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石安,我还是紧张。”
厢房内,唐糖看着给自己穿衣服的安红袖,小声的说道。
“紧张什么?当他们都是大白菜就成。再说了,我们唐糖多漂亮啊,他们能见到你,就已经是他们运气好了。他们还奢望什么?”
唐糖被安红袖的话逗笑,道:“哪儿有那么夸张?”
“我又没说错。”安红袖将蝴蝶结系好,继续道:“你就听我的,准没错。还有,不用太在意。什么丢脸不丢脸的,人活着,开心最重要啦。”
“你这么一说,我心里好受多了。”唐糖嘿嘿笑了笑,抓了抓脸颊,道:“不过,我还是有点儿紧张。”
安红袖绑好流苏,抬眸看着唐糖道:“你要是真的紧张,你就闭上眼睛。就想着,自己是在唐家的花园里。”
“这……这行吗?”
安红袖失笑,“这有什么行不行的?试试不就知道了,再说了,紧张什么,该紧张的是别人,不是你。”
“为什么啊?”唐糖一脸不解。
“还能为什么?当然是因为我们唐糖漂亮啦。”安红袖冲着唐糖眨了下眼睛,“等下,你出场,绝对是最惊艳的那个。到时候,那两位皇子要是全都看上你了,是不是还得争抢一下?而且,剩下的那些贵女们,还没出场就被你艳压了,你说,她们会不会很紧张?”
“有道理啊。”唐糖眼神亮了几分,笑道:“她们跟我比,肯定比不过我,因为,我的衣服是小石安你做的,是最漂亮的衣服,他们肯定比不过。”
“这不就是了。”安红袖弯着眉眼笑,“所以你看,你已经从衣装和颜值上胜过她们了,所以,紧张什么,你要是什么都做的很完美,那剩下的人还怎么活?”
唐糖听了这话,当即笑出声来,足足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。
“小石安,听你这么说,我心里好受多了,我不紧张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安红袖抬手给唐糖整理了一下发型,道:“完美,可以出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唐糖笑着点头,两人这才一起往外走。
然而,刚出门,安红袖就察觉到他们被人跟踪,略蹙了蹙眉,继续同毫无所觉的唐糖说话。
而那个宫女,则不远不近地跟着,待到了拱门处,眼看着安红袖和唐糖转过宫门,小宫女这才快步追上来,然而,刚到拱门,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快速朝着自己而来,不待她看清楚,便眼前一黑,晕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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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抵达宴会场地没多久,舞姬就表演完退了场,唐糖则手持海棠花上场。
安红袖则退到无人注意的角落里看着,见唐糖一上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,嘴角微微上扬,视线却是落在了吉茵的脸上。
而此时,坐在位置上的吉茵脸色难看至极,她气的直咬牙,嫉妒又怨恨地看着穿的好似精灵一般的唐糖,若非场合不允许,她真的很想冲上去撕烂唐糖身上的衣服。
安红袖一直看着她,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,眸光紧了紧。视线又落回到唐糖身上,见她落座后,冲着自己笑,心知她是紧张,就给她比了个飞吻小心心,唐糖被她逗乐,当即便弯着嘴角笑了,她这一笑,好似精灵发了光,漫山遍野齐齐开了花,一下子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。
安红袖眉眼弯弯,示意唐糖弹琴。唐糖不敢含糊,忙收敛了笑意,低头弹奏起来。
论琴技,唐糖的琴,委实弹得一般。但论相貌,论气质,唐糖却是秒杀很多人的。再加上她这套森林精灵衣服的加持,显得唐糖更像是从森林里逃出来的精灵本灵了。
吉茵眼看着大家的视线都
太不公平了!
凭什么?!
明明她才是大昭的福星,明明她才是大昭最尊贵的公主,怎么每次唐糖一出现,大家都要看她?
凭什么啊?!这个唐糖不过是比她早出生十几天,其余的哪点儿能比得上她?怎么每次都抢她风头?!
吉茵越想越气,眼看着世家公子和两位别国皇子都看着唐糖,气的胸膛就快要炸了。
“公主?你去哪儿?”眼看着吉茵站起身,一旁的贴身宫女小心翼翼地问。
“出去。”吉茵没好气的说了一句,转身就往外走。
宫女见状只能起身跟上。
等到两人走出宴会场地,周遭没什么人的时候,吉茵转身一脚将跟在身后的侍女踹倒,大骂道:“我先前怎么跟你说的,你是不是全都忘了?!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?”
“没有,公主,奴婢不敢。”宫女忙爬起来跪在吉茵面前,磕头求饶道:“公主,奴婢真的吩咐人去了,可,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顺利出来了。”
“你不知道?”吉茵恼火非常,面部表情都扭曲起来。“你不知道,难道我就知道吗?”
宫女闻言狠狠一抖,随即连连磕头求饶,“公主,奴婢真的知道错了,求公主饶奴婢这一次吧。”
“我绕你?”吉茵怒极反笑,“行啊,我可以绕过你,只要你现在去把唐糖的衣服剪了,我就饶了你。”
“这……”宫女哭声僵住,错愕地抬头看了吉茵一眼,见她面部扭曲,眼神可怕,脊背一凉,绝望而无奈地垂首。
“公主,这万万不可啊,如果奴婢现在去毁了唐小姐的衣服,让大秦和东璃看笑话不说,陛下也不会绕过奴婢啊。”
“这就不敢了?”吉茵冷笑,“你连这个都不敢,我怎么绕过你?将功补过知不知道?你只有过,没有功,那只能等死了。”
“公主……”宫女闻言慌了是,上前拉吉茵的衣裳,苦苦哀求,“公主,奴婢真的知道错了,您就绕过奴婢这一回吧,奴婢保证,下一次,下一次一定不会出错了。”
……
不远处的拐角处,安红袖看着这一幕不由皱眉。
她在学生时期,关于“公主”知道的最多的是为了国家和平远嫁的公主,再不然就是那些备受宠的公主。
但像吉茵这样的,她还是头一回听说,头一次看见。
如果说,先前她听了唐飒的话,心里还残留着一抹不忍心。如今,也全都没有了。
这样的人,已经不是骄纵了,是骨子里的坏。放任下去,也只会更加变本加厉的伤害别人而已。
想清楚这一点儿,安红袖摸了摸轻灵的头,低声道:“轻灵,这次,也麻烦你了。”
轻灵盘在安红袖胳膊上,闻言抬了抬眼皮,而后又闭上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