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此时,王府大院。
王振涛黑着一张脸口中念念有词,在院子里不断走来走去,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。那速度如果去参加竞走比赛,拔得头筹不敢说,至少前三是没有问题的。
而王府上下都看出王振涛的心情不好,纷纷大气都不敢喘一声,没有下人此时敢于上前触碰王振涛的霉头。
但是,偏偏就有人不长眼,或者说是不长脑子。
“爹,你在这院子里走来走去干什么呢,莫非是遇上了什么烦心的事了吗。”王宗显刚刚从外面回来,隔着老远就闻到了一声酒气的味道,实在是令人作呕。
王宗显嬉皮笑脸开口道,对自身散发出的酒气恍若未觉,可能已经到了久而不问其臭的境界了。
一旁的小厮丫鬟们连忙挤眉弄眼的向王宗显使眼色,期盼他不要去惹气头上的王振涛。
然而为时已晚,王宗显还一脸无辜道:“大家都看着我看什么,我脸上没长花儿啊。”
难道是小雪留下的口红印子,王宗显咽了一口唾沫,假装挠痒痒似的偷偷擦了擦那张略显滑稽的脸蛋。
这一切都被王振涛看在眼里,他看到王宗显的样子,气就不打一处来,大声呵斥道:
“不孝儿子,我把你养这么大有什么用啊。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,吃喝玩乐,家里的事情都不多多上上心,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家族大事交给你”
王宗显咽了一口唾沫,整个人都在打哆嗦,偷偷瞄了眼王振涛才艰难开口说道:
“爹,是那个苏牧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吗。”
王宗显心里郁闷,明明今天早上王振涛还是一脸笑嘻嘻的,甚至破天荒在吃早饭的时候给他们兄弟二人一人夹个菜。
王宗显也是看到王振涛心情不错,这才偷偷溜出去和赵家二公子赵明瑄去胡吃海塞,然后有偷偷去做不可描述之事,所以直到这个点才回来。
“除了那个苏牧还会有谁,自从他脑子忽然变好之后,咱们王家的生意可是越来越不顺了,你也倒是帮帮爹的忙啊。”
听到王宗显发问,王振涛没好气的说道,然而说道最后,却不由得叹了口气出来。
这苏牧已经小成气候,再也不是当初自己王家随随便便就能扳倒的了。
王宗显忽然一个激灵,酒醒了七八分,他嘴角抽了抽,眼珠滴溜溜乱转了一会,片刻后开口说道。
“爹不是说已经买通那卢松志,切断胡家茶叶供货来源了吗。只消通过茶叶一途,我王家便可掌控这白河县大半经济命脉。”
顿了顿,王宗显拍马屁似的开口说道:“到时候,爹可以直接改名王半县。”
说完,王宗显又得意洋洋在内心添上了一句,而自己也可以改名王小县。
其实王宗显想的不无道理,但是眼下正好是王振涛执行计划,处于信息不透明的当口儿,所以王宗显这马屁是拍到了马腿上。
果不其然,王宗显却把自家老子的伤疤揭实了,正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王振涛吹胡子瞪眼睛,气就不打一处来。
他强行压下自身怒火,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王宗显,眉头紧皱,继而叹了口气:
“你知道我派出胡家的小厮已经有两个时辰没有回来报信了吗?”
此言一出,王宗显瞳孔微缩,心中一震难道又出事了吗。
不可能啊,爹早上还拍着胸脯对他二人说计划万无一失的,可是王宗显知道,他一旦开口这么说的话,王振涛必定会恼怒,说不定到时候受伤的还是他自己。
就在王宗显犹豫该怎么结果话茬的时候,王振涛突然又开口长叹:
“时也命也,我王家的气数难道真的要消亡了吗。”
周围的小厮丫鬟们听到自家老爷这么说,都不自觉地想起了王振涛以前对自己的好,又想到了自己以后的日子,不由得悲从中来,一时间都哽咽了。
“爹,万事还没有到下定论的时候,您老不必这么伤心难过”,看到王振涛就像突然老了十几岁的模样,王宗显好像一下子就长大了。
“爹,我愿意亲自去胡府刺探军情”王宗显自告奋勇,欲欲跃试。
王振涛听了王宗显的话,缓缓转过头上下打量王宗显,好像刚刚认识自己儿子一样。
“既然如此,那你就去胡府看看吧,万事小心为上。如果这件事情办好了,以后我的位子你来继承,你那个没用的兄弟不管也罢。”
王宗显瞪大了眼睛,喜不自胜,他刚刚只是看到自己爹一把年纪,不能颐养天年,反而要担惊受怕,情境之下不假思索脱口而出,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有意外之喜砸到头上来。
王宗显立刻向王振涛道了声罪,屁颠屁颠的跑去胡府刺探情报了。
然而,此时的胡坤明早已经回到府上,命令门口小厮紧闭大门,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外出。
顺便,胡坤明还在院子旁安插了暗哨,如果有谁来打探胡府的动静,将会被暗哨尽数记录下来,最后告诉胡坤明。
这时候,暗哨小厮的视野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。
这个人影不是别人,正是王家的王宗显。
王宗显本来没打算靠这么近,可是胡府大门紧闭,而从外面看来根本看不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他刚刚得到父亲的许诺,整个人还在兴头上,做着他的王家家主美梦。
心中急于立功的他便偷偷的靠近的胡府,他行迹太过于可疑,又非常刻意,胡府暗哨小厮想不注意到也很困难。
小厮名叫春生,他看着王宗显鬼鬼祟祟的身影心下诧异,这人是不是上面出了点问题。
本来你光明正大从胡府面前走过,我们也就是瞄一眼或者懒得管你,这下你自己非要弄这些有的没的,自己把自己暴露了。
春生是在没有想到,和胡府作对的竟然有这种人在里面,便差人立刻通知了胡坤明。
胡坤明赶到之时,王宗显尚在用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办法观察着胡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