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皇子一听乌羽白和庄公公来了,立刻如同打了鸡血,激动地坐起身,结果……压痛屁股上的伤,痛得呲牙咧嘴,一伸手,搭在妖舟的肩膀上,借力撑起身子,两眼灼灼明亮地说:“给本王打扮一番,务必要无比华美。”
妖舟在三皇子的示意下,去翻箱倒柜,取出衣服,选了一件暗金色的衣袍准备给他换上。不想三皇子压根瞧不上眼,手指在半空中虚点一下,说:“拿那件绿底儿红花金蕊的。腰带给本王拿那条镶满大个儿宝石的。鞋子要镶金边的。”
妖舟忍着笑,提议道:“头上呢?头上要不要插两根孔雀翎?”
三皇子横了妖舟一眼,说:“要镶嵌大个珠宝的美冠!孔雀翎?!那东西不值钱。”
妖舟对三皇子的欣赏品味不敢恭维,努力憋着笑,给他打扮起来。不想,这货还能驾驭这通体的金灿灿亮闪闪,看起来不但没有土财主家傻儿子的样子,反而有种诡异的诱惑和无法描述的邪魅之色。
他对着镜子,满意地抖了抖衣袖,说:“把那个孔雀翎帽冠拿来。”
妖舟捧起臭脚,说:“嗯,别人戴一个,主子戴俩,定能博人眼球,贵气非凡。”
三皇子拿过帽冠,直接扯下上面的孔雀翎:“你怎么不梳三个发髻出去丢人现眼?!”指了指胸口位置:“缝这里。”
妖舟应道:“诺。”
三皇子穿戴整齐,对着镜子看了看,满意地点了点头,说:“你去洗漱,把头梳成三个发髻。”
妖舟:“……”
三皇子横了妖舟一眼:“快去!”
妖舟应道:“诺。”
她简单处理了一下的卫生,然后把头梳成三个发髻,顿觉整个人都变得精分了。尤其是,一晃头,三个发髻就跟着她一起晃动,眼花缭乱不说,特属于疯子的特点瞬间显露无疑。
她看向三皇子,眼神可怜巴巴的。
三皇子哈哈一笑,说:“不错。本王最近不开心,你要负责哄本王开心。本王看你时,你必须摇头晃脑,知道不?”
妖舟腹诽道:“知道你爹个尾巴!真想把行走商人穿了一个月不曾换洗的大裤衩套你头上!让你尝尝鲜,看你还有啥不开心的?!”脸上,却是羞涩一笑,甜声道,“诺。主子开心,奴婢就开心。”言罢,还十分狗腿的晃了晃脑袋,让三个发髻一同摇起来。
三皇子显然很满意妖舟的狗腿功力,伸手扯住一个发髻,晃了晃,这才松开手,向外走去。
妖舟摸了摸自己的脸,唯恐在光天化日之下,被其他舞姬认出来,就拿起了三皇子的半面银质面具,戴在了脸上。
三皇子见妖舟这般模样,问:“怕人看?”
妖舟傲娇地回道:“不稀罕给别人看。奴婢这张脸,以后只给主子看。”
三皇子骂了句:“谁稀罕!”唇角却是上扬,笑了起来。
妖舟默默给自己竖起大拇指,在心里称赞自己为:拍驴屁股小能手。
妖舟随着三皇子走出房间,来到大厅,一眼看见了庄公公和乌羽白。二人的视线,却在第一时间落在了金光灿灿、五颜六色、花里胡哨的三皇子身上。
说实话,三皇子这身衣服实在是不容易驾驭,但若是驾驭好了,还真是非同一般的打眼儿。就连乌羽白的一拢白衣和庄公公的一身黑袍,都似乎差了那么点儿意思。啥意思?嘚瑟的意思。
二皇子季翡正在和乌羽白和庄公公说话,见二人突然不再交谈,也扭头看向了三皇子。这一眼,险些呛出了眼泪。季翡收敛失态的样子,对二人重新介绍道:”这是三弟,季燃。”
三皇子季
乌羽白回怼道:“不知三皇子穿着这副模样,俨然如同临国欢场中的小倌博人注目。若知,乌某定会换些轻便的衣袍,没必要这么正式。”
庄公公回以一记冷笑:“呵……”
三皇子看向妖舟。
妖舟想起三皇子季燃的吩咐,立刻摇起脑袋,晃动发髻。
乌羽白和庄公公都注意到了妖舟,但因她脸带面具、造型奇怪、衣裙艳丽浮夸,还真没认出她是哪位神经病。
果然,三皇子心情见好,重新杀入战场,对乌羽白说:“想不到乌世子对风月场所如此熟悉。看来,没少去吧。”转而看向庄公公,拉着调调儿说,“庄公公应该不喜欢那里。毕竟,无根可用,干着急。哈哈哈……哈哈哈哈……”
如此赤裸裸的嘲讽,简直好比掴乌羽白和庄公公的嘴巴子。
妖舟也沉了脸,冷冷地扫了三皇子一眼,忽然觉得,面具这东西,真是一个好东西。
三皇子季燃十分敏感,竟回望向妖舟。
妖舟立刻摇动脑袋,晃动发髻,并在心里深深认识到,燃疯子这是要把她给同化成疯子呀。
果不其然,季燃十分满意地笑了笑。
二皇子季翡怕闹出大动静,立刻出来打圆场,说:“三弟,乌世子和庄公公好心来送行,你莫要说些伤人话。”
季燃横了季翡一眼,说:“二哥你定是没有洗漱干净。眼睛看不清。本王这是伤人吗?本王从来不伤人,只不过是瞧不惯某些畜生装人。哎……二哥不知,本王志向,就是驱魔。”看向乌羽白和庄公公,“尤其是,披着人皮的鬼,更不能放过。”
乌羽白缓缓勾起唇角,笑道:“三皇子的怨气不小。莫不是,乌某和庄公公做了什么事儿,让三皇子半夜咬着帕子哭不醒了?”
妖舟暗道:“若说缺德,乌羽白这嘴,在江湖和朝廷上也是排上名次的。当然,论无差别攻击的疯病,燃疯子无人能及。”
庄公公也说了一句:“这番哭也不是没有道理。国书签得丧权辱国,不以死谢罪,皆是厚颜无耻之人。”
妖舟暗道:“好么,庄公公毒舌起来,也是一口就能要人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