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正宇听出了李斯文语气的不对，解释销量不好可能是因为上午客流小造成的，而李斯文并没有多说什么，只是让对方留意市场便挂断了电话。
是因为客流量小吗？李斯文很清楚不是，一款成功的产品上市之初一定会有井喷式的销量，而大唐VCD一上午只卖出五十台，结果已经不言而喻。
事实也正如他所料，晚上八点，忙碌一天的众人颓废地走进了办公室，从负责宣传的成果，到负责生产的赵紫龙，再到负责销售的谢正宇，以及常海等核心管理，神色是一个比一个凝重，甚至在见到李斯文后不敢开口说话。
直到李斯文率先开口，才打破沉默：“大家都坐下，不用垂头丧气的。”
“文哥，咱们的成绩……”常海停了好几秒才道：“有点不尽人意，和我们之前预料的相差甚远。”
“文哥，这事我有很大的责任，产品卖不动很可能是宣传文案没有做好。”成果连忙把话接了过去。
“我是销售，我也有责任。”谢正宇低着头道。
“行了。”李斯文声音很平静：“我不是来听你们揽责的，我想听的是市场的反馈以及具体分析，小谢，你先说。”
谢正宇点点头道：“我在市场走了一天，发现消费者对VCD好奇心很重，但接受度不高，基本都是只问不买。所以我们这一整天下来，仅仅卖出了一百多台。
一些商家见VCD卖不动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，还有商家给我打电话要求退货。”
“按照我们的政策是可以退给他们的。”李斯文说道。
“我也是这么和商家说的，让他们放心，随时可以退货。”谢正宇刚刚说完，常海急忙道：“文哥，如果退货的话，刚刚回笼的资金可又要放出去了，而且这个口子一开，必定会有大量商家退货。”
“这次的问题出在我们身上，不能让商家承担，退货是必然的。”李斯文说完，看向谢正宇问道：“销量差的原因找到了吗？”
“我个人总结的是，首先消费者对VCD的认知不够，哪怕广告铺天盖地，也难以接受新鲜玩意，很多人觉得这东西不比录像机强多少。其次，VCD的整体价格偏高，没有人愿意花高价买一款还需要适应的产品。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，就是内容太少。
我们出售一台VCD会附赠一张《少林寺》的碟片，消费者想要看其他电影则需要购买新的碟片，可是我们只从万燕那里批发了四部电影的碟片，这点内容远远满足不了消费者的需求。并且如今市场主流是卡拉OK，而我们也只有一张歌曲碟片，还都是一些老歌。”
“文哥，小谢说的没错，一些给我打电话的商家，也是询问咱是否配套碟片一类的问题。”常海跟着说完，开口问道：“咱能不能从万燕多批发一些碟片啊？”
“内容并不是那么容易做的，像万燕这种正规厂家是需要授权的，这点碟片已经是万燕的全部了。”李斯文轻声说道。
“可是万燕销量为什么那么好？”常海好奇的问道。
“呵呵，万燕未必销量好。”李斯文清冷的一笑。
“文哥，你的意思是万燕在骗我们？”一直没吭声的赵紫龙忙问。
“不是骗我们，而是被骗了。”李斯文沉声道。
这句话把大家听得云里雾里，被骗？被谁骗？还未等大家询问，李斯文则摆摆手道：“具体情况和我想的差不多，大家先回去休息吧，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议。”
众人见李斯文不想多说，没敢继续发问，纷纷点头离开，而后，李斯文只把常海留了下来。
“常海，那些想要订货的商家一直没来电话吧？”李斯文询问。
“没有，不仅我这面没有，小谢那面也没接到电话。”常海轻声道：“就好像一夜之间消失了一样。”
“知道了，去休息吧！”李斯文把常海支走后，直接掏出手机给姜万孟打了过去，也就响了一声，姜万孟便把电话接了起来。
“老弟，我就等你这个电话呢，鹏城那面的销量怎么样？”姜万孟直接开口问道。
“不怎么样，整整一天仅卖出一百多台。”李斯文如实回答。
“一百多台？怎么可能？凭借大唐在鹏城的名气，少说也得几千台吧？老弟，你是不是害怕打击我没说实话啊？”姜万孟笑了起来。
“姜大哥，是你没说实话吧？”李斯文声音冷漠了许多。
“老弟，你这是哪里话？咱们是合作伙伴，我怎么可能不说实话？”姜万孟有些懵了。
“好，那么我再问一遍，万燕的销量怎么样？”李斯文严肃的问道。
“挺好啊，我办公室的电话都被打爆了，订购的多着呢。”姜万孟开口道。
“订购有个屁用，我们大唐一天也接无数个订购电话，可是人家来提货了吗？我要的是市场数据。”李斯文声音大了不少。
“市场数据的话……”姜万孟沉默了。
“说啊！”李斯文道。
“市场数据很一般，除了第一天出售了两千台，后面每天也仅仅百八十台吧。”
一听这话，李斯文无奈地叹口气：“姜大哥啊，你这个人也太会避重就轻了，前些天我问你销售情况的时候，你就应该直接告诉我实情，而不是只强调订购的事。”
“你……你也没仔细问啊！”
姜万孟小声回道。
听见这话，李斯文气不打一处来，对方这种报喜不报忧的官僚主义，属实让他无语，这特么的就是纯纯的猪队友。
“老弟，我不太明白，这里面有问题吗？”姜万孟见李斯文不出声好奇的问道。
“问题大了。”李斯文深吸口气：“既然市场上销售不佳，又怎么可能有人订购？如果我猜得没错，那些订购的电话至今还没有一家上门提货吧？或者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。”
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的？”姜万孟惊讶的问道。
“呵呵。”李斯文不想回答，直接道：“不用对那些订购抱有任何希望了，那就是个骗局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