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尖,安红袖抿着嘴偷笑,心里又甜又暖,却是松开了那人的衣裳。
来人动作很快,没几下便脱了衣裳掀开被子在她床上躺下,伸手将安红袖捞进了怀里,像是哄孩子似的,亲亲她的额头,又拍拍她的后背。
安红袖往他胸口蹭了蹭,心下莫名安定,闭着眼睛准备睡觉,却是不经意间摸到了一道疤痕,整个人顿时清醒。
“什么时候伤的?”
秦终南已经连续几日睡不好,在安红袖身边躺下后,格外安心,人也开始犯困,却不想,刚要睡去,就听见安红袖的问话,当即愣了一愣,随即明白过来,伸手捉住了安红袖的手,送到唇边轻轻吻了下,轻声道:“小伤而已,已经好了,别担心。”
安红袖皱眉,但见秦终南不愿意说,也没多问。只是暗自心疼。
“睡吧。”秦终南温声安抚,嗓音低哑悦耳。
安红袖却是睡不着,却也没吭声,只窝在秦终南怀里没动。
“是有话想要问我吗?”
半晌,秦终南睁开眼,伸手捏了捏安红袖的脸,眉眼温柔地看她。
被人戳破心事,安红袖脸热了热,低头在秦终南胸口蹭了蹭,道:“你睡吧,没事儿。”
“胡说?”秦终南轻笑,声音暗哑又性感。
“有什么想知道的,就问吧,不然,我也睡不着。”秦终南吻了吻安红袖的发丝。
安红袖咬了咬唇,犹豫了一瞬道:“我听说京城里的人,都很喜欢给皇子送女人。”
安红袖不想出卖师兄,声音小下去,没底气地低下了头,心下懊恼地想,即便秦终南收了那些女人又能怎样呢?她能拿他怎么办。
“嗯,好像是有这回事。”秦终南揉了揉她的头发,声音里带着低哑的笑意。
安红袖顿时憋闷得不行,抬起头来借着月光看他:“什么叫好像有这回事?”
难得看小猫亮起爪子,秦终南兴致盎然,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,“那就是的确有这回事。”
“你……!”安红袖气闷,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来。
“哼!”她抽出手,转身背对着秦终南往里侧去了。
还真的生气了……
秦终南心下又好气又好笑,往前凑了凑,伸手揽住她的腰,将人抱进怀里,声音低哑又温柔地哄:“对不起,是我的错。不过,我没碰她们。”
“真的?”安红袖气消了一半儿。
“嗯。”秦终南点头,下巴压在安红袖肩膀上,安心地闭上了眼睛。
安红袖松了口气,小声念叨:“可我听说,人家都脱光了,送到你房间了。”
“嗯,是有这回事。”秦终南声音低低的,听着沙哑又性感。
“你……”
安红袖猛地转过身来看他。
秦终南笑着安抚她炸起的毛,将里往怀里抱了抱,道:“我让人用被子把她裹起来,趁着月黑风高给送回去了。”
安红袖炸起的毛软下来,整个人显得十分柔顺。
秦终南将人往下压了压,下巴抵在安红袖额头,蹭了蹭,又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丝,那模样,像是得到了一只爱不释手的猫。
“我不要她们。”
安红袖闻言有点儿高兴,有点儿难过,颓丧地皱了皱鼻子,“可皇上要你娶魏安歌。”
“你信我吗?”
秦终南没头没脑地问了句。
安红袖不解地抬眸看他,须臾道:“我什么时候不信你了?”
月光下,
秦终南笑出声来,捧着她的脸,申请认真道:“那你耐心等一等,除了你之外,我不会娶任何人,但现在,还不是闹掰的时候,我需要,在等一等,你明白吗?”
安红袖似懂非懂地点头。
哪怕秦终南一直在变,可她仍然记得那个为了她,险些丢了性命的长远哥,她愿意等一等。
“嗯。”秦终南伸手将人抱紧怀里,声音低低地哄:“会娶你的,一定会的。”
他的声音低哑性感,又温柔似水。听着像是在给安红袖保证。
可秦终南知道,这话是说给他自己听的。
他自私又薄情,前世的遭遇让他难以相信任何人。除却安红袖,他不知道谁还能让他心安。
所以,他卑鄙又拙劣,用尽了法子阻止她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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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情况不好吗?”
上官家客院内,君珩坐在轮椅上,不放心地看着安红袖。
他倒不是担心他的腿,主要是怕安红袖难过。因为,这小姑娘给他看诊完后,眼尾红得厉害,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。
“也还好。”安红袖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,忍着心疼看向君珩:“君哥哥,你不要放弃,我觉得,这情况不是很糟糕,只是肌无力而已,我们努努力,好好针灸,好好理疗,好好按摩,是有希望站起来的。”
“嗯。”君珩微笑着点了头。
他的情况,他在清楚不过,虽然下身不至于残废到毫无知觉,却也无法用力,想要站起身行走,更是千难万难。
但,小姑娘为他难过成这样,他实在是心疼,自是不好说丧气的话。
“对了,君哥哥,我会做药膳,我做些药膳给你吃吧。”
“嗯。也好。”君珩微笑着点头,眉眼温柔又宠溺。
安红袖是楚瑜当做妹妹疼爱的小师妹,他爱屋及乌,自然是疼爱的。
“对了,我先前还弄了糖渍桂花,我给你做糖桂花炖奶好不好?香甜可口,还滋补养颜。”
安红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人,可她太想让君珩高兴一些了,想着法子地对君珩好,恨不能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,都捧到他面前。
可即便如此,心里还是难过,这么温柔,这么好的一个人,怎么就站不起来呢?
“好啊。”君珩弯着眉眼笑,长长的白色睫毛垂下遮挡住灰色的同仁,看上去犹如九天神明。
安红袖心想,君哥哥要真的是神明就好了,就不用受这样的罪了。
看出安红袖的想法后,无论安红袖说什么,君珩都笑着答应下来。
安红袖怕自己记不住,拿了纸笔将要做的东西一一写下,又问了君珩忌口的东西,和偏爱的口味,全都记下了,方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