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杀——”
汹涌的钢铁洪流片刻便要冲击上西洲军的阵列。
突然,阵列分开几个口子,之后则是牛的嘶鸣声。
杨再兴本能地意识到了不妙。
随即便见数百头公牛冲出军阵,这些公牛眼睛被蒙住,尾巴后面绑着干柴,柴火浸过火油,燃烧得极为旺盛。
这些公牛被烈火灸烤,受痛之下,又目不能视物,只是直直地往前冲去,直直撞向太原骑兵冲锋的阵列。
太原骑兵看到这些发狂的畜生也是大惊,抓着缰绳的手便是一僵。
“不要慌,不过两百火牛而已,冲垮他们!”
杨再兴猛喝一声,直直撞向一只火牛。
银枪带着寒芒猛刺而出,火牛正低头猛冲,银枪直接贯穿它的头颅,公牛却是依然保持本能的奔跑。
“滚开!”杨再兴猛喝一声,双手青筋暴起,握住银枪,竟然生生将公牛掼到一边。
“轰——”
公牛沉重的身体直直倒下,尘土飞溅。
杨再兴胯下战马人立而起,杨再兴长枪一引,“杀——”
看见杨再兴神威,太原兵士气大振。
公牛冲击军阵,虽然引起一片混乱,但两百多公牛对于两万骑兵还是太少,一一被骑兵用长枪刺死。
“杀——”
太原骑兵直直撞向西洲军阵。
一瞬间,马嘶人沸交织在一起,两阵对接处顷刻间人仰马翻、血肉模糊。
无数战马刹那间被西洲军的长枪贯穿身体,但更多的西洲军士兵被战马可怕的冲击力撞得手臂折断,甚至直接被冲击力震死!
一个西洲军小校被战马撞断手臂,向后栽倒,口中鲜血连吐而出,带着内脏碎片。
但其却是怒喝一声,翻身而起,握住环首刀的手狠狠斩向冲击而来的马腿。
便听一声马嘶,那战马向前跪倒,将身上的骑兵抛落马下。
骑兵被摔得七荤八素,还来不及站起,那小校已经狞笑着一刀斩下,骑兵的鲜血溅了他满脸。
但他还还不及高兴,后面冲击而来的战马直接将其撞倒,马蹄践踏在他的胸膛,胸膛凹陷,这小校又一口鲜血吐出,已经是活不成了。
“杀——”
密集的骑兵军阵撞在盾墙之上,就算战马被长达三米的拒马枪洞穿,但战马强大的冲击力已经冲击着盾墙的防御。
前面的战马倒下,后方的骑兵依然毫不迟疑地撞上盾墙,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向前冲锋。
如同连绵不决的浪潮,拍打在西洲军的阵列之上。
西洲军虽然有些许地利,又靠着火牛阵减弱了一些太原骑兵的冲击之势,但人数上本就处于弱势,又是步兵对上了骑兵,很快便落入下风,前方的防御阵型岌岌可危。
杨再兴驰骋战马,杀入敌阵。
白马银枪上下翻飞,枪刃过处,无一合之敌。
只一人便将阵型冲得七零八落。
“我来战你!”一名小校举枪冲出。
“滚开!”
杨再兴挥舞银枪,毫无阻碍的切开一名小校的胸膛,战马掠过,小校突然一颤,还未有所动作,身躯忽然分为两截,鲜血与内脏滑落满地。
杨再兴虽然杀得兴起,却还是不忘目标。
现在已经控制住局势,那么便直取敌将,斩杀了敌方主将,便可定此战胜负!
杨再兴看着飘扬的‘杨’字旗,目光灼灼。
飞马挺枪,直接杀去。
杨素望着下方纷乱的战场。
李秀宁的骑兵飞驰而来,已经接近了太原骑兵右翼,但太原骑兵在敌方主将的命令下,不管不顾地冲击着山坡上的阵型,想要先击败自己,再转头对付李秀宁。
自己居然被看轻了啊。
杨素握紧剑柄,神色幽冷。
更远处,双方步卒已经厮杀在一起,现在李秀宁亲自带队冲锋,指挥这支步兵的任务便落到了他头上。
“杀——”
杨素望去,便见乱军阵中一将杀奔过来。
眼见杨再兴杀来,杨素眼中凛然之色尽显。
旁边的黑山武将,眼见其凶猛,又想起自己之前的遭遇,惴惴不安。
“将军,我们替你拦住这厮!”李大目抢先开口。
“不错,只要等李秀宁将军击溃敌军,这厮就算凶猛也只能成为瓮中之鳖!”张白骑也道。
李大目、张白骑、杨凤、于毒四将齐出,迎向杨再兴!
“有吾等在此,你休想过去!”
“败军之将,何敢言勇!”杨再兴一枪刺穿西洲军胸膛,马蹄飞踏,冲向四人。
看着眼前纷乱的战场,李秀宁杏眸微凝。
对方居然选择不管自己,全力冲击杨素的阵线。
那便看看是我先击溃你的阵型,还是你先突破杨素的防御吧!
李秀宁娇喝一声,“随我杀入敌阵!”
“杀——”
身边的女子亲卫丝毫不弱于男子,喊声震天,杀气冲霄。
灼热的杀机在心中熊熊燃起,红缨狂舞,李秀宁手持长枪冲击敌军毫无防备的阵列。
飒露紫像是感觉到了主人的情绪,猛然加快速度,撞进敌军阵列。
长枪带着呼啸,猛然刺穿一个太原骑兵的胸膛,鲜血倾泄而下。
但长枪去势不决,接连向前又贯穿了一名敌军。
李秀宁杀入敌阵,长枪横舞,所过之处,鲜血如瀑。
身后的女子军也是个个凶悍,手持长枪,悍不畏死。
刹那间,铁器刺穿肉体的声音、惨叫声、哀嚎声、喊杀声响彻战场。
“杀——冲破敌阵!”
李秀宁手持长枪将三个敌兵钉死,干脆放弃长枪,拔出鸣鸿斩杀敌人。
红芒过处,人甲皆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