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一刻,司矜也想过要拿小幺拿回来的药。
但脑海中又不自觉响起一道自己说出去的话:“本尊要相反,用得着那东西”?
说出去的话,泼出去的水。
天界战神,一言既出,驷马难追。
算了,毕竟是自家小徒弟。
看在这小子仰望了他许多年,为他受了许多苦,又追了他生生世世的份上。
让着他吧。
……
直至凌晨,尚临渊才将浑身脱力的教主大人抱回寝殿。
放进被子里之后,头发还是湿的。
尚临渊怕人头疼,就又将司矜抱回怀里,哄着他,喂了一碗大长老亲自送来的白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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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看他头发干的差不多,才准备将人放下。
但司矜的身子刚放平,脸色就苍白了许多。
愣神片刻,竟然一侧身,猛咳了几口血出来。
黑血落了一地,连唇角都是猩红的。
加上脖颈上交错的红痕,越发触目惊心。
尚临渊面色瞬间变得惨白,魂儿都快吓飞了。
怎么会这样?
昨天明明没事的啊。
就算是着凉了,也不至于……这样……
……
大长老听闻司矜回来了,本是担心他,才来送了粥。
见尚临渊悉心侍奉不肯离身,便也拂袖离去。
但出门没走两步,就见尚临渊着急忙慌的将他叫了回去。
好大的少年无助的紧,眼圈红了,声音都在发抖:“大长老,我不懂医术,矜矜说,您是唯一对他好的人,您快看看,他这是怎么了?”
大长老年逾花甲,胡子都发了白,倒是比尚临渊淡定的多。
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地上透着黑色的血,又去握了握司矜的脉搏,面色反而好看了许多。
“没关系,矜矜这是因为昨夜,心跳的比平时快,体内血液加速循环,杀死了一些长年累月侵蚀他心肺的蛊虫。”
“是好事啊,不过……”
见大长老面色严肃,尚临渊一颗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。
下意识凑近了一些,正准备认真去听,头就忽然被大长老狠狠拍了一下。
老人气的脸红脖子粗,胡子都差点竖起来:“你是哪里来的野小子?不知道矜矜体内一直存着陈年旧毒吗?”
“你看看他脖子上的印痕,你……你简直禽兽不如!!”
“气煞我也……咳咳咳!”
“行了。”大长老气到呛咳的模样将司矜逗笑了:“是好事就行,不必要揪着不放。”
“王伯,我前夜出去买了些药,破蛊毒的药方我写在纸上,能麻烦,您找几个信任的人去煎一副过来吗?”
本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,却听得大长老心底一震,眼泪霎时盈满了眼眶。
“矜矜,你怎么忽然……这么叫我?”
大长老和凌父是老友,从小看着司矜长大,最是关心他。
但矜矜这孩子,天生情感缺失,性情孤僻,又被尚清寒那种小人蒙骗,和他越发不亲近,也越发不相信他的话。
他三年前曾经就发现了矜矜中毒的事实,不止一次的,想为他解。
但司矜就是不肯。
眼神空洞,不带感情的回他:“小师叔说,他会解,我不能相信,除他以外的任何人。”
这许多年,还是他第一次,从矜矜口中听到“王伯”这个称呼,激动的热泪盈眶。
连忙提醒着:“矜矜,你刚刚说……”
“我说,尚清寒害我,还请王伯替我熬药解毒。”
大长老终于放下心来,涕泪横流的哭了一大会儿,才压低声音继续问。
“矜矜,现在多半个白月教都听命于尚清寒,我们做解药,需不需要背着他?”
“背着他做什么?”
司矜重新靠回床边,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气场,知道外面有尚清寒的人偷听,还刻意拔高了声线。
“本尊就是要让这个白月教都知道,本尊和尚清寒闹翻了,不要命的,尽可以和本尊对着干。本尊的折扇上,还有许多地方,可以种桃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