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?!”
姚宗泽似乎已明白了一点,浑身气势暴涨,怒气冲冲地注视着翟师父。
“你这么看着我,也没用,我也是受害者。”翟师父苦笑。
“很显然,我们上了贼船了。
黄琥从一开始的目的,就是李静雯,但我不知道他要李静雯做什么。
或许是真的给你当礼物的。
但绝对不只是礼物那么简单。”
翟师父观察了一下司机的神色,他依旧还是像一根木头一样,仿佛没有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。
“听起来,和黄琥的妹妹有关……”姚宗泽还是在意以前的事情。
不知道,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,能让堂堂一位宗师,做到这个地步。
……
黄琥生于一个很普通的矿工家庭,不过不是那种煤炭矿,而是玉石矿。
玉石的行当一直以来都是一个非常赚钱的行当。
这样的行当,大部分都已经传承了近百年,彭家就有这样的行当,经营了上百年,有着非常丰富的矿脉。
黄琥的父母都是矿场的工人,一名是挖矿工,另外一名则是在食堂里当食堂阿姨。
黄琥的记忆中。
在妹妹没有出生前,他几乎每天都需要自己的做饭,因为父母的工作实在是太忙。
他从小就不喜欢学习,非常喜欢打架!
小学读完。
就没有继续读下去了。
一来,是那个时候,家里添了一个妹妹,二来是他觉得自己根本不是读书的那块儿料,他想要去学武。
在那个年代,学武还是有出路的。
不过也仅限于黄琥这样的苦出身了,毕竟衣食无忧的孩子们自然不愿意去练功,练武是打小就要养身体的,要吃苦的,要有基本功,冬练三九,夏练三伏。
黄琥受得了这个苦。
当时,他只是跟着一名很普通的武师,倒是还不知道古武者的存在,更没有认识甄道义。
那个时代的古武者,大部分人已经是秘密了。
彭家是世家。
和普通的世家不一样,分为外部和内部,内家的子弟们大部分都是从小习武,外家子弟则是负责着俗世的业务,自小就和普通的孩子差不多。
矿脉一般都是在什么深山老林的地方,难免会有盗贼侵扰什么的,那个时候的夏国还不算特别安定,内家的子弟们很多都负责着矿脉的安全保卫工作。
但在那个时代,各家古武者都在争抢地盘,就连郑家也不例外,因为国家有政策下来了,古武者们必须要收敛声息,慢慢化为普通人,融入普通人的生活,这说得倒是好听,真正要做起来可是麻烦得很。
最主要的一点,没钱!
十五岁的那年,黄琥带着妹妹来矿脉附近接父母回家,恰好遇上了郑家和彭家在争夺矿山,那是黄琥第一次见到古武者,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些古武者们的正面对抗,但就在当两家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,第三家出现了。
对方拿出了枪和炸药,十几名普通人居然制住了几十名古武者,
让人不得不感慨。
真是……时代变了!
两家明面上妥协,暗地里却要想办法夺回主动权。
古武者们一向自负得很,瞅准了一个机会,一群人一拥而上,却没有想到,居然有人引爆了炸药!
矿山被炸,很多人受到了波及。
其中,就有黄琥的父母,俩人没能逃出来,被落石砸中一命呜呼的。
黄琥到底是身手敏捷,躲开了致命伤。
可爆炸引发的山体崩塌,让他和他的妹妹从山上滚落了下去,他用自己的身体护着怀里的妹妹。
却不料,妹妹的身体实在是过于脆弱,而且他自己也有撑不住的时候。
二人几乎一命呜呼。
万幸的是,甄道义救起了他们,得知他们也是矿山崩塌的受害者,立刻带去了医院诊治。
黄琥身体强健,没有问题,慢慢能够恢复。
可是。
他的妹妹,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。
黄琥苦求甄道义。
甄道义犹豫之后,带着黄琥上山求援,他们要去找一个女人,只有这个女人才能救得了他妹妹。
可偏偏,那个时候,那个女人闭关了。
黄琥和甄道义死死哀求,对方却始终都没有出关,医院没有办法救治,就这样,连十岁都不到的妹妹,死在了急救室。
那一次后,黄琥就跟上了甄道义,跟着他学武。
他天资甚高。
在甄道义的诸多弟子之中,罕有人能是他的对手。
但他的妹妹,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一个结。
直到某一天。
他。
突然失踪了。
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。
也没有人知道他和别人究竟发生了什么,只是知道他失踪了。
当时有传言,说是他死在了无人区。
无人敢去寻找。
事情过了几年,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。
甄道义根本没想到。
他没有死。
更加不是失踪。
他是逃了。
去了国外,加入了一个神秘的组织。
……
“所以,就因为这样,他要对郑家和彭家复仇?”姚宗泽看着翟师父。
他有些没想到。
因为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,他还只是个玩泥巴的小屁孩。
翟师父叹了口气,看向前方,看了好久,缓缓道:“这谁知道呢,他是要复仇,还是要做什么,我们都不知道……但对你而言,是有好处的,不是吗?”
姚宗泽垂着头。
半晌。
他抬起了头,道:“我是喜欢李静雯,但我不想害她。”
“但你已经害她了,你已无路可退。”翟师父叹了口气,“或许当年的黄琥,就跟现在的我们一样,没有选择的余地。”
姚宗泽沉默。
翟师父却又道:“我们只是棋子,有什么用,要看下棋子的人是怎么想的。”
“那个见死不救的女人,是谁?”姚宗泽又问。
他的印象里。
并没有这样一个神奇的女人。
“这人的名字,本该是保密的,但都到这份儿上了,保密好似也没什么用了。”翟师父劝着自己。
“那个女人,就是柴家四小姐,那个时候,也是柴家日渐开始走向没落的时候。”
“柴家,四小姐?”
姚宗泽呢喃了一声。
就算这么说了。
这个人,他依旧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