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羽白看着季燃和妖舟你来我往,虽然针锋相对,但是莫名让他心中不安。两个人斗嘴,看起来是那么自然。听季燃的话风,甚至还带着一丝丝令人不喜欢的亲昵与自然。仿佛,两个人一直这样,已经很久很久。
乌羽白开口打断了这种和谐,询问道:“阿舟感觉可好些了?可要喝水?”
妖舟正觉得口干舌燥,于是回应道:“给我一大碗凉水才好。”
乌羽白倒了水,然后亲自搬来屏风,挡在床前,这才将水送入帷幔之中。
季燃心里不是滋味,怼了句:“这殷勤劲儿,真像宫里的太监。”
乌羽白不想和季燃起口角,于是装作听不见。他搀扶起妖舟,喂她喝下温水。
妖舟说:“不是说要凉水嘛?”
乌羽白柔声回道:“你刚醒,身子弱,血气亏空大,受不得凉。”
隔着屏风,季燃冷笑一声,回道:“人家病人说热,你还非得往人身上裹棉被,真是闲得蛋疼。”
妖舟直接怼道:“三皇子也知我刚醒,身子虚得厉害,还请三皇子少说两句,免得我连水都喝不下去。”
季燃还要说什么,却被窦大人拉住。窦大人询问道:“三皇子,这解药何时能做出来?可需本官准备什么?”
季燃气不打一处来,回了句:“准备刀子吧!”
窦大人微愣,不解,询问道:“刀子?”
季燃回道:“准备刀子递给红果果,让他给本王捅出个三刀六个洞,好放血救窦小姐。”
窦大人:“……”
妖舟说:“三皇子真是仁至义尽。不过,应该用不了那么多。”
季燃:“……”
李喜李大人见这么掐下去没完没了,忙开口说道:“县主,下官大理寺卿李喜……”
妖舟对李喜是十分熟悉的,只不过李喜不知道,隔着帷幔的那个女人,其实是正经的故人:楚妖金。
妖舟知道李喜要问什么,却开口打断了他的话,说:“李大人,窦小姐身中剧毒,我怀疑此事与我有关。还请彻查剧毒源头,先抓住真凶。唯恐,夜长梦多……”
李喜也看出了问题的严重性,立刻应道:“县主此言在理。”
叶大人主动站出,说出此毒药的由来。
李喜立刻要派人去捉拿道士。
妖舟将人拦下,说:“此刻李大人去抓人,务必弄得大张旗鼓。只不过,此刻那道士定然已经躲了起来,难以寻到。我这里有一计,大人不妨听听……”
妖舟和众人说了些话,终因体力不支,又趴下休息了。
李喜经过和妖舟详谈,心中不但有了计较,也对祥芸县主的聪慧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。
这时,请来的大夫到了叶府,为妖舟诊治后离开。
大夫刚回到医馆,就被人套了麻袋,拖到箱子里一顿揍,并以他家人性命相威胁,逼问祥芸县主怎么样了。
大夫无法,只能坦言说:“祥芸县主中毒了,但并不致命,需要平心静气的养着,不能再受到惊吓,否则血液加快,会致命。”
来者按着大夫的头,问道:“你可能解毒?!”
大夫回道:“解不了解不了,都不知道是什么毒,如何能解?”微微一顿,“不过听说,岳国三皇子擅解毒,正在研究如何解毒,说是最迟明天白天会有结果。”
得了消息的跃门门主,心有不甘呐。他煞费苦心调配的毒药,必须见血封喉,怎么就这么不长脸呢?于是,他找到段大人,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,说:“段大人,为了给令公子报仇雪恨
段伟德段大人略一思忖,觉得此事对自己而言,并无不可,于是点头应下。
与此同时,李喜李大人出了叶府,立刻大张旗鼓地寻找道士。那样子,真是气急败坏,却又无计可施。
华灯初上时,有一辆十分寻常的马车,来到了叶府后门,悄然而入。原本还有些声响的叶府,瞬间变得安静无声,真是透着诡异。
紧接着,也就过了一盏茶的功夫,段伟德披着披风,挂着铜锣,来到叶府,声称有误会,要当面和叶大人说。
叶大人直接闭门不见。
段伟德一看这架势,很难在妖舟门前敲锣,于是竟带人冲进叶府。叶大人匆匆赶来,试图拦下段伟德,且怒声道:“段大人!你私闯叶府,有何贵干?!可是嫌虐杀祥芸县主不成,要直接来放火杀人?!”
段伟德怒声回道:“你说是汪洋虐杀县主,可有证据?而今,汪洋已经成为废人,无法动弹不说,就连眼睛都瞎了一只!本官倒要看看,祥芸县主那六刀,都扎在了哪儿?是不是切破了手指皮,就要死要活?!”言罢,继续往后院冲去。
叶大人试图拦下段伟德,却抵不住段伟德有备而来。
叶大人怒声吼道:“段大人,欺人太甚!”
段伟德回道:“祥芸县主虐杀我儿,若她安然无恙,本官死不瞑目!”他快速冲到后院,掏出铜锣和槌儿,用力敲打起来。
那刺耳尖锐的声音,令人呼吸一窒,后脑勺发紧,血压瞬间飙升。若是心脏不好的人,一准儿被吓死过去!
段伟德也是老油条,唯恐过后被抓到把柄。他一边敲一边喊道:“汪洋,别怕,有怨报怨、有仇报仇!且随父亲回家!”
他带来了十名打手,也掏出铜锣,开始敲打起来。
一个铜锣能致命,十一个铜锣都快把正常人的心给敲出来了!
叶大人喊道:“住手!住手!”
叶大人的声音,淹没在了铜锣之中,丝毫不能引起人的注意。只能看见他张嘴又闭嘴,气恼无比。
就在这时,妖舟的房间里走出一个人,胖乎乎的,如同一串糖葫芦。
段伟德微愣,仔细打量了一番,就是呼吸一窒,吓得双腿发软,感觉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打得晕头转向,后脑勺嗡嗡作响。满脑袋只剩下两个字:完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