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兄,想不到你也这么快就回京了。”
“我已接到枢密院调令,卸任雅州兵马总管之位,不久之后,随媪相去西北征讨西夏。”
“恭喜王兄了,此番去西北,一定旗开得胜,马到成功,王兄封侯之日不远,让小弟羡慕有加啊!”
王禀谦虚道:“借李兄吉言了。不过公侯之位,李兄只要想要,又有什么难的?凭你在雅州之战的功劳,足以封侯了。”
李原轻笑了几声,他是以回来述职的名义回京,不过回来三天,一直在家休息,并没有急着去枢密院拜见上官,对于自己所立功劳能得个什么奖赏,也不太上心。
不过王禀说的对,如果不让自己继续掌握兵权了,那肯定会给他爵位安抚,搞不好还真会封侯,尤其是当确定自己要娶公主之后,爵位肯定跑不了。
两人寒暄几句,李原看向那个青年书生,笑问道:“不知这位兄台又是何方俊杰?”
青年书生拱手道:“在李公子面前,不敢称俊杰。在下两浙路镇江府人士,姓丁,名大全。”
“嗯?丁大全?”
李原不由多看了几眼,又是一个历史上有名气的人,不过原历史上似乎不是什么好鸟,是和贾似道、史弥远等人齐名的大奸臣,干了无数祸国殃民的恶事,就是不知道在这这个世界品行如何。
但这跟李原没什么关系,又不是自己的属下,就算大奸大恶,自己暂时也管不着。
不过恽王赵楷似乎对此人很重用,这样的私人宴会场合都带着,显然当做心腹使用,大概才能不差。
李原拱手道:“原来是丁兄,在下有礼了。”
丁大全虽然极力保持平静,但脸上一闪而逝的喜色还是被李原捕捉到了,不由心中失笑,看样子这个丁大全被自己平定回礼之后,还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,可见自己在年轻一代人中,的确已经光芒四射的指标性人物,一般的年轻人看到自己,会不由自主的仰慕,或者羡慕,或者嫉妒,乃至自卑。
赵楷介绍完所有人之后,安排的宴席也准备好了,各种美味佳肴不要钱似的送上来,不一会儿的,大桌子上就摆满香喷喷的酒菜。
丁大全起身给所有人都满上一杯,当然,下人和仆役肯定不可能上桌的,都在外面守着,也有好酒好菜招待。
赵楷举起杯子敬酒,笑道:“李公子是当代英杰,在雅州做出好大的事,名声传遍天下,大家都知道我大赵又出了一个绝世天才,实乃我大赵之福。小王对李公子早就仰慕有加,可惜此前一直无缘深交,好在你我同在京城,如今弥补遗憾也为时未晚。今日宴请李公子,便是想和李公子这样的俊彦多多交流,希望将来有机会能携手做一番大事。”
李原道:“王爷谬赞了,在下不过是略微有点名气,在整个天下不值一提,哪里值得殿下这天潢贵胄折节下交?”
赵楷道:“李公子太客气了,你以十八岁不到的年龄,修成绝品金丹,这已经是公认的事实。整个大赵年轻一辈,能修成绝平金丹的,只怕不超过两掌之数,无一不是各大教派悉心培养的核心弟子,李公子的成就,小王佩服。来,小王敬你一杯。”
“王爷请!”
众人拿起酒杯,一饮而尽,然后便是各种商业互吹。
这里面的核心人物自然是赵楷和李原,不过李原对赵楷其实兴趣不大,对于投靠某个皇子更不以为然,他觉得当朝这群皇子中,就没几个靠谱的,皆不足以承担力挽狂澜的重任。
当朝皇太子殿下固然懦弱不得宠,并且优柔寡断,反复无常,但这位恽王殿下未必就有明主之资,看起来倒像是个理想主义者。
李原的眼光何等毒辣,一个人秉性如何,观察一段时间,交谈几句话,就能对其性格看个大概,虽然不是百分百准确,却也大致差不离。
这位恽王殿下文采的确非凡,或许在许多文官眼中是非常不错的,看起来谦谦君子,充满理想抱负,实则眼高手低,喜欢空谈,心中也不如表现的那么坦荡光明,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,绝对算不上明主。
李原倒是对雅州后续安排更感兴趣,问王禀道:“王兄离开雅州,不知后续可安排好了?”
王禀道:“我已卸任雅州兵马总管之职位,接替我的乃是副总管徐达。还有郑居庸也已离开雅州,信任知州是原卢山郡太守张有道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,张有道我认识,是个不错的官,还是出身汉州名门,祖上出过贤相张九龄。他的侄子张浚,和我交情不错!”
王禀当然知道张有道是李原的人,早在雅州时,就投靠了,并且在卢山太守沈畅言罢官治罪之后,接任了太守职位,但每到两个月,就又升官。
这里面要是没有朝中大佬支持,根本想也别想,那个支持的人不用多说,肯定是白时中无疑。
王禀似笑非笑道:“张有道升官倒是挺快的,半年之内连升几级,名门世家出身,果然不凡。”
李原笑了笑,没说话。自己在雅州的布局,当然瞒不过王禀,这厮还是配合者之一,反正两人交情不错,这点小事也不算什么。
不过如今雅州文武长官都是自己的人,连江湖帮会都掌握在自己手中,这根基已经稳固了,接下来就没必要再回这个地方耗着了,可以向整个成都路渗透。
“嗯,这样看来,不当官也没什么不好,否则要是留在朝中任职,很多事就没法做。一来被体制束缚,盯着的人还会很多;二来不能随意离开,布局也就无法完成,甚至连权力帮都没办法去亲自发展。倒是当了驸马都尉,是完完全全的富贵闲人,既有时间又自由,满天下跑也没有任何问题。这样看来,娶皇帝的女儿倒也不算太差。”
心中转着念头,李原忽然对做驸马没那么抵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