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余修是丹修,虽然攻击力不强,对于天下奇药和邪术的研究,却是精益求精。
自杀夺舍,便是他最喜欢的一种术法,也是他绝处逢生的杀手锏。
穿梭于人的身体,变化无形,没有任何东西能囚住他。
反正他的脸毁了,早就想换一副新身体。
眼下这个机会,正好。
杜余修出了地牢,在山后杀了被自己夺舍的弟子。
又一次,夺舍了擒月山上的一个外门弟子。
一来是看他生的还算俊俏。
二来,可以接近司矜,方便他取灵根下药。
他偷取了这个,负责给穆临渊打扫庭院的,外门弟子的记忆。
得知司矜被他伤的重,灵根尚不稳定,每日必然要喝药,以安神固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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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主动申请,去药房帮忙熬制。
做好后,趁着身上的魔修气息还没显现出来,一大早,就跑到了练剑歇息的司矜身边。
“师兄辛苦,我已经帮您把药熬好了,要尝尝吗?”
司矜转眸看了他一眼,眸中闪出浓浓的兴味。
他就说嘛。
穆临渊平日为人冷淡,不喜这些负责打扫的外门弟子入云上锦殿。
弟子们畏惧他的威严,也都在山下好好待着。
怎么单这一个,近日如此积极。
原来啊。
司矜拿起药碗看了看,果然发现,药里有让人灵根离体的毒。
但这种毒无色无味,没有元婴期以上的修为,根本就发现不了。
杜余修这是打定了主意,要拿他的灵根,回魔教立功啊。
司矜顿了片刻,把药递给杜余修,说道:“这药有点凉了,你再去去换一碗。”
“不凉啊。”杜余修见他不肯喝,神色并不好,连连劝着:“师兄,这药是我新熬好的,还是先喝了吧,您的身子要紧。”
“不,我觉得就是凉。”司矜偏头看他,懒懒下令:“重新熬。”
“好的……师兄。”杜余修劝阻再三,拗不过他,就只好再去做了一次药,费力配了一遍毒。
趁着药汁滚烫的时候,给司矜端了过去。
忍着怒意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:“师兄,您看,这下是不是不凉了?”
司矜撇了一眼:“确实不凉,烫了,再去换一碗。”
那一瞬间,杜余修额头上青筋暴起,恨不能直接拿刀刺进少年的胸膛。
唐司矜,玩我是吧?
等你喝了药,我一定将你大!卸!八!块!
杜余修压着怒意,等药晾凉。
又一次陪着笑脸送过去。
司矜再次开口:“你这药有些苦啊。我喜欢喝甜的,重新熬。”
杜余修说不过他,只好又转身跑了一趟,气喘吁吁的恭维:“师兄,这次的药加了蜜糖。”
司矜:“闻着就觉得太甜了,重新熬。”
司矜:“不行啊,这次的药颜色有些深,观感不佳,不如,麻烦你再跑一趟?”
司矜:“颜色浅了,是不是水放多了?你就这么给我熬的药?”
杜余修一趟趟的跑,司矜一次次的挑毛病。
杜余修累了一整天,到日薄西山时,腿都快跑断了。
上气不接下气的把一碗药举到司矜面前,“师兄,全部按照你的要求来的,这下可以了吧?”
司矜看了片刻,终于拿起来药碗,缓缓送向唇边。
杜余修的眼睛当即亮起来,只觉得这一天的劳累都值了。
穆临渊现在在普皈寺,只有司矜在。
就是这时候,就要这时候取这贱人的灵根。
回魔教,他一定能当上副教主!
杜余修满怀希冀的盯着司矜,眼皮都不舍得眨一下,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瞬间。
但下一刻,就见少年在薄唇即将碰上药汁时,又一次停下了动作。
垂眸,颇为友善的开口:“小师弟,我看你忙了一天,也怪累的,这药有补身子的作用,不如你先喝第一碗吧。”
杜余修: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