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声,秦终南眉头狠狠皱了一下,但还是停住了脚步,看向村长道:“什么事?”
对于张长远这幅冷淡态度,村长已经见怪不怪,只沉着一张脸看着他道:“你过来,爹有事跟你说。”
秦终南看了他一眼,没有拒绝,抬脚走了过去,在村长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。
“你到底是什么想的?”
“什么怎么想的?”秦终南蹙眉,他被村长问的有点儿懵,一时间根本想不出缘由。
“你还跟我装傻?”村长脸上带着愠怒,看着张长远道:“红袖是多好的一个丫头,你到底是怎么想的?”
秦终南皱起了眉头:“如果您是要跟我说这件事,那就没必要了。”
话罢,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“站住!”村长气恼非常,一拍桌子站起身来,走到秦终南身边,看着他道:“当初,让他们一家人住在这里的是你,主动给红袖丫头帮忙的,也是你。到最后把人家赶走的也是你!”
“长远啊长远!原先爹瞧着你是喜欢红袖丫头的,为此还拒绝了安强家的慧玲丫头。可你看看你,你到底在干啥啊?这是?嗯?长远,爹怎么觉得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呢?”
然而,秦终南听了这番话根本不为所动,反而淡漠非常。
“爹不用看得懂我,爹只要明白我现在对安红袖无意,也不喜欢安红袖就可以了。”
话罢,不等村长再度开口,便抬脚出了堂屋。
见状,村长气的脸色大变,怒等着张长远的背影情绪激动道:“你、你是咬死我!”
然而,张长远根本就不回应他,直接回了自己屋子。
看着他决绝的背影,村长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与心痛。
刘氏回来做饭时,见村长红着眼睛,心下说不出的心疼,想到今天村长回来时说要跟张长远好好谈谈的话,瞬间什么都明白了。
可这世上,明白是一回事儿,有没有办法改变,又是一回事儿。
刘氏对张长远同样失望,长叹了口气,拍了拍村长的肩膀道:“当家的,算了,别气了,咱们认了,谁让孩子不是咱们自己的呢,咱们啊,都认了。”
村长红着眼眶不说话,苍老浑浊的眼眸里却是难掩伤心。
刘氏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劝说他才好,只无奈地叹了口气,便起身去厨房做饭去了。
……
村长家的不愉快,安红袖并不知道,她一直呆在自家没有出过门,身子也慢慢转好,虽干不了重活,但拾拾捡捡的小伙儿还是做得了的。
来干活的工匠们可怜他们母子三人,日日赶工,总算是抢在六月之前把房子盖好了。
就在房子竣工的前两日,安红袖的身子也已经完全好了,等到谷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后,安红袖当天便坐上隔壁村子的牛车,往镇子上去了。
彼时,距离小伙计去安家给她送钱送东西,已经过去了好些日子。
安红袖一入镇子,便直奔着飘香楼而去。
此时刚好是巳时,一般的酒楼还没开始营业,但飘香楼门前却是人来人往,热闹非常。
要问为啥热闹,那全是因为安红袖做出的那些快餐!
远远地,安红袖便瞧见从飘香楼出来的人,大大小小的拿着油纸包和饮料,心下顿时噎跟着开心。
小伙计忙忙碌碌地门口招呼客人,抬眸瞧见安红袖走过来,顿时一喜,眼神都亮了几分。
“红袖姑娘,你这是好了啊?!”
“嗯,好了。”安红袖笑着点头。
“好了就成,好了就成。”小伙计连说了两句,道:“您是来找我们掌柜的吗?我们掌柜的就在里头,我这就带您进去。”
“多谢。”安红袖道谢,跟着小伙计一道进了飘香楼。
一进去便瞧见飘香楼对着门口的地方并排摆着两张四方红木桌子,上面则摆着大大的托盘,托盘上是做好的汉堡、鸡肉卷、薯条、炸鸡块等等,当然,还有她先前退出的饮品。
眼看着来的人络绎不绝,每个人进来都至少买上两种才离开,安红袖便止不住的开心。
“掌柜的,红袖姑娘来了。”
小伙计将安红袖带到后堂。
掌柜的瞧见安红袖过来,忙迎了上来,关切的看着她道:“原来是红袖姑娘来了,先前听说你病的厉害,如今可是好了?”
“多谢掌柜的关心,托掌柜的福,您让人送过去的人参和药都很有用,我就是喝了您给我的药,身子这才好起来的。”
掌柜的闻言爽朗的笑出声来,道:“好起来就好,好起来就好啊!”
“来,红袖姑娘,坐。”掌柜的说着,招呼安红袖在桌子前坐下。
小伙计见状,忙上前给两人斟茶。
“不知红袖姑娘此番来,是为了什么事?”安红袖虽然脸色好了些,可整个人比以前消瘦许多,掌柜的是何等的人精?虽然同安红袖见的不多,可一眼便能看出安红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。
若非是有事,安红袖定不会一大早就来了飘香楼。
“掌柜的真真是厉害,我还没开口,您就知道了。”安红袖笑着夸赞,又道:“不过我来找您,的确是有事的。”
“哦?”掌柜的好奇的看着安红袖。
便瞧见安红袖从衣服里掏出一个荷包来,而那个荷包,正是他先前让小伙计拿给安红袖的。
见状,掌柜的眸光闪了闪,便瞧见安红袖打开荷包,低头看了一眼,又递给了他。
“掌柜的,这是您之前让人给我送去的银子,您看看是不是错了?”
闻言,掌柜的眸光里一闪而过的笑意,伸手接过荷包看了一眼,瞧见里面完完整整的十两银子后,看向安红袖再一次地笑了。
他这一笑,倒是把安红袖给笑懵了,一时间神情都迷茫起来。
“红袖姑娘是不是觉得,我老眼昏花在荷包里头放错了银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