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舟忙开口说:“太子说笑了。我和三皇子绝对不一样。我这个人素来古板,不像三皇子,还能博君一笑。”
季燃说:“县主啊,别谦虚,你尽管拿出一句话噎死人的能耐,給大家展示一下特长嘛。”
太子说:“若要看县主所长,我等是不是只能听半只耳朵啊?”
太子自以为说了一个笑话,带头笑了起来:“哈哈哈……”
皇亲贵胄和大臣们都跟着笑了起来。妖舟打赌,距离自己稍微远点儿的位置,压根就听不清太子说了什么。但是,不耽误人家捧臭脚啊。
当然,有捧着太子的,就要不拿他当回事儿的。
妖舟这一桌,除了太子自己,愣是没有人陪着笑。
尴尬。
那是从脚趾缝里挤出来的尴尬,空气中都透着一股子酸臭的尴尬味儿。
太子突然收了笑,其它桌的人也跟着瞬间失声。
妖舟还有事儿要做,不想闹得不愉快,于是拍着桌子笑起来,说:“我就说自己脑袋不行,这会儿才觉得可笑。哈哈……哈哈哈……”
季燃更是,张开大嘴,就哈哈笑了起来。那样子,就差捂着肚子打滚儿了。
李喜看向窦大人,用眼神询问:笑吗?
窦大人回以一个刚正不阿的眼神,其意是:又不是卖笑的,笑什么?!
妖舟和季燃见没人配合,十分默契地收了笑,然后分别夹起一块肉,送到对方碗里,异口同声地说:“吃肉吃肉……”
太子看着二人,竟又露出了笑模样,说:“三皇子和祥芸县主,着实有趣儿。”
妖舟和季燃再次异口同声地回道:“不如太子有趣儿。”
太子呵呵一笑,意味不明。站起身,说:“本官还要去为父皇分忧,诸位慢用。”
众人立刻起身,恭送太子。肖亲王也忙来到太子身边,将其恭送出去。
庄公公站起身,看样子是准备默默无声地离开。只不过在离开前,看了妖舟的腹部一眼,说:“祥芸县主,不送杂家一程?”
整个酒宴,不算宣读圣旨,这是庄公公第一次开口说话。
妖舟被点名,备受瞩目,只能硬着头皮,恭送庄公公到大门口,看着太子坐车离去。
庄公公坐上马车,掀开小车帘,垂眸看了妖舟一眼,说:“被太子夸过有趣儿的人不多,杂家却再也没见过任何一个。”放下小车帘,马车离开。
妖舟望着庄公公的背影,觉得背后渗透出了冷汗。太子的那张笑脸,还清晰的停留在眼前,看起来是那么的随意简单。不想,笑脸之下暗藏杀机。
妖舟略一猜想,太子想要对付他,也许和段伟德被贬有关。毕竟,段伟德是太子少傅,二人之间定有些非比寻常的关系。就不知道,太子为何要杀燃疯子?再者,庄公公此言又有几分可信性?他不是在调查乌羽白吗?为何他人在帝京,而小白鸦却不知所踪?
妖舟带着满腹疑惑回过头,一眼看见了季燃。
季燃斜着身子,倚靠在门侧,问妖舟:“你和那满头白头发的有一腿?”
妖舟看似随意地走向季燃,回道:“被你看出来了?”
季燃的眸光微变,仿佛带着刺儿,说:“怪不得要你送,又给你通风报信。县主,女人的肚子就那么大,可装不下太多的娃儿。”
妖舟眯眼笑道:“这就不用三皇子担心了。你还是想想,自己怎么就成了太子眼中的妙人了吧。”
季燃还要开口说话。
妖舟突然抬腿,顶了他一下。
季
放开季燃,妖舟施施然走进了肖家,正好看见肖浅止迎了出来。
肖浅止说:“县主,娘亲想要寻你说说话。”
妖舟笑道:“好啊。我正想着,什么时候能拜见王妃。”
季燃看着和肖浅止离去的妖舟,呲了呲牙,却是笑出了声。他明明很痛苦,但却一直笑着,笑得眼泪就快出来了。
楚青逍从树后走出,对季燃冷冷地说:“你有病,得治。”
季燃问:“你有药啊?”
楚青逍问:“你要见血封喉的,还是肠穿肚烂的?”
季燃冷笑一声,回道:“我看你确实需要解药。老子这里有专解望眼欲穿、求而不得的药丸子,要不要吞几颗?”
楚青逍的心事被人说中,恼羞成怒,直接扑向了季燃。
季燃刚被妖舟踹得心头火起,楚青逍赶来,正好撞枪口上了。他毫无顾忌,直接迎战。
楚青逍給了季燃一拳头,问:“孩子的事,到底是不是真的?!”
季燃回敬給楚青逍一拳头,吼道:“是!生出来,必须跟老子姓!”
楚青逍暴怒,扑上去拳打脚踢,骂道:“王八蛋!”
卫云悄然出现,询问道:“主子,可要属下动手?!”
季燃骂道:“滚一边去!老子今天还打不过他这只弱鸡,老子就他妈不活了!”呲牙扑向楚青逍,一口咬下,那真是无所不用其极。
季燃心里这个气啊!暗骂卫云不长脑子。这种时候问什么问?!直接动手打就对了。旁边还有人看着热闹,他若是叫卫云帮忙,指不定别人会借题发挥,闹出什么幺蛾子。所以,这一战,他必须凶猛的大胜!
两个大男人各怀心思,在肖家大门口打成了一团,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,就连叫好的声音都越来越大。
喜屋之内,苏女拉着妖舟的手,拍了拍,柔声说:“经常听浅止提你祥芸县主,今日一看,顿觉心喜。谢你危难之时护着我,也谢你送的镜子,着实令人欢喜。”
妖舟发觉苏女这位新王妃可不简单,虽然柔和的如同一朵娇弱的花儿,但是话说清晰明了,两句话就能拉近彼此的距离,让人生不出厌恶之感。
妖舟含笑回道:“寻常看见王妃这样容貌气度的女子,我都要叫一声姐姐。而今却因与浅止有着同窗之谊,不得不叫一声伯母。伯母不用客气。”
苏女笑得那么柔和,娇嗔道:“你这个孩子,真是的,我都这把年纪,哪能称之为姐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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