能怎么样呢?
死了什么都解决不了,人们恨的、怨的、爱的,它依然存在。如果走运点么,死了直接投胎转世,倒霉一点像她一样,一直存在这个世间,心里有恨有怨,却只有自己知道。
如果死能解脱,也算一件好事。
但那些心里带着怨恨离世的人,往往都无法投胎转世。
“喝了。”好半晌肖郁的声音才从听筒传出,顿了顿又补充,“今天的没喝。”
池早没想到他居然会对自己解释,一愣。
正想说些什么。
“我听你声音,好像怨气挺大。怎么,心情不好?”
这下,池早更愣了。
她更没想到肖郁居然感受到了她的心情,甚至,这是在……关心她?
她依然缩在被子里,意有所指,“你耳朵挺厉害的,什么都能听出来。”
“我怎么觉得,你这是在讽刺我?”电话那边说。
池早眨了下眼,“那没有,怎么可能呢。我讽刺谁也不敢讽刺肖少呀。”
“嗤。”肖郁哪会信她,但也没有要多追究的意思,反而又问,“我刚问的你还没回答呢。心情不好?因为什么?难道因为我没回你的信息?”
池早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