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答空间。
“幽兰黛尔大人，你随时都可以向丽塔宣泄任何情绪哦~”
丽塔微笑看向幽兰黛尔，
“不管是好的情绪还是坏的情绪，丽塔都会全部接纳的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的，丽塔。”
幽兰黛尔点点头，她当然知道丽塔会包容自己的一切，但是同样作为朋友，她也不愿意将不好的情绪带给对方。
“吼辣说的没错，都是奥托这个坏蛋，毁了你们一家。”
萝莎莉娅气鼓鼓的道。
“确实，不过换个角度来说的话，如果不是奥托，琪亚娜也不会诞生？”
莉莉娅歪了歪头道。
“所以说，奥托这家伙对我们的影响实在是太深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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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斯拉有些郁闷的道。
她虽然很不想跟奥托扯上关系，但没办法，奥托这家伙，就像是漩涡的中心。
不管是什么事，背后都有他的身影。
而这也就导致了，在场的大部分人，如今的命运和人生轨迹，都或多或少的跟奥托有关。
“或许这也是我们彼此之间的缘分，不是吗？”
奥托笑呵呵的道。
“谁想跟你有这样的缘分啊！”
众人顿时恶寒。
“爷爷，你就别恶心大家了....”
德丽莎无语扶额。
“我的小德丽莎，你难道不想和爷爷有这样的缘分吗？”
奥托挑了挑眉道。
“如果爷爷你不做伤害大家的事的话，我当然很乐意啊。”
德丽莎没好气道。
“那爷爷现在跟你保证，以后再也不会做让你不开心的事了，你还会继续喜欢爷爷吗？”
奥托一脸认真的道。
这是他的真心话。
毕竟现在卡莲已经复活了，他现在的唯一目的，就是对抗崩坏，只有将崩坏彻底的驱逐出这个世界，他才能彻底的保护卡莲。
所以，奥托自然也不会像以前那样，将琪亚娜幽兰黛尔等人都视为自己的棋子对待，甚至是干出背后捅刀子的行为。
“唔....我本来就没讨厌过你啊。”
德丽莎挠了挠脸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。
她其实从来就没讨厌过奥托。
奥托对她的好，德丽莎是一直记在心里的。
而原本未来里的她，和之前的她，之所以会和奥托对立，究其根本原因，就是立场的问题。
因为奥托要对她身边的人下手，她无法接受，所以选择了反抗。
换而言之，如果奥托不会对她身边的人出手的话，德丽莎自然也不会跑去跟奥托对着干。
当然，这个所谓的对着干，大概率也是奥托有意为之，想要培养德丽莎，让她快速成长起来。
“呵呵，听到你这么说，我现在就算是死了也能瞑目了。”
奥托满意笑的道。
“罗刹人，没想到你还真的这么喜欢这个小姑娘啊。”
李素裳有些诧异的看了眼德丽莎，
“我还以为你除了对那位卡莲以外，对其他任何人都没感情呢。”
“那是你对我的了解还不够。”
奥托摊了摊手，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，嘴角微扬，
“事实上，我对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抱有感情，比安卡，塞西莉亚，K423，特斯拉，赤鸢仙人....还有，乔伊斯.....”
“我由衷的钦佩着你们的灵魂，你们拥有和卡莲类似的性质，那是我一直梦寐以求，却又触之不及的东西。”
“....这就是所谓的，理性的恶人吗？”
爱因斯坦平静问道。
“没错。”
奥托微笑。
众人一时间有些无言。
画面中。
这次幽兰黛尔找到的记忆碎片，是自己的。
而且还是她在那个世界泡里，和莎士比亚的某次谈话。
莎士比亚在她还年幼的时候，思想还未成熟之际，教会了她很多的东西。
而莎士比亚的那些思想，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磨砺和洗礼，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幽兰黛尔自己的东西。
最后，在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记忆后，幽兰黛尔也迎来了和布偶们的道别。
布偶们告诉她，在下一层，她将直面那个男人最重要的记忆。
如果她能走到最后，裁决者便会在终点等待着她。
“在面对裁决者的时候，这些回忆和经历，或许能对你有所帮助。”
吼美温柔的说道。
“也就是说，我将要系统的面对他的人生，然后在裁决者那里找到回去的路，对吗？”
幽兰黛尔将所有的信息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总。
“没错。”
“我们只不过是意识的共鸣体，会随着你的到来而出现，也会随着你的离去而消失，你不需要和我们说什么再见——”
“因为我们就是他。因为我们就是你。”
布偶们的身体逐渐化作了斑驳的光点，在空间消散，而她们的声音，依然在幽兰黛尔的耳边回荡。
“接下来要加油哦，天命最强的女武神！”
“我相信，你一定会跨越他的遗憾，然后继续向前。”
“用心去感受——然后代替他，一口气打爆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们吧！”
幽兰黛尔深吸口气，她沉默的感受着这一切。
她有所预感，在接下来的经历中，她将见证【西西弗斯】身上所背负的一切。
随后，幽兰黛尔启动了装置，前往了下一层空间。
而视频到这里也结束了。
“裁决者吗？”
德丽莎若有所思的道，
“也就是说，幽兰黛尔会在见证齐格飞更深层次的记忆后，和那个所谓的裁决者见面吗？”
“圣痕空间的裁决者.....凯文，这该不会是你的意志吧？类似往世乐土那样的记忆体？”
特斯拉有些狐疑的看向了凯文。
毕竟是卡斯兰娜家族的圣痕空间，而凯文就是卡斯兰娜的老祖，你说他没有在这个地方留点后手，特斯拉是不相信的。
凯文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，算是承认了特斯拉的提问。
“还真是你啊。”
特斯拉忍不住吐槽道，
“你们前文明的人怎么都这么喜欢留记忆体？”
“因为方便。”
凯文淡淡的说道。
“呃....”
这简单而又明了的回答，让特斯拉顿时无话可说。
“这么说的话，之后播放的都是我的记忆？”
齐格飞有些纠结的道，
“话说回来，这问答空间算不算是侵犯了我的隐私权？”
“算，但你能找谁告它呢？”
塞西莉亚有些俏皮的笑道，
“怎么？你是怕自己有哪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被我们看到吗？”
“这、这怎么可能，我齐格飞一生行事，行的端做得正，就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事。”
齐格飞连忙拍着自己的胸脯，信誓旦旦的说道。
“比如你偷摸了其他女武神屁股的事？”
德丽莎坏笑道。
“啊？”
听到这话，幽兰黛尔顿时一愣，随即面色古怪的看着齐格飞。
而在她心中，那道光明伟岸的巨大身影，仿佛有了一丝要崩溃的迹象。
“我才没有干过那样的事啊！都是时雨绮罗那家伙造谣的！”
齐格飞顿时感觉自己比窦娥还要冤枉，连忙大声的解释起来。
他可不想自己的父亲形象在女儿们心里受损。
虽然他的性格是有些不正经，喜欢对美丽的少女撩拨几句，但也不可能做出偷摸别人屁股的事吧？
那不成X骚扰了吗？
“好啦德丽莎，你也别开齐格飞的玩笑了，毕竟当着女儿们的面呢。”
塞西莉亚有些忍俊不禁的摆了摆手。
她当然知道齐格飞是没做出过这样的事的，而且他也没胆子这么做。
听到是在开玩笑，幽兰黛尔这才松了口气。
还好，自己的父亲不是那种她最讨厌的轻浮的人。
众人又聊了一会儿，很快，问答空间的声音便再次在耳边响起。
【答题开始】
很快，问答空间的大荧幕上再次出现了画面。
这次的画面，却是一副让众人都有些眼熟的场景。
那是他们在不久之前才见到过的，幽兰黛尔抵达到的——虚数空间。
同样是由血红色的砂砾组成的大地，周围同样是建筑的残垣断壁，只是不同的，这次的主角，却换成了一个在众人意料之外的人——
那是奥托，奥托·阿波卡利斯。
他身上的服饰，跟众人之前在他的意识空间里看到的一样。
只是他现在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好。
他像是受了什么重伤，佝偻着身体，一步一步，缓慢的向前走着。
仿佛一个在沙漠中行走数日，早已经达到了极限的旅人，就算他下一秒倒在地上，也不会让人有半点意外。
沉重的喘息声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。
所有人都没想到，这样狼狈的姿态，居然会出现在奥托的身上。
而在他前进的方向的终点，则是一棵树。
一棵....闪烁着光芒，美丽的犹如梦幻泡沫般的树。
那是一切本质与根源的形成之地——虚数之树。
“这、这次又是什么情况啊？！”
特斯拉的眼珠子差点没从眼镜框里掉出来，她甚至都来不及吐槽为什么奥托会狼狈成那个样子。
她的目光死死的落在那颗仿佛看不到穹顶的树上。
虽然她是第一次见到那棵树，但不知道为什么，只是在看到它的瞬间，一个词便悄然出现在了脑海深处。
虚数之树。
“这是....虚数之树？”
“这居然是虚数之树？！”
一时间，众人的惊讶声此起彼伏。
毕竟虚数之树，可是比量子之海还要神秘的存在。
量子之海大家都见过，但虚数之树，可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。
而且虚数空间也要比量子之海危险的多。
紧接着，另一个问题也接踵而来。
为什么奥托会只身前往虚数之树？
而且他又为什么是一副重伤垂死的样子？
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众人将疑惑和不解的目光投向了奥托，希望他能给出点解释。
“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？未来的事，我怎么可能知道？你们真当我无所不知吗？”
奥托哭笑不得的道。
“也对，我们还是先看视频吧。”
特斯拉点点头，随即和众人一起将目光转向了大荧幕。
奥托望着视频里那个遍体鳞伤的自己，眼神有些微动。
他虽然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发生了什么，但是‘他’的眼神，已经告诉了他很多东西。
奥托几乎是在看到视频里自己的眼神时，就瞬间明白过来，这时候的自己，想必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步。
不知为何，奥托的心里忽然有些欣慰。
也许，是因为他知道了，自己这五百年以来的努力，并没有白费。
至少，未来的他没有问答空间，依然踏上了距离成功的最后一步阶梯。
剩下的，就只剩推开那扇门了。
不过奥托也很清楚，这看似是最后一步，但这也是最危险，最难以预料的一步。
就算是未来的他，可能也不能完全保证，自己的计划就一定能成功。
想到此，奥托深吸口气，看向了视频中的画面。
他要用自己的眼睛，去见证属于自己原本的结局。
画面中。
在所有人的注视下，视频里的奥托蜷缩着身体，一点一点的向前走着。
他的脸上尽是苦涩的笑容和回忆的悲伤。
“呵....生命，还真是一种脆弱的东西啊。”
他自言自语般的叹息道，
“小时候，我的姐姐战死沙场....他们告诉我，她的灵魂不灭，她的精神升上天堂。”
他冷笑一声，
“一代一代，人类总是乐于用这样的谎言欺骗自己，相信所谓的来世，相信意识的永恒。”
“他们将人世伪装成不存在死亡的样子....”
一阵风吹来，奥托佝偻的身子一个踉跄，差点摔倒在地上。
他却不管不顾，强硬的再次站起，前行，沙哑的声音继续在这寂静的空间里飘荡。
“直到死亡突然侵入他们的生活，降临在他们所爱之人身上。”
“甚至，到了这个时候，他们会变本加厉的欺骗自己——相信爱可以超脱万物，坚信情可以永恒不灭。”
奥托深吸口气，他自嘲似的口吻，让此时的他显得有些苍凉，
“的确....爱，乃至更广泛的情感，它们都可以引发奇迹....”
“但奇迹的创造者，只能是那时那刻还【活着】的人而已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