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梓自从去了帝都,只有寒暑假才有机会回栋海找池虞玩。
上一次两人见面,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。
酒店外头成功碰面,两人激动的抱在一块。
谢梓身量娇小,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透着古灵精怪,鼻子和嘴巴都小小的,像个精致的洋娃娃。
虽然外表看起来很单纯,但谢梓的性格,却极具反差。
“啊啊啊啊老婆贴贴,想死我了。”
谢梓抱着池虞不撒手,噘着嘴吧就往池虞脸上亲。
池虞想起每次久别重逢,脸上沾满口水的恐惧,无奈的伸手堵住谢梓作孽的嘴。
“人来人往的,咱低调点,外面怪冷,先进去再说。”
已是初冬,池虞虽然在身上披了件羊毛毯,但还是觉得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。
她不想生病,和谢梓牵着,走进眼前富丽堂皇的酒店。
她们来得早,想说找个地方好好叙旧。
没想到刚进门就碰上了寿星公。
池查礼早年是个花花公子,对外表应该很注重管理和保养。
如今耳顺之年,面对面站着,只见脸色红润,眼神清朗,脸上只有几道细小的皱纹。
不知道的人,还以为他顶多才四十出头。
“二爷爷。”池虞笑着叫人。
谢梓人后耍宝,人前大家闺秀气度拉满。
“池爷爷,家父公务繁忙,实在抽不开身,准备了些薄礼让我带来,祝您老人家福如东海,寿比南山。”
随从将礼物奉上,池查礼只粗略看了一眼,就交给了随侍左右的助理。
“谢书记有心了,回头替我好好谢谢他。”
谢梓笑着说:“一定。”
池查礼还有别的客人要招待,池虞和谢梓识相的往里面走。
谢梓想跟池虞说点小姐妹的体己话,给祁朝使眼神。
她的意思很好理解,祁朝往边上走走,给她和池虞让点私人空间出来。
祁朝一向识趣,今天却奇怪的固执。
“我不能离开小姐,有什么话宴会结束再说。”
谢梓瞪眼:“哎!你——”
池虞捏捏谢梓的手,安抚她:“你不是说这次来栋海,要听完男神的演唱会才会回去吗,我们有的是时间谈心,不急在这一时。”
“你就惯着他吧。”谢梓冲池虞皱皱鼻子。
池虞笑而不语。
事实上,池虞是发现了祁朝有些不对劲。
祁朝自从下车后,几乎寸步不离的跟在池虞身边。
他一直不动声色的观察周围,对每一个靠近池虞的人都抱有审视意味。
对比往日的轻松随意,今天的祁朝显得太紧绷和敏感了。
如果池虞猜得没错,这场生日宴上应该会有别开生面的惊喜。
池贺跟文如霜到场时,宴会已经差不多要宣布开始了。
虽然不少圈内人早就听说池贺有了女朋友,但真见他领着一个女人走进宴会厅,又是另一番想法。
有人扼腕自己慢了一步,否则这个年轻有为的后生就是自己的乘龙快婿了。
有人嫉妒的瞪着文如霜,听说她只是区区教书匠,真不知道是用什么下作手段,才得到了池贺。
跟这些人比起来,池家的长辈们,更多的是欣慰。
门不当户不对没关系,只要家世清白,品德优良,能为池家延嗣,就是好的。
最重要的是池贺喜欢。
池家的姑婆长辈们围上来,抓住文如霜问个不停。
池贺陪着说了两句,借由文如霜掩护,脱身而出。
他打量全场,发现根本不见池查礼的身影,不禁皱眉,摸向耳朵。
池贺通过微型耳机问狙击手:“池查礼在哪儿?”
那边文不对题的回答:“对方安排了两个职业杀手,穿着侍应生的衣服,暂时还没出现,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,我建议你先行离开。”
池贺料想池查礼不会坐以待毙,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疯狂。
生日宴上来得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,在这种场合下动手,随便误伤一个人,都够他喝一壶的。
狗被逼急了跳墙,也不带这么玩的。
卫舟站在角落,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焦虑,捏着香槟一杯杯往嘴里灌。
他第一次反抗自己大哥,打心里没底,总觉得自己不会成功。
不为别的,池贺看着卫舟那样,也知道自己不能退。
他有自信能全身而退,可卫舟是被他忽悠上船的,根本没留余地。
他今天走出这个大门,卫舟必死无疑。
池贺再次环顾现场,还是不见池查礼的身影,倒是人群里突然多出了两个生面孔。
两个侍应生,面孔普通,放在人群里根本不起眼的那种。
池贺专门练过速记,对人脸很敏感。
他看到一个杀手冲自己过来,一个杀手慢慢向卫舟的方位移动,咬紧后槽牙,掏出手机,拨给池查礼。
池查礼根本没想到池贺会给自己打电话,铃声响了五声,才接起来。
池贺开门见山的说:“让你的人退下,我部署的狙击手已经锁定了你,如果你不想被爆头的话。”
那边沉默了两秒,好像是看到了什么,呼吸突然变重。
“你小子……算你狠!”
池贺躲过了设下的车祸陷阱,池查礼就知道不对劲。
幸亏卫航有先见之明,安排了杀手。
否则如果他们手里没牌,这会可能已经死透了。
池贺看着那两杀手脚步不约而同的一顿,而后慢慢离场,冷笑着说:“二叔也别躲着了,出来跟侄儿聊聊吧。”
挂断电话,池查礼把脸转向一旁的卫航,阴冷道:“我去陪他玩玩,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。”
卫航若有所思,“他的目的不像是要你的命,更像有其他企图……”
他对池查礼正色道:“套他的话。”
池查礼让池贺到酒店顶楼来见他。
叔侄儿两对面而坐。
池查礼嘴里叼着雪茄,似笑非笑的望着池贺:“真是不可思议,我大哥那种面瓜,居然能生出你这种手段了得的儿子。”
池贺皮笑肉不笑,“二叔抬举,要说手段,还是您老人家更胜一筹。”
“你爹妈死得早,你哥把你一手拉扯大,他忙着公司,疏忽了对你的管教。”
池查礼喷出一口烟,眯着眼睛看池贺:“今儿二叔教你个道理,偷鸡摸狗是那种下等人会干的事,咱们这样的人家,手脚不干净是会让人耻笑的,知道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