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绘棠这么一喊,管家立刻带人冲进了房内。看见妖舟,管家也是一愣。紧接着,段三爷也赶了过来。
叶绘棠用仅剩的一只手,紧紧护着肚子,尖声喊道:“她踢我肚子!三爷,她要弄死满堂的嫡子!”
段三爷眯眼看向妖舟,眼中满是恶念和恨意,咬牙道:“叶小姐,你还真是赶尽杀绝啊!”
妖舟则是淡定地回了句:“我若要赶尽杀绝,就不会独自来此了。”
段三爷知道这话有道理,却因恨意,不愿意相信。他说:“叶小姐……”
妖舟一抬手,淡淡地说:“皇上刚刚册封我为县主,段三爷领着大家跪拜我,也是使得的。别大呼小叫,没有规矩。”
段三爷的脸开始抽搐。
叶绘棠则是喊道:“不不……不可能……不……”
妖舟看着叶绘棠,勾唇一笑,说:“三妹妹,谢谢你告知我真相。日后,我定会善待你。”抬腿向外走去。
叶绘棠一脸懵圈,要去抓妖舟问清楚:“什么真相?你给我说清楚!我什么都没说……我……”
妖舟头也不回地离开。坐上马车,回了叶府。
段三爷看着叶绘棠,问:“她和你说了什么?”
叶绘棠惧怕段三爷折磨人的手段,显得疯疯癫癫的,整个人缩到了床上,捂着肚子说:“没说什么没说什么,我们什么都没说……”
段三爷冷哼一声:“哼!”
叶绘棠立刻抖如筛糠,捂着肚子说:“你不能打我,不能打……我怀孕了……我坏了段满堂的孩子!你打我,孩子就死了!”
段三爷问:“我问你,你们说了什么?!”
叶绘棠竟是噗嗤一笑,说:“她啊,她说在鲜桃醉,侮辱她的男人,有……两个……”伸出手,晃了晃食指和中指。
段三爷的脸色一沉,问:“满堂和你说了什么?”
叶绘棠抱着被子,转过身,竟不再开口说话。
段三爷看着叶绘棠的背影,脸皮抽动了好几下,各种复杂的感情交错着,最终转身出了房间,对管家低声说:“弄死吧。”
三个字,他说得无比沉重。
管家不解,问:“为何弄死?她……她怀着少爷的血脉啊。”
段三爷眸光阴冷,带着一股子恨意,说:“她不死,咱们都跟着陪葬!”
管家不明白所以,却也知道,这事儿跟妖舟脱不了关系。于是,这天夜里,叶绘棠死了。死得静悄悄的,连个挣扎都没有。
隔天,段家给叶府送去消息,叶大人坐在书桌后,掉了两滴眼泪。
戚夫人趁机点火,一边用手帕擦着眼角,一边说道:“可怜的绘棠啊,年纪轻轻就守了寡,而今……这人又没了。”微微一顿,“听说昨晚上,大小姐派小葡萄去看了绘棠。怎么……怎么这一折腾,人就没了?”
叶大人看向戚夫人,眼神有些呆滞,却一直不曾言语。
戚夫人不敢多说,可见叶大人这样,又觉得他没有想明白,便又嘟囔了一句:“也不知大小姐让小葡萄说了些什么……”
叶大人瞬间暴怒,抓起茶碗,砸向戚夫人的额头。
杯子碎裂,额头被砸出一个血口子,鲜血直流。
戚夫人吓坏了,捂着头惨叫。
叶文耀慌慌张张地冲进屋内,说:“父亲,官府来人了。说……说大姐儿杀了三姐,要她到衙门里回话。”
叶大人瞬间站起身,也不知道想了什么,半晌又坐下了,低声说:“去和泛舟说吧。”
叶文耀看得
小葡萄慌忙道:“不不不,怎么会是主子?!主子不会杀人的!”
妖舟十分淡定,一边梳理着长发,一边回道:“我是县主,不是谁都能让我去问话的。叶绘棠死了,我心痛不已,一时半刻没精神头。若是官府确定我有罪,直接抓人就行。”打个哈欠,看样子有些犯困。
叶文耀看着她淡定的模样,心里却一阵阵发寒。半晌,他才问了一句:“大姐儿,绘棠是不是……是不是……”是不是你杀的?
妖舟透过铜镜看了叶文耀,没搭话。
叶文耀却吓得心脏骤然一缩,忙退出了房间。
妖舟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,对着镜子问:“我表情凶悍吗?狠厉吗?残酷吗?”勾唇一笑,“明明十分和蔼可亲嘛。”
官府的人来得快,去得也快。
下午的时候,府尹亲自上门拜访,终于面见如同传奇一般存在的叶大小姐。
府尹要给妖舟施礼,却被妖舟拦下,还让小葡萄准备了茶水和点心。
府尹倒也直接,说:“以县主的身份,此事应交由大理寺处理,奈何那段三爷直接向本官提了诉状,说昨晚县主亲自登门拜访,送给叶绘棠两盒糕点。叶绘棠吃下后,毒发身亡。”
妖舟端起茶水,品了一口,说:“大人,您觉得人要笨成什么样,才会亲自抱着有毒糕点去毒害亲妹妹?”
府尹:“……”
妖舟说:“我那妹妹是个可怜人,可我也不是一个无知妇孺。正如大人所言,以我现在的身份,何须对一个可怜人赶尽杀绝?让她看着我富贵荣华,岂不是更有趣儿?大人……”勾唇含笑,压低声音,“我装不来姐妹情深那一套,却也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,更懂得砸老鼠不能用瓷瓶儿。”
府尹问:“以县主的意思……?”
妖舟回道:“我昨天本想让小葡萄代我送些糕点去,想缓和一下关系,却晓得三妹妹有些癫狂,怕是处理不好,更要伤姐妹感情。于是,我自己走了一趟。不想……”微微一顿,“三妹妹有了身孕。”
府尹也是微微一愣,转而问道:“段公子有后,段三爷更应该开心才是。”
妖舟却是表情怪异地扫了府尹一眼,说:“段满堂……已死。”
府尹瞬间明白了妖舟这话的意思,当即皱眉道:“不……不至于吧。”
妖舟回道:“至不至于,谁也说不明白。我那三妹妹,对我可是趾高气昂的。提起段三爷,表情中毫无恨意。大人,如果事情真像我猜测的那样,我这三妹妹的死,也就有了说法。”沉吟片刻,才继续道,“所谓的家丑,无外乎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