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思语闻言脸色大变,忙从锦榻上跳起来,下意识地想去扶安红袖,但想着安红袖的话,又收了手,语速极快道:“我这就去,皇嫂你撑住。”
话落,冲着轻灵道:“轻灵,皇嫂就交给你了,你看好她!”
说完,鞋子都没穿,便跑了出去。
短短一瞬,安红袖已经满头大汗,那张养的相当红润的脸,此时也苍白一片。
但她不敢动,只能忍着疼扶着肚子靠在锦榻上,咬着牙喘息。
疼……
太疼了……
安红袖不敢喊出声,生怕浪费太多力气回头没力气生孩子。
好在,药王谷的人早在一个月前就找好了接生婆和乳娘,就住在安红袖旁边的院子,此时得了消息后,便匆匆赶了过来。
穆沂玮原本正带着安小北在药王谷的桃花林里练习阵法,得了消息后,匆匆赶了回来。
可一进院子就听见撕心裂肺的喊声。
“姐姐……”
安小北闻言脸色大变,疯了似的就要往里冲,却是被守在外头的两个女弟子拦住。
“小公子,不能擅闯产房。”
“为什么?!”
安小北红了眼。
女弟子解释道:“产妇生产,男子是不能进去的。”
“可我是她亲弟弟!”
“那也不行。”女弟子态度坚决。
穆沂玮走上前,拉住安小北道:“好了,别闹了。”
“沂玮哥哥。”安小北眼里包了一包泪,瞧着很是可怜。
穆沂玮道:“你又不懂医术,进去后也帮不上忙,再说了,轻灵和公主都在里面,有他们在,你姐姐也不会有什么事情。”
“可我不放心……”安小北咬着唇低下头。
穆沂玮摸了摸他的头,看着紧闭的房门道:“不放心的话,就在门口等。”
安红袖生孩子,除了秦终南,大概也就只有大夫能进去了。
这么想着,穆沂玮拉着安小北在院子里的桌边坐下。
不多时,长风出现,给两人端来了茶点。
“长风哥哥,我姐姐会没事吧?”
长风闻言一怔,低头对上安小北发红的眼,点了点头,“会没事的,毕竟,这里是药王谷。”
楚瑜既然敢把安红袖放在这里,那便说明,这里对安红袖来说,是绝对安全的。
“嗯。”安小北伸手抹了一把眼泪,没再吭声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
月光掠过树梢洒落下来时,小院内终于传出响亮的啼哭声。
紧接着,房门被打开,秦思语喜极而泣道:“穆沂玮,生了,生了,皇嫂生了一儿一女!”
闻言,坐在桌边的几人,齐齐站起身来,安小北刚要往产房跑,身边的两人便没了踪影,抬眸时便发现,两人已经到了秦思语面前。
“她还好吗?”
“公主,我家姑娘如何?”
“母子平安。”秦思语摸了一把脸上的泪,哽咽着道:“皇嫂太累了,已经睡着了,她让我来告诉你们一声,还有……”她看向长风,“皇嫂说,让你书信一封,送去给京城。”
“嗯。”长风点头答应下来。
秦思语又看向穆沂玮,“皇嫂太累了,她说这几日孩子就交给咱们照看。”
穆沂玮闻言先是一怔,随即嗤笑一声。
“你笑什么?”秦思语不解地看着他。
“没什么。”穆沂玮
秦思语眨了眨眼,脸上还挂着眼泪。
正此时,一个女弟子跑出来,喊道:“乳娘呢?乳娘在哪儿?”
守在门外的女弟子闻言道:“在隔壁,我这就去喊。”
话音未落,便忙不迭的跑了出去。
女弟子看向秦思语:“公主,孩子是抱去隔壁,还是放在姑娘屋里头。”
“放隔壁吧。”
女弟子闻言转身回去了。
秦思语同穆沂玮解释道:“皇嫂太辛苦了,若是把孩子放在她屋子里,她若是听到哭声,定是睡不安稳的,等下抱出来放到隔壁,咱们俩轮流去盯着。”
穆沂玮闻言笑了下。
“你守着她去吧,孩子那边,我和长风看着就好。”
“也行。”秦思语点头答应下来。
很快,两个乳娘赶过来,接过两个孩子抱着去了隔壁。
-
一通忙活后,一切都归于平静。
穆沂玮坐在摇篮边,看着两个皱巴巴的小娃娃只觉得神奇。
长风坐在他对面,睁大眼睛盯着两个睡着的小娃娃看了半晌后,蹙着眉头道:“我瞧着小公子像王爷,小小姐像姑娘。”
穆沂玮笑看了他一眼,“我与你相反,我觉得,小公子像她。”
“你胡说!”长风皱眉,指着小娃娃的鼻子道:“你仔细瞧瞧,你看小小姐这鼻子,这脸型,这嘴巴,哪儿哪儿不是照着姑娘的模样长得?”
穆沂玮悠然一笑。
“可我听说,儿肖母,女肖父。”
“才不是!”长风大声反驳,但很快察觉到自己声音过高了,忙低头去看摇篮里的两个孩子,但见俩孩子依旧睡得香甜,这才松了口气,小声反驳道:“才不是这样!你仔细看看,咱们姑娘的相貌就是随了老夫人,王爷的相貌,也是多半随了太上皇的。”
“按照这个来看,小公子随王爷,小小姐随姑娘,这才是对的。”
穆沂玮嘴角上扬,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长风:“以往都不大见你说话,还以为你不爱说话。”
“我、我现在爱说话了,不行吗?”长风耳尖红了红,而后低下头看着熟睡中的两个孩子,有些难过的小声道:“可惜,王爷不在,小公子和小小姐没能看到亲生父亲,只看到了咱们。”
穆沂玮,“不是还有亲姑姑和亲舅舅吗?”
“唔,也是。”
长风点了点头。
见两个小娃娃睡觉时,全都紧攥着拳头,忍不住伸手戳了戳。
“竟然这么小……”
“小孩子能有多大。”穆沂玮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。
“也是。”长风点头,想起什么来,抬头去看穆沂玮,见他正喝茶,便闭了嘴。
“你有话说?”
瞥见长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,穆沂玮放下喝了一半的茶盏看向长风。
“我……”长风顿了下,拧着眉头犹豫。
穆沂玮也不着急,又趁着这功夫将剩下的半盏茶喝了个干净。
“我想问一问……”好半晌,长风磨磨蹭蹭地开了口。
“问。”
穆沂玮今日心情甚好,可谓是无所不应。
“当初你救姑娘时受伤昏迷,为何那么久都没出现?”
穆沂玮有些讶异。
长风继续道:“姑娘她那时候,真的很自责,但,也很想你。”
听到这一句,穆
“你笑什么?”长风蹙着眉头看他,“我同你说正经事呢!”
“我也没不正经啊。”穆沂玮微微歪着头,坐姿洒脱又随意。
长风不解,“那你为何?”
“我说我不知道,你信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