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方砚哥，咱们走吧。”
“好！”
方砚拆下了自己的防护设备，在这里，完全用不上。
反而会影响自己的敏捷。
赵合德有样学样的同样卸下了装备，这些为了抵御虚空之海的装备虽然不沉重，却很巨大，穿着容易动作失真。
“嗳，合德，别乱扔，堆在这里叠好，我们出去还要用的。”
“方砚哥，你怎么知道我们会走回头路的？”
“总之不能乱扔，乖！”
在方砚的强迫下，赵合德勉强将这些东西收拾在一起。
这一刻，方砚无比羡慕传说中的穿越神器，空间戒指了，如果有那玩意，也不用眼睁睁看着这堆东西放在这里不能拿走。
“走吧！走我后面，我走的哪一步，你就走哪一步，听明白了没？”
“放心吧，一步也错不了。”
陌生的环境中，方砚一刻也不敢大意。
这是一条蜿蜒的火砖小路，四周弥漫着黑黄浓雾，可见度只有不足五米。
方砚不知道两旁是什么，他也不想去探究，他只是想好好的保护身后的人和自己。
方砚和赵合德一前一后的走着，有着上帝视角的赵飞燕确惊骇得心都要跳了出来。
“合德，合德……你能听到吗？”
赵飞燕在心中焦急的呼唤着妹妹，可是在此之前百试百灵的心灵感应突然就不灵了！
明明先前还能够使用，现在为什么不灵了？
“合德，你能听到吗？往回走，往回走啊！”
无论赵飞燕如何大喊大叫，在心底里已经悲痛成什么样子，都无法将这股感情传递给赵合德。
“方砚哥，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？”
赵合德此时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有一个姐姐，心底中一闪而逝的声音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。
“没有啊，会不会是你听岔了？”
这里很安静，只有方砚和赵合德的脚步声，时间一长，出现幻听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“好吧，可能是我听错了。”
赵合德晃了晃自己的脑袋，继续跟着方砚一步又一步。
“停下！”
方砚伸出手，阻止了赵合德继续往前的步伐：“我好像也听到了什么声音。”
赵合德侧耳静静的听着。
“叮咚……，叮咚！这好像是水滴的声音。”
“是啊，水滴的声音，这大雾之下，也许就是一片暗河，有水的地方就有出口，你愿不愿意和我闯一闯？”
“闯！我怕什么？”
“好，咱们就闹一闹这龙宫，看看有什么玄机。”
众所周知，有流水暗河的地方，就一定能通往“外界”的河流，虽然不知道外界会出现什么，但他显然也意识到了按部就班未必是考验的最优解。
一行一动，都是缘法，既然动了心，方砚就立马开始准备行动。
“水龙水晶宫！”
无尽的水汽迅速凝聚成一个巨大的流水泡泡，将赵合德和方砚两人裹在其中，迅速往一旁弹动。
“没想到还真的是条河。”
方砚惊叹的看着漂浮在身边不同的饿殍浮尸骷髅残骨之类，如同标本一般一一从两人的视线划过。
“而且还很深！”
赵合德指了指泡泡的下方。
方砚看了一眼，也是头皮发麻。
无数各个物种的尸体，生生被挤开，他们在水泡中如同不断往沙丁鱼关头中挤的其中一员。
被液体泡大的尸体早就已经变了形，失了真，格外恐怖。
赵合德尖叫着蹦到了方砚怀里。
方砚此时也两股战战，杀人打架他不怕，但这种精神上的折磨还是令他格外不适，
这究竟是什么战争，亦或者是什么样的屠杀，他此刻又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。
“啊！方砚哥，到底了没有啊！”
“还没有，不过我可以给你做一个虚拟游戏，你要不要玩一玩？”
“好吧，只要不看见那些东西，干什么都行。”
“五行塑形！”
知识量上去之后，方砚如今制造一些简单的科技物品实在是太简单了。
有了五彩石和铜雀的双重加持，现在他的五行灵气已经开始逐步往先天五行灵气转换，突破真主境也指日可待。
不到十分钟，一款蓝星常见的游戏眼镜就制作出来，戴在了赵合德的眼睛上。
“睁开眼睛吧，已经做好了。”
“方砚哥，谢谢你。”
赵合德靠在方砚身上，很快就沉迷在游戏中无法自拔。
方砚虽然也想逃避，但是眼下却明显不是时候。
就俩人，都去做鸵鸟，那下场恐怕也就只能和这些漂浮的水鬼差不多了。
必须试试他们是真是假，如果是真的，那也太对死者不敬了，必须得给它全部超度咯。
方砚蹲在地上，试着将一个水鬼拽进来看看究竟是真是假，刚一接触，滑腻的触感，令他心里打了个突。
这不是幻觉，或者是高级幻觉，连他也无法分辨的幻觉。
这一碰，如同一滴水滴入了沸油之中，滋啦一声，所有的恶鬼都睁开了莹绿色的眼睛，他们的长眠被打断，万分的愤怒。
疯狂开始撕扯着方砚制造出来的水泡，仅仅只是一瞬间，方砚就觉得自己的能量开始被疯狂的虹吸。
水龙水晶宫这个法术就是需要方砚不断的注入能量才能维持，如果正常状态下，从天地之中吸收的能量足够完成循环，就不需要额外的能量。
但现在，很明显，是出了大意外！
剧烈的摇晃将赵合德的游戏眼镜都摇了下来，眼前这种刺激的场景瞬间将她的嗓子开到了最大：“啊------！”
赵合德的喊声彻底唤醒了这条尸体之海。
方砚满脸愁容，这不知道沉了多久也不见底，上下左右全部挤满了恶臭的行尸，疯狂的耗费他的能量。
“合德，别怕~！收声！”
方砚将赵合德抱在怀里，使劲的安抚，他的脑子在飞速旋转，面对这样的局面，要怎么做才能从这里脱离出去。
“方砚哥，这些尸体怎么都会动啊？”
“别怕，我会保护你的。别怕，放松！深呼吸！”
眼下，无论如何，先安抚住赵合德才是第一要务。
“呼---呼---呼！”
赵合德大口得喘着气：“方砚哥，我这样好多了。”
“冷静下来，合德！你灭世五阶的修为肯定也杀过不少人吧，征服过不少外星人，这些行尸数量虽然大，但是肯定没有一个文明的数量多，保持平常心！”
方砚冷静的安抚着赵合德。
俗话说，人上一万，无边无沿，这里的尸体虽然多，但是绝对数量的话有没有一亿，都不一定。
“杀人打架完了之后谁还看那些死鬼的样子啊？而且还一次就这么多，这么多就算不是人，是猪是蚂蚁，我也害怕啊。”
方砚一时语结，现在他有两个选择，一个是回去，一个是接着往下。
回去？
开什么玩笑。
尸体？
能阻止我坚定的变强之心？
开什么玩笑？
“合德，抱紧我，千万不要松手！”
“好的，方砚哥！”
赵合德迅速蹦上方砚的身上，如同一个猴子一样死死的缠了上去。
“火龙火神！”
尸体而已，他曾经化成过太阳，还有永恒神火印记！
这些，只是对他的心理造成了强大的压力而已，而现在，他的一丝神性在逐渐变大变得炙热！
与其被这些无穷无尽的水鬼生生耗死，不如爆发出最炙热的能量将它们化为飞灰。
以方砚和赵合德为原点，炽烈的火焰向着四周散发，之前的水泡也瞬间破碎了。
无数行尸嘶吼着扑向最中心的两人，赵合德趴在方砚的肩膀看向那些狰狞的面孔，脸上流露着幸福的笑意，却没有一丝恐惧……
一团烈日如同火鸟一样，展开一对庞大的火翼，盘旋着翱翔，不断向下。
无数扑过来的尸体瞬间就化成了飞灰！
越往下，那些尸体越强大，最后出现的已经不是人类，而是一具又一具比楼房还高的巨人。
这些巨人每个人都不是完整的，身体或多或少的插了无数把兵器，强大的气息，即使现在已经变成了尸体，也能清晰得被人感知道。
方砚的心里发毛，即使他现在就是太阳。
强烈的阳光依然阻止不了方砚心底深深的寒意，这些尸体，都是真主境以上的强者，和虚空之海一般无二。
“方砚哥，那里有个碑！”
“走！去看看！”
血色的石碑周围没有一个尸体胆敢靠近，两个黑色的大字如同黑洞一样吸收着周围的一切，没有任何光芒可以反射出来。
但是只是一眼，方砚就知悉了这两个古字的意思。
“幽涧”
世界之脐，所有污秽沉沦的所在！
看见这两个字的一瞬间，方砚就明白了其中所蕴含的的意思。
巨大的恐惧瞬间袭来，这玩意是活得！
所有的一切，一旦被吞入，就会被返还成这宇宙中最纯粹的元气物质，回归混沌。
难怪无数的尸体都排着队等着被粉碎，它们都是这个宇宙中的材料。
即将被销毁的材料！
在这里，已经出现了无比巨大的龙尸，身长百里的巨鸟，身着神铠的战士，还有一节手指，只是看了一眼，方砚的眼睛就爆碎了。
这是一定是永恒境强者的残指！
方砚双眼流着血泪，大喝一声：“走！这里不是善地，我们快离开！”
巨大的火鸟拼命的挥动着双翼，但此时却如同被缚住了双翅的小雀，分毫都动不了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