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找到岩城了?”
“没有,只是餐馆里的路人,看着电视说了句学姐的坏话,差点就被他杀了。”
港区的烤肉店,二楼的包厢内,三澄美琴喝着啤酒,脸蛋红彤彤的,她目光迷离的看着诸葛,抿着嘴道:“这些都是1年前学姐出狱,接风宴时,美子姐告诉我的,我可全都告诉你了”
“足够了,我猜到他们的故事会不一般,没想到会是这般曲折,故事就算有八成真,恨他也是应该的,杀人动机足够充分,接下来就是调查了。”
诸葛说着发现美琴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,他瞥了眼桌上扎堆的啤酒罐,无奈一笑:“这喝的也太多了吧,不过倒是能理解。”
他伸手撩起美琴的头发,抚摸着她的脸蛋,低声叹道:“我可没法向你保证,他们一定是无辜的啊。”
“嗯”
美琴好像是应了一声,又好像只是梦中的呢喃音。
背着喝醉的美琴,诸葛向老板娘要了跟围裙带,离开了烤肉店,呼叫三角追迹者的同时,用围裙带固定好她。
“钥匙,钥匙”
回到了美琴公寓,她好像也悠悠转醒,提着自己的包重复的喊着。
“好好。”
诸葛无奈应着,抱着她开门,一路摸黑找到了她的卧室。
卧室的装饰还是极简主义,只有单人床与书柜还有衣柜,先是把她半靠在床头,在她颤抖的眼皮中,脱掉鞋袜与外套后,才让她滑进了被子里。
“裤子自己脱,我去给你烧点水。”
诸葛叠好外套,把袜子塞进平底鞋,一手拿一样出了卧室。
“”
听着脚步声,等确认他走远了,美琴才忽然睁开眼睛,她摸了摸自己通红的脸,没被发现装睡吧?没有吧?绝对没有!
越想越是害羞,最后果断用被子盖住了脸,在被子里一顿乱捣腾,推出裤子后直挺挺的躺着一动不动,然后没过多久又因为太热冒了个头出来。
10分钟后,诸葛端着茶壶进来,他倒了杯茶放到了床头柜上,说道:“记得喝,不然明天绝对起不来的。”
“”
美琴听见玄关的门被关上,又过了几秒,才眨了眨眼睛,真的走了?
她扭头看向一侧的茶杯,伸手去拿,碰到时才发觉是温的,入口不烫,是60度的茶。
麋鹿街金叶公寓楼下,诸葛看了眼时间,21时18分,翻了翻手机短信,只有灰原哀发的,还回不回来。
诸葛回复后没有回米花市,转头又赶往港区,一开始去那边吃饭,是因为岩城男的住宅就在那边,打算顺带去调查,没想到美琴居然喝醉了。
“体检报告啊”
岩城男是因为二甲基汞中毒导致的脑死亡,可这之中有着诸多的疑团。
最大的疑点就是体检报告,如果今天傍晚遇见他时,他没有说谎的话,那么体检报告就绝对有问题。
汞中毒只是症状看起来像是疲劳过度,可身体的内部情况绝对不同,只要是正常的体检,绝不可能查不出来。
重新回到港区,根据岩城男随身名片上的地址,诸葛找到了思源街红橙公寓103号。
由于机搜队无法在短时间内破案,搜查一课的人已经接手了这起疑似毒杀的命案。
他们好像也是刚到这边,能见到房东样的人,拿着钥匙过来,诸葛走过去也见到了带队的,虽然不是老熟人目暮警官负责,却也是认识的。
白鸟任三郎,白鸟集团的少爷,最近好像刚刚升上警部。他穿着米色的西装正在开门,刚打开房门,就听见身后的动静。
“诸葛侦探?”
白鸟任三郎有些诧异,转念又忽然想起来,机搜队提交的报告中,关于死亡现场的目击证人里,有诸葛的名字。
他恍悟道:“你是来调查的对吧?”
“嗯,这案子我很感兴趣。”
诸葛向他点头,示意他先进去,白鸟任三郎也没客气,不过他进屋后,打开灯就站着一动不动。
诸葛跟上去后,也是被惊住了,不敢相信自己见到的。
玄关与客厅的交界处,仿佛就是现实与梦的交叉点,客厅墙壁上贴着天空白云,地板上堆满了泥土,围绕着整个客厅,种满了紫罗兰花。
荆棘的藤蔓从阳台的窗户衍生进屋内,攀在了天花板上,呈树枝般扩散开,沙石铺成的小路通往卧室厨房与洗手间,头顶更是悬着“太阳”,那是特质的钨丝灯。
“爱与赎罪”诸葛喃喃道。
“什么意思?”
白鸟任三郎也是从这美景中回神,他刚听见诸葛说了些什么,就见到他走向了卧室。
推门进去,眼前的是一片纯白的空间,脚下则是漆黑泛红的泥土,诸葛入目所见到的是一栋纯黑的棺材。
“这”
白鸟任三郎咽了口唾沫,他扭头看了看身后梦幻般的客厅,又看了看眼前的地狱,有点不知所措了。
诸葛站在原地,思索了片刻,忽然走向了那栋漆黑的棺材,棺材没有合盖,里面有叠好的被褥与枕头,掀开垫被还能见到几根发丝。
“这,诸葛侦探,他难道就睡在这里面吗?”
白鸟任三郎迟疑着说道,他有点想象不出,什么样的人,会睡在棺材里?
“生活痕迹上看,应该是这样了。”
诸葛捻起那几根发丝交给白鸟任三郎,又掀开枕头,摊开被子抖落出了一封信以及资料袋。
“手套。”
诸葛伸手,白鸟任三郎愣了下,才反应过来。
资料袋内的东西不出所料,是体检报告,而且是出自三家不同的医院,时间分别是1月前,28天前,还有7天前。
三家医院的体检结果,全部提及了汞中毒,而不是所谓的劳累过度。
“看情况他应该是知道自己中毒了,可为什么没有去治?”
“迟了,1个月前,二甲基汞已经侵入了大半,无药可治。”
诸葛说着,又看向那封信,拆开后是一封遗书,白鸟任三郎探头看过来,读道:“失格的人生,大错后被纠正,但失去的还是失去了,只是死前,让我道个歉可好”
没有什么人生自述,只是好似悔悟的一句话。
“这是什么意思?他要跟谁道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