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往地下室的地道由一条纤长的台阶构成。
每二十级台阶之间,都放了一尊等人高的白玉雕像。
她们衣衫破败,摆着各种羞耻的姿势。
全部都是以原主母亲为原型,精致雕刻。
不仅如此,还有几道喘息声缱绻传来。
配合那雕像,越发叫人难受。
白玉雕人体,在一群雕塑中与人作乐。
亏尚清寒想的出来!
司矜眸色沉了沉,将一本曲谱放下,缓缓拿起腰间折扇。
低头,一招便将那三尊玉雕砍的四分五裂。
轰隆隆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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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雕崩塌,发出巨大的声响,惊动了地下室里女子忘我的娇嗔。
紧接着,尚清寒的怒吼清晰响起。
“谁?敢在这个时候来打扰?”
“小师叔,日子过的真是惬意,叫本尊,好生羡慕啊。”
司矜穿过白玉碎块,一步步来到地下室。
正看见一脸怒气的尚清寒和他身侧软榻上的原主母亲等身玉雕。
以及,一名刚系好衣裳的女子。
那女子的脸,竟也是被易容成了,原主母亲的模样。
女子似是甘愿装扮成这样,与尚清寒寻欢。
洗好衣衫后,又揪了揪尚清寒的衣角,糯糯撒娇:“阿寒,他好凶啊~吓到人家了~”
看到这里,司矜终于明白了——
尚清寒是一手握着玉雕,一边跟这易容后的女子……
真是恶心至极。
似乎没想过下来的人会是司矜,尚清寒眸中闪过一丝惊诧,浑身的杀意登时少了一半。
唇角一勾,反而拿出长辈的架势教训道:“矜矜,谁让多管闲事的?”
谁让你多管闲事的?
听见这话,司矜心底一沉,本能的生出些伤感。
但这并不是他的肌肉记忆,而是原主的。
因为这句话,原主在五年前,听过一模一样的。
因为他一直依赖着尚清寒。
把自己所有的感情,包括亲情,爱情,友情,全部寄托在了这一个人身上。
所以原主理所当然的认为,尚清寒也只有他。
直到一日去寻尚清寒,正好撞见了他将一个女弟子按在墙上亲。
原主世界崩塌,厉声质问。
但尚清寒却来了一句:“谁让你多管闲事的?”
“你只不过我养的一个小孩儿,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,别太高估自己了。”
“因为你就是个江湖上人人喊打的杀人魔头!除了我,没有人愿意你活着!”
“你只有我,所以要听我的话,懂了吗?”
自那以后,原主竟是听到这句话就怕。
是啊,他的一切都是尚清寒给的。
他除了尚清寒,一无所有了。
“闲事?何谓闲事?”司矜冷嘲:“你用我的母亲刻那种恶心东西,我这个做儿子管管,怎么就成了闲事?”
尚清寒一震,心底不由得颤了颤。
怎么会这样?
他明明记得,这话是凌司矜的心理阴影。
按照以往的经验,他早该哭着跑远了。
今日为何……
“为何?”司矜道:“当然是因为你就是地下室里的蛆虫,缩在自己的壳子里恶心至极,就活该被铲除。”
“我母亲的尸体在哪儿?”
尚清寒被他问的一愣,诧异的想:这小子为何能看穿我的心事?不妙啊……
“不妙?”司矜继续开口:“如何不妙?是不想我母亲与我团聚吗?”
接连的质问,让尚清寒彻底慌了神。
不对,完全不对。
矜矜以前很乖的,为他是从,是他的好孩子。
现在,怎么会变成这样?
“小师叔啊,我变成这样,不还是教得好吗?”话落,司矜再次寄出折扇。
打碎榻上那白玉雕塑的同时,也划破了那依赖着尚清寒的女子的脸。
扇骨在那张脸上划出了白骨,鲜血淋漓而下。
司矜没有半点怜香惜玉,冷漠到了极点。
“你不配用这张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