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是在说笑吗?”
笑过之后,魏安歌红着眼看着秦楚河,想要从他眼里看出一点儿真情。
可遗憾的是,她只看到了防备和漠然。
“安歌,别闹了。”秦楚河叹息一声,握住了魏安歌的手,伸手摸了摸她的脸,“我不会负你的,只是我现在处境不好,你知道的,父皇喜欢容妃,连带着,也喜欢八弟,八弟又有容家,我实在是……”
“殿下这是在说什么笑话?”魏安歌扯着嘴角讥诮地笑了,泛红的眼尾带着嘲弄,“八皇子是有容家,可是,他怎么能跟殿下你比呢?你身后可是有丞相府呢,而且,不光有丞相府,您多年苦心经营,朝中大臣都是向着您的啊!”
“自古以来,这朝廷,都是文臣的天下,容家,怎么会是丞相府的对手呢?如果是,当年容妃娘娘也不会死了不是吗?”
秦楚河眸光微沉,垂在身侧的手,微微用力。
“殿下这是想要杀了我吗?”魏安歌嘲弄地挑眉,视线扫过秦楚河的手,继续道:“那殿下可要想清楚了,我要是死了,有些事情,可就瞒不住了。”
秦楚河脸色骤然一寒,眸光沉下去,心下却是动了杀意。
“我的殿下……”
魏安歌的手下移,从脸颊一路摸到了秦楚河的腹部。
“我爱慕殿下多年,殿下是知道的,若殿下对我狠心,我可是会伤心的。若我伤心,我爹娘就会伤心,我爷爷也会伤心,整个儿魏国公府都会伤心。”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秦楚河眸子阴冷,全无半分情意,有的只是杀意和厌恶。
“我能干什么呢?”魏安歌收了手,缓缓笑了,美眸专注而痴迷地看着秦楚河。
曾经,她多为这张脸神魂颠倒啊,可惜……
“殿下知道我想要什么?对吧?”
秦楚河没吭声,脸色又是冷凝了几分。
魏安歌心下的苦涩几乎要溢出来,却是扯着嘴角笑得美艳。
“昨日,是我穿了嫁衣,也是殿下亲自抱着我,上了花轿,更是我,彻夜侍寝,虽然,殿下睡梦中,喊的不是我的名字……”
秦楚河瞳孔皱缩,满是杀意地瞪向了魏安歌。
魏安歌心下一颤,道:“君荔……,让我想想,这是京城哪位姑娘的字呢?”魏安歌嘴角的笑,像是染了血的锋利匕首,快准狠地刺进了秦楚河的心里。
“呃……唔。”
脖子被人攥住的时候,魏安歌张着嘴,看着面前满是冷意的男人,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。她拼命地伸手想要扯开男人的手,却是丝毫使不上力气。
“魏安歌,你真当我不敢杀你?”
“殿……下……”
因为喘不过气,魏安歌眼睛一点一点红下去,一张脸更是憋得通红,生理性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。
秦楚河看着她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而就在这时候,一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屋内,单膝跪地道:“殿下手下留情,魏小姐不能死。”
“要你管!”秦楚河恼火,随手拿了床头的玉如意砸了过去。
那玉如意砸在厉禾脸上,当即眼眶红了大半,然而厉禾没动。
“殿下,早在您醒来之前,魏小姐的贴身护卫,已经回了魏家。”
秦楚河闻言脸色大变,猛地将魏安歌甩在了床上,抬脚下床,一脚踹在了厉禾的胸口。
“怎么不早说?!”
厉禾被踹倒,脸色越发苍白,但很快他就爬起来,跪在了秦楚河面前:“魏国公府是殿下
秦楚河脸色难看,像是结了一层冰似的。
他皱眉看着厉禾,半晌冷笑出声:“还以为你们有多厉害!呵,到头来,都是一群废物!”
“属下知错。”
“滚出去!”
“是、”厉禾应了声,身影很快消失在屋内。
床上,魏安歌趴在床上喘了半天,这才将气喘匀了。
她抬眼看向站在床边的秦楚河,眸子里有怨有恨。
“殿下可真是绝情啊……”
秦楚河回头看了她一眼,眸光冷漠,神色凉薄。
那是魏安歌从前未曾见过的模样。
她自嘲地笑了,做起身来看向秦楚河:“我劝殿下,不要自讨苦吃,一旦事情暴露,殿下放在心尖尖上的人,可就要跟殿下一起下地狱了。”
“你威胁我?”秦楚河脸色黑下去。
“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罢了。”魏安歌扯了下嘴角,随手扯了轻纱盖在肩上,“我劝殿下识趣些,如今,殿下还是二皇子,可二皇子妃,却是我。殿下若识趣,魏国公府是全力帮助殿下。若殿下不识趣,魏国公府就会全力帮助八皇子。”
秦楚河冷眼看着魏安歌,却是没接话。
魏安歌似乎也不等他的答复,只自顾自地道:“你无情,就别怪我无意,不过,事情如今自成定局,你喜欢谁,我不在意,只要殿下登上高位,让我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就好。”
“当然,殿下不乐意也没关系,毕竟,魏国公府在这里,无论你们谁是皇帝,我都会是皇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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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京城到扶江谷,距离遥远。
安红袖一路快马加鞭,日夜兼程,五日后,才赶了三分之一的路程。
看着周遭山清水秀,安红袖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,喝了一碗茶水,问长风:“咱们这还要多久才能赶到啊?”
长风道:“我看了地图,还得十日。”
安红袖叹了口气。
此时,又喝了口茶,紧蹙着的眉头未舒展开。
长风亦没吭声,只是静静打量周遭,最后,视线落在安红袖脸上。
讲真,若非他知道坐在他对面这位是他家姑娘,怕是真的要以为这是行走江湖的俊俏公子了。
“你看我干什么?”冷不丁对上长风的视线,安红袖好奇地问了一句。
“没。”长风不好意思地别开脸,就看见几个人骑马而来。
“哎,你们听说了么?”几个拿着佩刀的男子在隔壁桌坐下,要了一壶茶后,便开始说话。
“听说什么啊?”
“哎,就是魏国公府那件事啊!”
“哦,你说那个啊,我知道!真真是百年一遇的奇闻啊!”
“谁说不是呢!”
安红袖听着好奇,便稍微往那边挪了挪,想听的更仔细些,却不想那几人齐齐啧啧唏嘘,却是不往下说了。
安红袖实在是忍不住,从桌面下踢了长风一脚,等长风茫然地看过来时,暗暗冲他使眼色。
长风愣怔地眨了眨眼,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,转身同邻桌打招呼:“几位哥哥,敢问,你们刚刚说的魏国公府?是什么回事儿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