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性格就是如此,哪怕喝醉了酒,哪怕心中积压了许多,黑田织子也只是说了她高中时代与蒲也定久的恋情。
话中并没有谈及如今。宴会在1小时后相继结束了,黑田织子喝的伶仃大醉,三澄美琴扶着她在诸葛的帮忙下,来到了洋馆二楼,找到了她之前放行礼的房间。
“谢谢你美琴酱。”
醉的稀里糊涂的黑田织子,在三澄美琴的安置下,咕哝着躺在了床上。给她盖上毛毯时,诸葛已经端了白开水过来放到了床头柜上。
没有多言,两人静悄悄地退出房间来到走廊上。
“应该没那么简单吧?”
“嗯?”三澄美琴关门的动作一顿,她轻轻合上门,“你指什么?”
“只是要求复合的话,不至于让矛盾冲突到把酒洒在人脸上的地步,应该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吧,以致于以黑田小姐的性格都大动肝火。”
诸葛问出这个疑惑,纯属是好奇,也没想着美琴能给他解释,并且也不可能解释。
以他对美琴的了解,清楚她就算知道原因,在没有经过朋友同意下,也不可能说出来,因为能激化矛盾的,往往都是些隐秘的私事。
事实也确实如此,对于诸葛的好奇,三澄美琴只是一笑而过,“每个人都有秘密不是吗?不需要那么好奇也能做朋友。”
“确实如此。”
诸葛最后看了眼房门,与美琴离开了洋馆,他们打算午后去那个神雾荷塘散散步,只期望别在遇见那个池古。
运气不错,荷塘边虽然有人,但都是些情侣,那个池古并不在这里。诸葛拉着美琴挨着河边坐下,干燥的草坪并不怕把衣服弄脏,他捡起一颗石子丢入荷塘,溅起片片涟漪。
“说起来,并蒂莲是你高中时的称号吗?”
这是之前那个池古弘一称呼美琴时说的,那时诸葛没有太在意,可现在闲下来却又忍不住想知道。
“嗯...嗯,算是吧。”三澄美琴侧身靠在诸葛的肩膀上,“那可不是什么好的称呼。”
“诶?并蒂莲,不是很罕见的莲花吗,属于花中珍品。”诸葛感到奇怪,但仔细想想如果是高中时期的话,“难道词的意思被扭曲了?”
“差不多吧,高中生可不会欣赏荷叶莲花的美,更不懂得什么叫出淤泥而不染,他们只喜欢自认为喜欢的东西。”三澄美琴回忆道,“并蒂莲,会这么叫我,是因为那时我跟优衣同桌,也是全班唯二的两个没有恋人的女生。”
“干净的就像莲花是吗?”诸葛笑道,“也对,不成熟的人,总是会去扭曲那些得不到的东西,他们愤怒的把那些人或物污名化妖魔化,认为就能配得上,或是就能够鄙夷以进行得不到的宣泄。”
“你今天说话有些怪怪的。”
三澄美琴揪了揪诸葛的脸,确认是他本人后,笑着离开诸葛的肩膀。
她拾起一枚石子站起来全力地丢入荷塘,“说实话,其实我来的时候还有些忐忑,不过现在没事了。”
石子在荷叶上弹跳最终没有落入荷塘,而石子距离对岸,不过两三米,“好可惜,差一点就能丢过去了。”
两人在神雾荷塘待了一会儿,等回到洋馆时合奏已经停下有段时间了,伴郎正在帮忙布置夜晚的婚礼现场,相比室内,他们最终还是敲定了在室外举办婚礼。
“他也是你高中同学吧?这人一直都这样吗?”
诸葛看着忙前忙后帮忙搭建舞台的古原秀吉,如此勤奋的伴郎,他还是头一次见,说他是新郎官都没有丝毫的违和感。
“古原同学的话,是小宫山同学的好友,他们高中时候就形影不离,要好的不得了。”三澄美琴说道,“如今结婚了,忙成这样也不奇怪。”
“大家暂时歇一歇吧,喝点水。”
河西优衣不知什么时候起,也已经换下了婚纱帮忙布置起现场。她找到古原秀吉,递上一瓶矿泉水,眼中含有歉意也有感激,“古原,太麻烦你了,其实你不用这样的。”
“没事。”古原秀吉咧嘴一笑,他擦着额头的汗水,“只要你们能结婚,能够幸福,要我怎样都可以。”
“这新郎官人品真好啊。”
“人家是伴郎,你别弄错了。”
“诶!!口误口误,不过这般任劳任怨,就是伴郎也难得啊。我家姑娘刚好与他一般大,就不知道条件怎么样...”
“你也太势力了,只要人品好,还怕饿死自家姑娘。”
“这还真说不准,这年头好人没好报的...”
暂时停歇下来的工作人员,私下里评价议论着古原秀吉的为人,都是一致的称赞。
对此同样在帮忙的河西优衣的父亲脸色难看的哼了一声,他嘴中嘀咕着小宫山雄介,古原秀吉的名字,转身回了洋馆。
古原秀吉把他的态度看在眼里,他眼神复杂地咬着下唇,最终化作一声轻叹。
“黑田...织子...嗝..贱人..贱人....“
洋馆的宴会大厅内,蒲也定久独自半躺在沙发上,一手握着伏特加,一手拿着小杯,喝的是酩酊烂醉。
“家里都出了那种事了,还在那自作清高,装的,全都是装的....”
他的话说出口全是嘟嘟囔囔,很难听清楚他在讲什么,加上他胡乱挥舞的手,也就导致了他周围一个人都没有,唯独正一人的诸葛瞧见了,走了过来。
刚刚美琴被河西优衣带走了,他一个人正无聊,刚好又能听清一些他的话。
“她家里出什么事了?”诸葛好奇的挨着他坐下,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,不由向旁边又挪了挪。
“你..嗝...哈哈哈...我就不告诉你...”蒲也定久指着诸葛,他醉的厉害,但还是认出了这人,“谁让你刚刚欺负我来着。”
“那我道歉行了吧?”诸葛无语,这大男人还挺记仇。
“那也不行!”蒲也定久大声喊了一句,抱着酒瓶,“那可是个秘密,是个秘密....”
他朦胧着眼趴在沙发上,喃喃着睡了过去。
“啧啧...”诸葛摇着头,拽出了他怀里的酒瓶,“这是喝了多少啊,我刚刚是不是太过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