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粘人呢?”
那是因为以前不好意思。
安红袖撇嘴偷笑,却是不答。
那人拉过她的手,轻轻摩挲了下,放在唇边吻了吻,声音沙哑低沉:“怎么能让他碰你呢?”
安红袖撇嘴,心道:你不也碰别人了么?
那人吻了吻她的眉心,低笑着问:“你是在生我的气么?”
安红袖不答,只闭着眼睛睡觉。
那人似是无奈般笑了声,道:“我没碰她,你别生气。”
安红袖这才弯了弯嘴角。
那人低笑,含住她的唇吻了吻,动作温柔,却是始终不舍分开。
安红袖心下吃了蜜似的甜,伸手抱紧了那人,安心地睡去。
意识彻底消失前,他听见那人叹息,“你为什么不听话一点儿呢?你若走了,我还能安心些。
安红袖不高兴地撇嘴,心说,我才不会走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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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安红袖醒来的时候,房间里只有自己,她睁着杏眸,呆愣地看着眼前虚空半晌,方才坐起身来,面无表情的下了床,可等拿了衣裳去屏风后更衣,看到胸口的红色痕迹时,微微一怔,随即轻声道:“许是被蚊虫咬了。”
她声音很轻,轻的似乎只够自己听见。
盘在笼子里睡觉的轻灵闻言抬了抬眼,神情不置可否,又似没听见一般,将蛇头埋入身体,继续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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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姑娘,宫里来人了。”
巳时,安红袖正坐在桌案前画设计图,阿箬急匆匆掀开帘子进来,一张小脸发白,语气又急又慌。
“宫里?”安红袖微微一怔,随即笑了,“知道了,且等我画完这一张。”
阿箬嘴角动了下,想要说什么,可最终也没开口。
安红袖将裙摆的花纹点缀完,想了一想,又在衣袖处舔了两笔,这才将画纸放在一旁,起身冲阿箬笑了笑:“好了,走吧。”
阿箬欲言又止:“姑娘不换个衣服吗?”
“无妨。”安红袖浅笑,低头理了一理翘起一边的上衣衣摆,抬起头来时,杏眸清明,神情温和。
“走吧。”
阿箬俯身,跟在安红袖身后往外走,急躁担忧的心,却是安定了几分。
可刚走出房门,安红袖就顿住脚,看向阿箬道:“你等我一下。”说完,安红袖转身掀开帘子进了屋子。
不多时,便又折返回来。
阿箬心下奇怪,见安红袖匆匆往外走,便没多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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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官府门前,小太监禀明了来意,道是先前安红袖给太后娘娘留下的药膳方子起了作用,太后欢喜,招她过去请平安脉。
安红袖谢了恩情,乖顺地上了马车。
目送着皇宫的马车离开,一黑衣人出现在巷子的角落,而后转身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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兵营内,左埕快步从外面进来,见秦终南正冷着脸训人,便没吭声,直到那几位将领离开,方才行至秦终南面前,压低声音道:“殿下,阮姑娘被太后娘娘招入宫了。”
秦终南正揉发疼的眉心,闻言皱眉:“可知所谓何事?”
“说是请平安脉。”左埕眉头拧起,又道:“估摸着时间,现下怕是已经到宫里了。”
秦终南皱眉,下一瞬便站起身往外走:“回宫。”
“不可啊殿下!”左驰冲上来拦住秦终南的去路,急道:“若殿下现在回去,可就功亏一篑了。若是……若是被人看出
左埕没往下说,可秦终南已然听明白了他的话,一张俊脸瞬间沉了下去。
霸道冷厉的威压朝自己压过来时,左埕脊背一凉,下一瞬便跪在了地上:“属下知错。”他咬了咬牙,又道:“属下斗胆,请殿下三思!”
秦终南垂眸,目光沉沉地看他,站在原地没有动。
左埕被他盯得脊背发麻,冷汗一点一点冒出来,却是不敢抬眸,也不敢再吭声。
半晌,秦终南移开了视线,转身走回到桌案前坐下,提笔在宣纸上速度极快地写了什么,而后扔到了左埕面前:“让人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宫里去,记住,一定要交到秦明成手里。”
“是。”左埕应声,捡起那封信快步出去。
秦终南脸色不好,低眉看了眼桌面上的阵法图,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腰上的龙岩刀,须臾,脸色方才好了一些。
但愿没事。
但愿是他多想。
他如是想着,头,似乎越发疼了。
秦终南闭上眼眸靠在座椅上,要是袖儿妹妹在就好了,有她在的话,一定舍不得他疼。
秦终南如是想。
可半晌,他又是摇了摇头,还是不要在他身边的好,他身边……太危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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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青烟入宫了?”
秦楚河坐在书案前,正拿着布擦拭手中的刀,听见回禀瞥了一眼小太监。
“是的,殿下,现下应该快到太后宫中了。”
“嗯。”秦楚河嘴角微勾,看了一眼泛着寒光的长剑,儒雅温和的眸子里浮现一抹玩味,“看来,老天都在帮我。”
侍卫低垂着头,书房里寂静无声。
秦楚河又将长剑细细擦拭了一遍,方才藏刀入鞘,端起一旁的茶盏轻轻喝了一口。
“八弟呢?”他语气温和,神情儒雅,是往日里一贯的作风,可跪在书房里的侍卫却是绷直了脊背。
“回殿下,八皇子在军营。”
“军营?”秦楚河挑眉,勾着嘴角讥诮出声,“他不是应该回宫来么?”
侍卫抿着唇不语。
秦楚河瞥了侍卫一眼,摸了下腰带上的红宝石站起身来。
“既然他不回来,那就只能本宫去英雄救美了。”
话音落下,秦楚河抬脚往外走,侍卫忙起身跟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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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后宫内,安红袖收了手,起身行了一礼,笑容柔和恭敬:“太后娘娘身子好了不少,回头我再开个方子,再写一些药膳方子出来,太后娘娘继续吃着。”
“哀家也觉得自己精神好了许多,太后呵呵地笑起来。
一旁的桂嬷嬷道:“太后娘娘自打吃了姑娘的药膳,睡眠好了不说,就连气色,也是一天比一天好,如今老奴瞧着太后,总觉得她老人家一天比一天年轻。”
“你这老家伙,就会哄哀家……”太后娘娘嗔了句,脸上笑容却是浓郁真实,想来是真的开心。
“民女也觉得太后娘娘年轻不少呢!”安红袖笑着开口。
“哎呦,你这小丫头,也跟着糊弄哀家了。”话虽如此说,太后脸上的笑容却是更加浓郁,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线。
“民女不敢,民女说的都是实话。”太后大多时候都慈善祥和,对她也没什么恶意。安红袖愿意逗她老人家开心,也愿意让她老人家身体好一些。
几个人说说笑笑,太后心情越发好,内殿的笑声就未曾停下。
不多时,便有小宫女从外面进来,桂嬷嬷见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