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谋之目含怒火地盯着眼前人,他未曾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此人,更没有想到他现在居然站在自己的对立面。
“滚开,别妨碍我!”
明明年迈,袁谋之却不像是个一个老人,更像是一个年轻人!
他瞪着眼睛看着飞云道长,眼睛里的怒火已经喷出来了。
那浑身黑衣的家伙扛着沈薇,盯着飞云道长身边的那人,浑身瑟瑟发抖,不只是他,其他古武者也是,他们在普通人眼中是不可一世的古武者,可在这人的眼前,如果他真的动手,他们就是一具尸体!
壮汉冷眼横眉,盯着黑衣家伙道:“六师弟,好久不见了!”
“不敢,大师兄,确实好久不见了。”
说是不敢,却还是苦涩地说出了“大师兄”这个称呼。
“你不是去了米国吗?”壮汉道。
“赚钱。”
黑衣家伙小心翼翼摆出了逃跑的架势,他知道面对大师兄和这位老道,就算他们是五个人,也没有丝毫的胜算。
“这不叫赚钱,这是抢钱!”壮汉厉声道。
“有何区别?”
黑衣家伙苦笑,摘难怪他要用面罩遮脸,要是没遮着脸,估计会被沈薇吓坏。
“放下她!”壮汉指着沈薇道,“我留你全尸!”
“这半块儿都没有,还算全尸吗?大师兄,我知道杀我们这群杂碎不费什么功夫,但你想要从我们手里救走她,也没那么容易,不如我们做一个交易,你放过我们,这人,我们也不要了。”
黑衣家伙很明白,钱可以再赚,可一旦动手,他这位大师兄可没什么分寸,说不定到时候是鱼死网破。
“人给我!”
袁谋之慌了。
能抓住沈薇,是他最后的底牌,要是给了飞云道长,这苦心计划的一切就全部都失败了。
“人就算给了你,你能带走吗?”飞云道长缓缓出声,一脸痛心的注视着袁谋之,道:“袁兄,亏得我那么相信你,还让周萧得饶人处且饶人,现在看来,我才是最蠢的那个!袁兄,早在世人还浑浑噩噩的时候,你就已经出世,为何现在又会因为这世俗之物动了杀心,回头是岸啊,袁兄!”
“你有儿子吗?”袁谋之突然问道。
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有女儿吗?”
“也没有。”
“那你就不懂!”袁谋之厉声道,“是的没错,冤冤相报何时了,但只要斩草除根,就没有冤,也没有仇。周萧闹得我们景家鸡飞狗跳,我也没错,只是想要从他手中获得些许好处以作弥补,这为何就不可呢?道长你也太偏心了吧?!”
“可是,老爷子,是我们景家先对不起周萧的啊!”
不知何时,景楚媛已经到了。
同样到的还有黄敏中。
看到黄敏中,袁谋之的脸色更加难看,突然大笑道:“我早该知道的,这老道能寻求帮忙的人,除了你敏中先生,也不会有别人了!”
“袁老,好久不见了,有十几年了吧?”黄敏中看着他,淡淡微笑道。
“敏中先生,周萧又不是古武界的人,你又何必来趟这趟浑水。”袁谋之质问着。
看到黄敏中,他就知道,今天只有一条路了,放下沈薇,尽快离开。
这个尽快还不是从容离开,而是逃离!
谁知道这个黄敏中有没有在暗中安插别人,如果还安插了人手,他们今天可能就都要交待在这里了。
黄敏中道:“周萧确实不是古武界的人,可老袁你用这些人,可是犯了忌讳的,还是拿来对付我们国内的普通人,你觉得我能不出手吗?”
“你混蛋!你这是以权谋私!你以为我不知道,是因为这该死的老道求你了,对不对?”
袁谋之怒了。
以往的修养被他抛在了脑后,指着飞云道长和黄敏中就是一顿臭骂。
“也有以权谋私,但这是符合规矩的。”
黄敏忠指着那黑衣家伙,道:“他当年叛出师门,还杀害师父,这是已经存在的事实,逃亡途中,他的四师姐惨遭他的毒手,被先奸后杀,这也是事实,如此恶人,天下人共诛之!”
“借口!”
袁谋之冷笑。
黑衣家伙却已经放下了沈薇,准备着逃亡了。
没办法不逃了,已经有更多的人来了,如果再不逃走的话,就迟了。
眼看着黑衣家伙摆好姿势,袁谋之只是冷笑了一声,正准备再说什么的时候,手机突然响了起来。
他接起。
对面只飘来了一句话:“崔雪茹逃了。”
只这一句,便让袁谋之如遭雷击,双管齐下,竟然都失败了!
这是为什么?!
他怔住。
完全怔住了。
就连他自己被人扛起,远远逃开的时候,他都没有任何的感觉。
“这老袁,还当这是几十年前呢。”黄敏中叹气。
看景楚媛已经去照顾沈薇了,开口问道:“怎么样,她没事儿吧?”
“没事,只是昏过去了。”景楚媛微微摇头。
什么古武者。
什么这啊那的,她现在全都当没有听到,没有任何事情是比沈薇更重要的了。
袁谋之刚逃,魏蔓带着赖沧源也到了。
看到黄敏中,赖沧源倒是先愣住了,瞪大眼睛,道:“师父,您怎么也来了?”
“救人啊,我就说你们俩还年轻,要不是飞云道长正好来了江城,你们啊,就让人跑了。”黄敏中无奈摇头道。
赖沧源红了脸。
说是来保护沈薇,可被对方的人拦住,还被他们算计,可是丢大人了。
“沈薇没事儿吧?”魏蔓倒是不客气。
她和黄敏中没有师徒之谊。
看到景楚媛点头,她才松了一口气,扭头去给周萧打电话了。
他还在沪市。
但早已是心急如焚,尤其是知道魏蔓居然被人算计,跟丢了那群人,差点儿没直接去求彭玉。
这一次,他还是大意了。
听着沈薇已经救回来,他松了口气,又听救了沈薇的居然是飞云道长,他瞪大了眼睛,非常的不可思议。
但没有多问,嘱咐了两句后,挂断了电话。
毕竟,他正在开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