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趁着还有些时间,七哥出宫走一走吧。算是给自己一个机会。”
离开琅月宫时,秦明成耳边还回荡着安红袖的话。
给自己一个机会么?
秦明成神情有些恍惚,想起什么来,嘴角勾起一抹苦笑。
的确,留给他的时间,的确是不多了。
也许,他应该听安红袖的话,去宫外走一走。
算是对自己的弥补。
毕竟,这以后数年,可能都没有什么机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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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明成离开的很匆忙,不过是从琅月宫出来的第二日,便孑然一身,离开了皇宫。
秦终南站在城门上,看着他策马离开的背影,面上并无太多表情,倒是一旁的左埕,面露担忧:“王爷,就这么放他离开,是不是不大妥当?毕竟,那些人还没抓到。”
“无妨。”
眼看着秦明成的背影化为一个黑色的圆点,秦终南收回了视线。
转过身,一边往下走,一边道:“他真正在乎的人,全都困在了这皇城里,他会回来的。”
至于皇城外的那些人,全都不是秦明成在乎的。
“这……”
左埕愣了下,可到底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,没在多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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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兄,我那天做了一个梦。”
接连养了几日,安红袖的脸色好了许多,虽还有些苍白,但勉强算得上是白里透红。
“什么梦?”
楚瑜嘴角挂着一抹漫不经心地笑,接过汤药碗放在一旁,转眸看向她,静带着她往下说。
“一个美梦。”安红袖嘴角上扬,脸上露出笑容来。
楚瑜挑了挑眉。
安红袖扯了扯他的衣裳,示意他坐下。
楚瑜顺势坐下来,翘着二郎腿,单手虚握成拳,抵着脸颊问:“莫不是梦回大唐了吧?”
“差不多。”安红袖笑得开心,嘴角、眼睛、眉毛,全都弯弯的,看上去,又软又可爱,像是个有奶香味儿的小姑娘,让人忍不住想要疼她一点儿。
“嗯,左右本少爷不忙,就听你说一说好了。”
楚瑜扬了扬下巴,活像是一只倨傲金贵的孔雀。
“谢谢师兄。”
楚瑜嘴角勾了勾,眉眼都弯了几分。
“师兄不猜猜我梦到了什么吗?”
安红袖忽然凑近了问。
楚瑜嗤笑。“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,我哪儿梦得到啊!”
“猜对有奖!”安红袖大度的给出了诱惑。
“奖?”楚瑜果然来了精神,“澳洲牛排?”
安红袖陷入沉默:“……”
半晌,方才面带叹息道:“师兄,你清醒一点,这儿,哪儿来的澳洲牛排?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知不知道?”
“也是。”楚瑜叹了口气,略想了下,道:“你是梦见上帝了,还是梦见天使了?又或者说,你梦见你穿回去了,一夜暴富,后宫美男环绕?”
“师兄……”安红袖哭笑不得,“我哪儿有这么不靠谱?”
“哦。你这是再说我不靠谱了?”楚瑜挑眉,流光溢彩的眉眼间带着几分挪瑜。
“没有……”安红袖笑的无奈,扯着楚瑜的衣袖,撒娇道:“这天底下,我师兄是最靠谱的。没有人比我师兄更靠谱。”
“切……”楚瑜哼了声,嘴角却是上翘着的。
安红袖又道:“我师兄,是世界上最好的师
“现在知道你师兄好了?”楚瑜伸手捏她的脸,“那你还不听师兄的话,要是你当初听师兄的话,说不定现在就美男环绕了。”
“师兄……”安红袖嗔他,“别拿我说笑了,我跟你说正经的呢。”
楚瑜哼笑:“难道我说的,就是不正经的?”
“哎呀,师兄……”
见安红袖又撒娇,楚瑜嘴角勾了勾,“行吧,不给你打岔了,你说你的。”
“我就知道师兄最疼我。”
“贫嘴。”
安红袖闻言笑的眉眼弯弯,又同楚瑜说了两句,这才开始讲那个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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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瑜回来的时候,君珩正坐在书案前写信,瞧见楚瑜进来,抬眸看了他一眼,“你今日,心情倒是不错。”
“这都让你看出来了?”楚瑜嘴角上翘,一脸的春风得意。
君珩笑了下,蘸了蘸墨汁,一边落笔一边问:“是小师妹的问题解决了?”
“也不算。”
楚瑜单手撑着脸在他对面坐下,歪着头笑看他。
“那是……?”君珩抬眸看他。
楚瑜眨了下眼睛,没有细说,不知想到了什么,眸光有些恍惚。
“你说,怎么会有人因为梦里有人爱她,就那么开心呢?”
君珩握笔的手一顿,看了楚瑜一眼,瞬间明白了过来。
“爱,是个很美好的词。”
“我也这么觉得。”楚瑜附和。
心情又雀跃起来。
“无论如何,这都是好事。至少,小师妹很高兴。”
“嗯。”君珩点了点头,又问:“那件事,你跟小师妹说了吗?”
“还没。”楚瑜随手扯过一本书,百无聊赖的翻开。
“我想再等一等。”
“嗯。”君珩说完,将最后一个字写完,这才落了笔,将信纸拿起来,递给了楚瑜。
“等下装起来,让人送回去。”
“遵命!”
楚瑜莞尔一笑,伸手在信纸上弹了一下,冲着君珩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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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关九皇子秦诣辰继承帝位的消息,一经发出,整个儿大秦一片哗然。
毕竟,九皇子自幼不在宫中,从文武百官的角度来看,他压根就不在夺嫡的行列中。
至于百姓,京都的百姓,还听说过九皇子,京都外的百姓,甚至都不知道九皇子是谁。
但,于寻常老百姓而言,九皇子是谁,并不重要。这掌管天下的帝王是谁,也不重要。
只有达官贵人们,才会在意当权者是谁。
“笑话!”
此时,远离京城的秦宇飞“蹭”地站起身来,怒地拂袖将一旁的茶具全都扫落在地。
“父皇是疯了吗?!怎么能让那个病秧子当皇帝!那个病秧子,从小养在寺庙里,什么都不会,什么都不懂,他如何能当皇帝!”
见秦宇飞如此气愤,秦楚河缓缓放下了茶盏,温润儒雅的劝道:“六弟,你又激动了。”
“激动?我能不激动嘛!”
秦宇飞气的一脚将面前的脚踏给踹了出去,双手叉腰,暴躁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。
“都怪那个野种!要不是他突然回京,哪儿有这么多破事儿?!这个野种就不应该回来!”
“哦不,他当初就应该跟他母妃一起死!”
秦宇飞越说越激动,越说越生气,
“六弟,别这么说。”
秦楚河无奈的叹气,“再怎么说,他也是我们的兄弟。”
“谁跟他是兄弟!”
秦宇飞爆发,怒瞪着秦楚河,气愤道:“我是大秦的六皇子!他一个野种,怎配做我的兄弟!”
【作者有话说】
梦见有人爱自己,从某方便来说,也是一个美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