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红袖默默在心里衡量了一下柏昀和长风的武力值,又衡量了一下自己和唐飒的武力值。
长风对柏昀,还有几分胜算。但自己对唐飒,那真是毫无胜算。
英雄应当识时务,安红袖心下如是想。
“我是觉得公子你生得太过俊美,论颜值,除了君哥哥,你能排第一。”
“为什么除了他?”
很好,被她话题带偏了。
安红袖松了口气,道:“君哥哥的颜值,如神祇,我等凡人,不可与之比较。”
“凡人?”唐飒气笑出声,嘴角的笑容逐渐凌厉起来。
安红袖心肝颤了颤,忙道:“不过,从人类的角度看,你是最好看的。”
“是吗?”唐飒似笑非笑,“那你的殿下呢?”
“他不如你。”安红袖说得一脸诚恳。
唐飒挑了挑眉,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笑意,“他既不如我,你怎么还不跟我走?”
“……”感情在这儿等着她呢!
安红袖抿着唇沉吟了片刻,道:“主要是,你长得太好看了,身材也好,家世也好,关键脑袋还聪明。但我就不行了,我长得不行,身材也不行,家世更不行,脑子也不好,配你,实在是配不上。”
“有道是,情爱讲究你情我愿,婚姻讲究门当户对,咱们俩门不当户不对,实在是不合适。”
唐飒扯着嘴角笑:“你跟我不合适,那跟八殿下就合适了?”
安红袖被问得一噎,好一会儿都没能说出话来。
唐飒要笑不笑地道:“我只是一个黄商,说白了,无权无势,八皇子也不一样,他可是你们大秦皇帝的亲儿子,你跟他,难道就门当户对了?”
安红袖低下头,摸了摸鼻子。
唐飒拿着玉笛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,道:“小石安,有些事,没有回头路,你可要想清楚了。”
“不过,你别担心。在你成亲之前,只要你愿意,我都可以带你走。”
安红袖正窘迫着,闻言忍不住笑了。
“好啊。”
她点头,半是认真,半是玩笑。
“那就这么说定了。”
唐飒拿着玉笛在她头上轻轻笑了下,而后就在马车上躺了下来,打了个哈欠道:“我还没睡醒,等到了地方再把我喊醒。”
“嗯。”安红袖点头,眼看着唐飒闭上眼睛,拿过毛毯给他盖上,这才继续看书。
唐飒不喜欢她,这一点,安红袖知道。
至于唐飒喜欢的那个人,安红袖也知道。
只可惜,求而不得。
安红袖暗暗叹了口气,唐飒明白她的不容易,心疼她的付出,所以,才在清醒时,再次给了她承诺。
唐飒是希望她有退路。
安红袖明白,也心存感激,可感情的事情,却并非,只有感激就可以。
况且,安红袖视线落在唐飒脸上,见他已经睡着,只眼尾泛红,又是叹了口气。
唐飒很好,不应该是这样。
可,这世上谁又该是这样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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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姑娘,您真的会跟唐公子走吗?”
安红袖在寮房坐下时,长风趁着阿箬出去煮茶,小声问道。
“不可以吗?”安红袖轻笑。
长风搞不清安红袖的想法,诚恳道:“也不是不可以。”苦恼地抓了抓头,道:“我是觉得,唐公子比较好。”
比较好?跟谁比……比较好,长风没
“未来的事情,都说不准的。”安红袖走到桌案前坐下,翻来医书,继续道:“长风,人这一辈子,太长了,很多事,不能死磕。”
长风闻言心下一万匹马奔腾而过,论死磕,谁能比得上他家姑娘啊!
心下虽如此想,长风面上还是点了点头道:“知道了。”
安红袖垂下眼帘,看着医书没再说话。
长风看了她一眼,心说,长得倒是清丽柔弱,人也温温柔柔的,性子怎么就这么拧呢?打定主意的事儿,十头牛也拉不回来。
就这么一个人,也好一个劝别人,诶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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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宝贝儿,咱们出去转转吧。我觉得这普度寺好得很。”
楚瑜到了普度寺之后,便像是撒了欢的狗,在普度寺窜上窜下。
逛了个大半圈后,风风火火地跑回寮房,就看见君珩在下棋。
“诶,我说楚瑜,你能不能别一天天宝贝长宝贝短的,没这两个字,你是不是不能活了?还有,这里是寺庙,你能不能别跟逛窑子似的?”
唐飒落下一颗棋子,嫌弃地看了楚瑜一眼。
“你才逛窑子呢?会不会说话?”楚瑜咬牙瞪了唐飒一眼,跑到君珩身边,笑着讨好道:“宝贝儿,真挺好的,咱们出去转转吧,再说了,阳春三月,大好时光,咱们干嘛跟他浪费啊!”
“说什么呢?”唐飒拿着白子扔向了楚瑜,楚瑜额头被打的一红,当即倒抽一口冷气。
“唐飒,你想是不是?”楚瑜气急败坏。
唐飒勾唇,饶有兴致道:“你确定你能打得过我?”
楚瑜闻言俊脸一黑,紧接着I揽着君珩的脖子笑了。
“我们夫夫同心,两个打你一个,你确定打不过?”
“哦?”唐飒挑眉看向君珩:“君少主也要插手?”
“你们要打出去打,别坏了人家寺庙的东西。我要去找一下元和大师。”君珩伸手推开楚瑜,拿起手中的长萧轻轻晃动了下,长萧上挂着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,当即便有人进来,推着君珩往外走。
“你不拦着吗?”眼看着楚瑜傻了眼,唐飒转了转手中的笛子笑问。
“不。”楚瑜在椅子上坐下,将君珩喝剩下的茶水喝了,有气无力道:“我家宝贝儿走了,我来替他下完这盘棋。”
唐飒扫了他一眼,哭笑不得:“君少主是你的命吗?怎么你一见他就生龙活虎,全身上下用不完的力气,他一走,你就面如死灰,活像是命不久矣。”
楚瑜有气无力地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:“他本来就是我的命。”
而后,垂下眼帘,捏着一颗黑子落下,没什么力气地道:“该你了。”
唐飒看了他一眼,眸中浮现一抹惊讶。笑了笑,手执白子落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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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连几日,魏安歌没瞧见安红袖,也没瞧见秦终南和秦楚河,派人打听了一番才晓得,秦终南这几日一直都在军营,安红袖则是去了普度寺祈福。
至于秦楚河,则是在宫里。
三个人,只有秦楚河那里的信息最模糊,魏安歌心下有些不安,纠结半晌后,便换了一身衣裳往皇宫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