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……千万不要再打了……求你们……我听话……让我去哪儿都行!”
陈露露哪里还能禁得起暴打,赶紧求饶。
见她吓得快要瘫了,那几个男保镖也懒得再揍她,就把她抬上了商务车。
车子很快就驶进了火车站。
阿慧给陈露露买了一张最远的车票,然后连人带票都塞进了车厢里。
陈露露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,刚塞进了车厢,就两眼翻白晕了过去。
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,发现火车早就开动了,也不知道驶出多远——她就这样被扔出津城了!
回去的路上,邵彬一直跟莫晚欣说起两上宝宝在幼儿园取得的各种成绩。
因为牛津幼儿园被他收购,而且山庄里的分校也是他投资的,那些老师和校长自然重点看护培养宸宸和蓓蓓。
任何时候,宸宸和蓓蓓都是全幼儿园焦点。
莫晚欣微抿着唇,并不搭话。但是从她温和的目光里看来,她的心情不算坏。
邵彬一直偷眼打量着她,见她心情不错,就放心大胆地将铁臂揽上了她的纤腰。
她虽然仍然没有理睬他,但也没有打落他揽她纤腰的手臂。
就在邵彬又想绞尽脑汁地找个话题跟她聊的时候,突然听到莫晚欣开口了。
“你这样事事优先照顾他们俩,可能会把他们养成众星捧月的习惯,还以为所有师生都该围绕着他们俩转。”
听到莫晚欣的担忧,邵彬觉得有些道理,但是他仍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。
“如果不出意外,秋天这里会建起一所私立贵族小学,我们的俩宝贝就在我们自己投资的私产小学里度过小学时代。”
说完,不等莫晚欣再质疑,他又接道:
“他们升初中的时候,我也会成立初高中连读的私立贵族中学!”
莫晚欣实在被他的想法给惊住了。“那么大学呢?”
邵彬考虑了好久,的确有些为难。“建一所私立大学并不困难,不过我想让他们俩去国外的名牌大学留学。”
莫晚欣终于松了一口气,趁机说教道:“是啊,你现在也明白了,不可能一辈子为他们俩铺好平坦的道路!总有一天,他们俩要飞到你羽翼庇护不到的地方去独自闯荡。”
一路沉默,他在思考她的建议。
莫晚欣没有再说话,她的意见仅供参考。至于这个霸道的男人到处作何选择,那只有他自己说了算。
直到车子抵达山庄,邵彬仿佛下了某种决心,回头对她笑了笑,道:“听你的,我不办学校了,就让孩子凭自己的实力和本事去别人家的学校上学。”
他的两个宝贝肯定会上贵族学校,但是却不是他自己开设的学校,也不可能再有众星捧月的情况存在。
不过他相信,凭着他两个宝贝的优越表现,无论到了哪所学校读书,他们都是老师心目中的宝贝,也是所有同学拥戴的榜样。
莫晚欣见他终于打消了继续开设私立小学和私立初高中学的打算,这才悄悄松了口气。
原来这个男人还是挺讲道理,并不如她想象中那样独断专行。
夜幕降临,华灯初上。
龚菲凡在路边吃了一碗馄饨,就赶到了夜色阑珊酒吧开始了她的钢琴演奏。
因为要给弟弟治病,她必须要打两份工才行。
以前她曾经做过钢琴教师,但是收入有些微薄。最后她咬牙横心去了酒吧演奏,收入果然有了成倍增长。
在酒吧弹奏钢琴,比起给学生培训钢琴课还是大有不同的。
毕竟前者根本就无人欣赏,哪怕弹错了音甚至都无人察觉。龚菲凡换上了酒吧老板提供的单肩露背晚礼服,戴上了整套水钻首饰。
虽然水钻首饰并不贵,但是衬着她如雪的肌肤,显然华光璀璨,看起来极华贵的样子。
龚菲凡坐在钢琴前投入地弹奏着,进入到忘我的境界。
偶尔有顾客看向她,却并非因为她的琴声,而是因为她的美丽。
龚菲凡拥有美貌,只是白天的时候,她穿着保守的职业装,戴着笨重的粗眶眼镜,刻意遮掩了她的美貌。
到了夜晚,她出现在酒吧的舞台上,盘起头发,化起精致的浓妆,穿上性感的晚礼服,她顿时就变得艳光四射了。
就在龚菲凡进入到忘我的弹奏状态时,突然听到台下响起了不协调的几声口哨,似乎流里流气的。
她也没在意。毕竟在夜店这种地方,经常会遇到些流氓什么的。
待到她弹奏完毕,起身谢幕的时候,却被一个痞子嚷着让她下去赔酒。
龚菲凡皱了皱眉头,当然不想去赔酒,但也不得罪这些人。
她装作没有听见,谢幕完毕之后就想下台。
“等等,我们五哥喊你呢!你这个女人耳朵聋了么!”一个小弟狐假虎威地骂道。
龚菲凡非但没有停下脚步,相反加快了速度,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。
哪里能够想得到,那些人竟然追到了后台,继续纠缠不休。
这帮人明显喝多了,拽着龚菲凡拉拉扯扯,动手动脚的。就在一只咸猪手探向她的礼服肩带时,她忍无可忍地甩了对方一记耳光。
这下子可是闯了大祸,那些人马上就叫骂起来,甚至还要围殴她。
龚菲凡吓得花容失色,她大声呼救,想让酒吧老板让保镖过来救她。
可是酒吧老板可能不想得罪这些人,完全装作听不见。任凭龚菲凡如何呼救,都装聋作哑。
就在龚菲凡快要被吓哭的时候,突然响起了一声威严的喝斥:“住手!”
众人闻言看过去,就见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带着一帮子精悍的打手过来了。
这边的挑事的那个痞子头目五哥见到此人,脸上的凶恶之色顿时就消失了,换上了殷勤的笑意,点头哈腰上前招呼:“罗哥……”
“啪!”罗振豪旁边的一个心腹弟兄骆明直接扇了五哥一巴掌。“你长能耐了,敢在罗哥的面前撒野!”
五哥捂着脸,苦哈哈地:“我没看到罗哥,真是该打。”
罗振豪盯着五哥看了几眼,慢慢地道:“你在嚷嚷什么?”
五哥眨巴眨巴小眼睛,突然明白了什么。“难道说罗哥对这个妞儿感兴趣!”
罗振豪眯了眯眸子,旁边的骆明又踢了五哥几脚。
五哥被踢翻在地,但是他却不敢反抗,就连他带来的几个小痞子也老老实实地瑟缩在一旁,大气不敢喘。
“罗哥的事情也轮得到你插嘴,还不快滚!”骆明喝斥了一句。
“好,我这就滚!马上滚!”五哥连滚带爬地逃走了。
直到这些闹事的痞子都逃得干干净净,龚菲凡悬着的心才慢慢落地了。
她认识罗振豪。上次有一帮打手去广告公司闹事,就是罗振豪亲自带人去救了莫晚欣。
本来莫晚欣有几个暗中保护她的保镖,可是那天突然去了一帮子很厉害的打手。那四个保镖干不过人家,就向罗振豪救援。
罗振豪立刻就带人赶过去了,把那帮子打手收拾得服服贴贴。
当时广告公司的员工,包括龚菲凡在内,都以为罗振豪才是莫晚欣的男朋友。
直到后来才知道,原来罗振豪是替邵彬做事的。
“谢谢你。”龚菲凡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认出自己,但她还是诚恳地向他道谢。
罗振豪看着她,笑着赞道:“你钢琴弹得不错,从头到尾居然一个音也没有弹错。”
这下子龚菲凡真得震惊了。“你……懂钢琴。”
对方不但懂钢琴,而且还听得非常认真。
在这酒吧里,大多数人都是来消遣喝酒的,能有几个人认真听钢琴演奏呢。
因此大多数钢琴师弹得都很敷衍,甚至错上几个音符也没人听得出来。
而罗振豪从头到尾都认真听了一遍,肯定地称赞她没有弹错音符。
显然他也见识过很多不敬业的钢琴师,弹错几个音符那更是常见的事情,根本不足为奇。
“你……你一直听我弹钢琴吗?”龚菲凡有些意外了。
“是啊。”罗振豪看着她,似乎漫不经心地说:“那天在广告公司,我一眼就认出你了。”
龚菲凡:“……”
所以说,他早就认识她了!或者说他早就注意她了!
她有点儿不好意思,低下头来。
“一个女孩子在这种地方工作……可能会受委屈。”罗振豪说到这里,突然意识到了什么,就让他的手下都退下了。
很快化妆室里就剩下他们俩还有几个正在上妆的歌手,那几个人正好奇地看着他们俩,似乎在猜测他们俩的关系。
龚菲凡低下头,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话。
如果可以,哪个女孩子喜欢来这种地方上班呢。可是为了弟弟透析的费用,她别无选择。
“你需要钱吗?”罗振豪好奇地问道。
龚菲凡点点头又摇摇头,她歉意地笑了笑,说:“今天真得太谢谢你了……我……我得回去了!”
说吧,她转过身,低着头,向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。
罗振豪还想说什么,但见她头也不回地走了,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
不过他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,眼眸变得有些幽深。
深夜,陈露露在陌生的城市里流浪,饿得前胸贴后心。她好不容易才跟一个看起来面善的大妈借了手机,给阎希打了个电话。
谢天谢地,她记住了阎希的号码,否则此时简直求救无门。
“谁啊!”电话里响起阎希不耐烦的声音。
“是我啊!陈露露!”陈露露连忙开口求救。“我被邵彬发现了,他派人打了我一顿,还把我丢上火车……我……我现在在几百里外的云城。阎小姐,你赶紧来接我吧!我现在浑身都疼,而且没有钱,也没有手机。”
陈露露说到这里忍不住揉了揉疼痛的身体,眼睛里闪过一抹嫉恨。
这个馊主意明就是阎希帮她出的,凭什么她遭到如此残酷的惩罚,而阎希却安然无恙,她觉得被她利用了。
“天呐,你怎么这么笨呐!”阎希夸张地尖叫起来,似乎很不满意陈露露的无能。“你没有钱……我给你的一百万呢!”
“拜托阎小姐,那钱都在我的卡里,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啊!”陈露露在大妈白眼的注视下,只能加快了语速。她报出了自己所在位置,让阎希赶紧派人来接她。
“你怎么去了那么远的地方!”阎希却觉得很麻烦。“让你做点事情也出问题,真是没用。”
“我只是没有想到邵彬在公司附近都安排了很多保镖暗中保护莫晚欣,起码我试出了这些暗中的势力,否则如果阎小姐轻举妄动,也会被发现的!”陈露露为自己申辩。
“好啦好啦!没用就是没用,还找这么多借口。那支针剂呢,别告诉我说被邵彬的人搜走了!”阎希扯到了正题。
“怎么可能……如果我要把那针剂带在身上,现在恐怕已经活不了了!”陈露露语气不由露出几分庆幸。
幸好她并没随身带着针剂,而是打算踩好了点之后再选准时机对莫晚欣下手。
当时她只是觉得那种危险的东西随身带着不安全,怕误伤到自己,没想到阴差阳错反倒救了自己一命。
假如她当时把那东西带在身上,并且被邵彬的保镖搜出来,受到的惩罚肯定不是被打一顿丢出津城那么简单了。
邵彬极可能会让人把那支针剂都喷到她的脸上。
想到这里,陈露露不由打了个寒颤。
听说那支针剂并没有丢失,也没有暴露,阎希的语气终于缓和了几分。“好吧,你待在那里别动,我会吩咐人去接你的!”
“阎小姐你尽量快一点儿啊,我要饿死了……”陈露露话还没有说完,对方就挂断了电话。
真是太过份了!明明她还有利用价值,却对她如此态度。如果她真得失去了利用价值,还不知道怎么样呢!
想到这里,陈露露的眼神变得凶狠。
除了嫉恨莫晚欣,现在她连阎希也记恨上了。反正她们俩对她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