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啊,小甜心。”
熟悉的声音从二楼走廊的方向传来,在楼梯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。
娇阳脸上的神情丝毫不乱,也没把手里的报纸收起来,大大方方摊在那儿。这几天的相处下来,不用猜也知道那个人是谁。
付莱斯特林是个懒货,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可能起得来。
乔尹昨晚又带着他的炸弹四处制造“小惊喜”去了,在美国这片国土上犯上作乱,肆意挑衅警方是他的拿手好戏。
很晚才回来,这会儿也不可能起来。
那就只有斯里亚安一个可能。
而且他对生活极端自律,每天早上八点之前必然去楼下报道,带着他的透明玻璃杯,往里面倒一杯热水。
斯里亚安身上穿着白色的睡衣,显现出来的身材瘦长、比例完美。不过就连领口最上面的一颗扣子都扣地严严实实,隐隐透出半截锁骨。
不像付莱斯特林,他们就是两个极端。
有好几次半夜她在楼下看恐怖电影,那家伙都是顶着一对黑眼圈被吸引下来,一边揉着惺忪的眼睛,一边打着哈欠,一边光着两条白花花的长腿。
然后一屁股坐在她身边,要求她腾个位置,然后把金灿灿的脑袋一埋和她一起看。
娇阳几次都怀疑他是不是没把她当女人,还是没把他自己当男人。
哦,这是个悲伤的猜测。
娇阳笑了笑,然后放下报纸,对着斯里亚安的方向吹了声口哨,眉宇带着痞气。
由衷地夸赞道:“身材不错。”
斯里亚安眼里愣了愣,然后挂起笑容,厚颜无耻:“谢谢。”
娇阳顿感无聊地别开眼睛。
她突然意识到,斯里亚安还真是个专业拆cp的高手。多少对有情男女就这么葬送到他手里了,男人女朋友被抢痛不欲生,女人就更惨,被杀死后还要被做成食物。
娇阳都怀疑他以前是不是被哪个女人甩过,所以导致他现在见不得有情人终成眷属。
想到这里,娇阳突然又来了兴致,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的这个“小可怜”。
这炙热无比的眼神,就连斯里亚安都感觉有些遭受不住了。
他唇角惯来挂着的很有绅士风度的笑容此刻微窒,嘴角微僵。修长的手指抚过耳畔金色的长发,晨起没多久还没扎起来,于是就这么披散着。
“怎么...”
他正打算过问,目光突然不经意间瞅见娇阳手底下的报纸。
斯里亚安眉毛挑了挑,一边拿着他装满了热水的玻璃杯,喝了一口,一边走过来问。
“这是什么?”
他问出口的同时,也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,直接拿起了那张报纸。
“没什么重要的讯息,就是随便看看。”
这报纸上面,他们三人乔装前的通缉令还挂在上面呢。
娇阳大大方方任他看,“有什么有趣的集体活动记得叫我就可以啦,那个乔尹太不厚道,明明前几天有那么精彩的任务却不告诉我,我这几天都快待得发霉了。说实话,那个怪脾气的男人是不是不喜欢我?”
“乔尹习惯独来独往。”
斯里亚安解释着,盯向眼前的报纸,眼神晦暗不明,过了不久,兴味的神情一闪即逝。
“怎么回事?”娇阳捕捉到他那不消片刻就消失的怪异笑容,也跟着跃跃欲试起来。
她从沙发上站起来,笑嘻嘻地把脸凑过去,眉眼灿烂:“让我猜猜看...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要发生了,对吗?”
“我想是的,我亲爱的小甜心。”
...
亚丽瓦气愤地从家里跑了出来!
“我受够了,我真的受够了!”
她神情愤怒地开始拔草。
“我真是不明白,为什么外面都把事情传成那样了,爸爸还要我嫁给那个不学无术的男人。”
想想从前,只要她一哭,只要她一不高兴,爸爸总是第一个冲上来心疼不已地安慰她的。
可是这一次...事关她的终身大事,事关他女儿这辈子的婚姻幸福,爸爸为什么就是执意要她嫁给那个男人!
果然,只要面对足够的利益,再牢不可破的亲情也可能被舍弃。
亚丽瓦拔着草,一个用力,手却不小心被锐利的草边割破,血流不止。
“啊...”
她疼地眼冒泪花,抱住自己,无助地半蹲下身哭起来。
发泄够了情绪,亚丽瓦正打算站起来回去,抹了抹脸上的眼泪,神情依旧带着倔强,眼里满是属于少女对爱情的渴望与憧憬。
“反正...绝对不会嫁给锡林那种男人!”
只是她才一个猛回头,一不小心,就撞入了一个男人的怀抱里。
亚丽瓦原本就心情不好,她抬起头本来想要破口大骂,发泄情绪。
结果这一抬头,就撞进了一双碧绿色双眸的眼底。
她愣在了原地,这双眼睛很美,色泽很深,泛起丝丝神秘的幽光,给她带来一种很奇异的感觉,比她见过的任何景色都要美。
“你...”是谁。
亚丽瓦有些痴然了。
她从小跟着父母,见过生意场上各种形形色色的人,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了。
可是,她真的是第一次,见到长得那么好看的男人。
“这位美丽的小姐,我刚才听见你好像在哭?请问有什么困扰,是我可以力所能及帮助你的吗?”
斯里亚安歪了歪脑袋,淡金色的长发在微风中轻轻飘拂,带起来周身的一片栀子花香。
“真奇怪,明明我们是第一次见面,可是看到你痛苦的模样,我真感到难过,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。”
男人疑惑地捂住自己的心脏。
“我...”
亚丽瓦第一次感觉自己竟然有些不会说话了,她猜这个男人一定很少接触外界的消息,或者是从外地来的。
否则怎么会不知道她呢?那位的大名鼎鼎司查尔家族少爷的未婚妻。
亚丽瓦自嘲地笑了笑:“是任何人都没办法,也无力改变的事。不过谢谢你,我最绝望的时候,居然是在一个陌生人身上感受到了温暖,也是讽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