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彬很清楚当初如果没有阎希,也会有其他的生意合伙人。
他能把邵氏集团做大到今天的规模,当然不是靠着阎希,而是靠他自己出色的经商能力。
阎希只是个生意合伙人,却也的确陪伴了他度过最艰难的时光。所以说他对阎希还是有感情的,那是曾经患难的宝贵友谊。
不过他无论对阎希有多么大的好感,可是只要她靠近他,他就会生出恶心感,无一例外。
当然,这些复杂的事情他并没有跟莫晚欣解释清楚。因为有些东西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。
莫晚欣原本心软了,听到邵彬这些话,她再次狠狠推开他。
“阎希是你的福星,我是灾星,行了吧!你没事离我远一点儿!”她怒极,想离开山庄。
邵彬眯了眯眸子,但并没有对她发脾气。“算了,话不投机半句多,回去吧!”
两个孩子还没有玩够,闹着要坐船。
“这么晚了,坐船危险,等周末再陪你们过来玩,一起坐船好不好?”邵彬径直走过去,一手一个,把两个小家伙拎了起来,都抱到了臂弯里。
两个小家伙被邵彬抱着,这才打了个哈欠,揉搓着眼睛,不再闹着要坐船了。
邵彬抱着他们往回走,走了几步,没听到莫晚欣跟上来。
他回过头看向她,一脸的无辜不解:“怎么不走了?”
莫晚欣气极反笑:“你回去吧,我想再坐一会儿!”
邵彬挑眉,重返回来。“这么晚了,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危险。告诉你,这里有水鬼……”
“你……”莫晚欣快要被他给气死了。明知道他故意吓唬她,但是她的确有点儿毛骨悚然。
毕竟这么晚了,自己面对整片荒凉的芦苇荡,想想的确挺瘆人的。
她不敢再自己在这里坐着了,就起身离开。
这就变成了她气冲冲地走在前面,邵彬抱着两个孩子慢吞吞地跟在后面。
回到别墅之后,邵彬陪两个孩子去洗澡,莫晚欣却不知该何去何从。
她的卧室早就被邵彬下令清空了不说,而且还上了锁,根本就打不开。
现在她唯一能进的就是邵彬的大卧室和两个孩子的小卧室。
这么晚了,她不想打扰两个孩子休息,只能进邵彬的大卧室。
莫晚欣有些悲哀。也许邵彬就是吃定了她,才敢时不时给她一个下马威。
也许她应该硬气起来,给他一次教训,才能让他长记性,记住他不应该对她如此放肆。
莫晚欣这么想着,就进了浴室。
等她从浴室穿戴整齐地出来,见邵彬也回来了。
邵彬穿着浴袍,头发湿漉漉的。看得出来,他帮两个孩子洗完澡之后,自己顺便也冲洗了。
“大晚上的……你这是准备去哪儿?”邵彬见莫晚欣穿戴整齐好像准备出门的样子,就随口问了一句,不过神色隐隐有些紧张。
莫晚欣没理睬他,拎着包绕过他,准备离开。
邵彬长臂一捞就逮住了她,然后将她拉回到自己怀里。
她撞上了他铁硬的胸膛,忍不住闷哼出声。他的眸色顿时暗沉,紧接着就吻上她的唇。
“放开我!”莫晚欣没好气地推开他,冷声道:“我要出去。”
“去哪儿?”他的声音很好听,带着情欲的暗哑,但却很好克制住了强迫她的冲动。
“反正我不会再跟你睡一间卧室。”莫晚欣表明了自己的态度。“我觉得我们俩之间出现了问题,没有解决之前不应该再有过份的亲密行为。”
“什么问题?”邵彬非但没有松开她,反倒搂抱得更紧。他开始细细啄吻她的肩颈,她的脸颊,她的唇瓣……
这种情况下,她还怎么认真严肃地跟他谈问题?
莫晚欣无语,再次不留情面地推开他。“我心情不好,不想跟你亲热。”
邵彬眯了眯眸子,勾唇道:“就因为我提起阎希陪我走过那段最艰难的时光,所以你心情不好?我那时心情更不好!”
“所以你就时不时给我找不痛快吧!”莫晚欣算是看明白了,这个家伙根本就是个不可理喻的暴君。
他不痛快了,就会给她找不痛快,而且还不许她反抗。
他高兴了,她的日子才能好过。说到底,他就是要让她仰他的鼻息过日子。
莫晚欣越来越肯定自己坚持没有依附他是最正确的选择,这个男人脑后有反骨,实在难缠得紧。
“我没给你找痛快,只是想提醒你,你没有陪我的那段日子,是别的女人陪我走过来的。今天我所拥有的一切,也有她的一份功劳,对她客气点应该的。”
“还有,你能不能乖顺一点儿。当年的事情情有可愿,我已经原谅你了,可是你自作主张,遇事都不肯跟我商量,才酿成那么大的悲剧和乌龙。”
“嗯,你说是不是因为你的自以为是才导致我们一家人分开这么久!你明明有错在身,还在我面前这么高姿态,谁给你的脸!”
一句句斥责说出来,直击莫晚欣的心口要害。
她鼻子一酸,就扭过头去,不想理睬这个难缠的男人。
邵彬把压在心里的不满都统统发泄了出来,这才舒服一些了。他缓和了语气,慢慢地道:“其实我也不想一直提这件事情,可是你也别把姿态摆得太高。想让我宠着你让着你也行,关键是你得识趣一些,别搞得好像我欠你!”
莫晚欣咽下一口唾沫,好像咽下了一团火。
邵彬训完了,这才双臂略微用力,就将她拦腰抱起,走向他的大床。
“别碰我!”莫晚欣抵死不从。
“没完了是吧!”邵彬一边问她,一边动手解她的衣扣。
莫晚欣咬着牙,停止反抗,等到他放松警惕时,一巴掌抡了过去。
“啪!”正当邵彬准备大快朵颐之时,一巴掌打在他脸上。巴掌跟脸皮相击发出的脆响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“你!”邵彬快要气晕了。这个女人,动不动就打他,简直无法无天。
“别碰我,否则我跟你分手!”莫晚欣怒视着他,冷冷警告。
邵彬怒瞪着她,片刻之后翻身下床,摔门而去。
第二天早餐桌上,气压很低。
邵彬黑着脸,莫晚欣冷着脸,两个宝贝面面相窥。
“我猜昨晚又化学反应了。”宸宸小声地说。
“我猜又床头打架了!”蓓蓓小声地说。
而且床尾也没有合。
吃完饭,莫晚欣送两个孩子去幼儿园,借以避开跟邵彬同乘一车。
邵彬暗暗冷笑:很好,这是准备跟他别扭到底了。
这个小女人,如果别扭起来,他从来拿她没有办法。尤其现在这种情况,为了两个孩子又不能跟她闹得太僵冷。
直到莫晚欣送孩子回来,发现邵彬仍然站在车门前等着她。
他点了一支烟,慢慢地抽着。见莫晚欣过来了,这才掐灭了烟,给她打开车门。
莫晚欣有些意外,原以为他早就走了,没想到一直在这里等着她。
她没理睬他打开的车门,而是绕到另一边自己开车门。
邵彬咬牙,只能自己坐上车,摔门的动静有点儿大。
莫晚欣想到了昨晚他摔门而去的情景,心里瑟缩了一下,有些难过。
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,而是转过头去看车窗外。好像车窗外的任何风景都比身畔的男子有趣得多。
宋有为大概是感觉到车厢内的低气压,猜测这两人又吵架了,他一句话都不敢多问,赶紧发动了引擎踩油门出发。
一路无话,僵持着。
到了半路,邵彬心思活泛了一些。他是知道这个小女人的个性,如果他不低头认错,她是永远不可能先低头。
他试探着伸出手,想握住她的纤手。
她将自己的两只手都藏起来,不让他碰。
他又朝她靠了靠,莫晚欣赶紧又向车门挪了挪,想继续跟他保持安全距离。
但是这样有些困难,毕竟车厢的位置有限,她再挪还能挪到哪里去,总不能打开车门……
她刚想到这里,车门就被锁死了。
很好,现在她哪怕有这个想法也打不开车门了。
邵彬伸出铁臂,揽上了她的纤腰。
莫晚欣刚要开口斥责,就听到他柔声哄劝道:“别生气了,嗯?”
她知道,他又开始对她施怀柔政策了。
这个男人,就是这样。跟她僵持一段时间,就会主动示好。他是吃定了她,无论对她多少伤害,只要他说几句好话,再哄一哄她,她很快就回心转意了。
所以他不高兴的时候就可以让她也不痛快,所以他每每想起从前分手的事情,再想想他最悲催落魄的时候,对她就会生出很多怨念,然后就会精神折磨她。
“你知道那段时间我心情很不好,受过了很多苦,而且我没有碰过任何女人,一直为你守身。”邵彬搂住她纤腰的铁臂越收越紧,想把她抱到怀里。
莫晚欣没顺从,她身体崩得很紧,不想再到他怀里去。
“你嫁给了周鸿安,我都没怪你。当初如果你把事情告诉我,我跟你一起解决,我们一家人就不必分开这么多年了。有时候我想起来心里难过,说话就重一些,你谅解一些吧。”邵彬解释道。
“不想谅解!”莫晚欣毫无退让的意思。“你干过的蠢事也不少,给我造成很多伤害,我只想一想就难受,恨不得把你踢得远远的,永远别在我面前出现!”
“永远别在你面前出现?”邵彬重复着这句话,眼神变得狞恶起来。他大手扳起了她的下巴,迫她对视他的眼睛。“我在你面前出现很让你失望吧!”
“你整天让我不痛快,我当然对你失望了。”莫晚欣冷睨着他,警告道:“你再没事找事给我不痛快,我就不回山庄了!”
邵彬眯了眯眸子。
“别以有了两个孩子,你就能吃定我!告诉你,这招不好使。我都独立抚养他们六年了,你也该尽一尽做父亲的责任!”莫晚欣扭过头去,并且声明:“今晚我不回山庄了。”
“你敢。”邵彬笑着说。
莫晚欣再次回头看他的眼睛,一个字一个字地说:“你看我敢不敢……唔!”
话还没有说完,她就被他按倒在座椅里,然后他动手撕扯她的衣服。
她不由花容失色,连忙挣扎:“你要干什么……小宋还在开车!”
“说,今晚是不是还跟我别扭?”邵彬威胁她。
莫晚欣见他大手扯着她的衣襟,摆明了如果她敢说个不字,他就会撕开她的衣襟。
“你就会威胁我!”她懊恼地别过头去,泪水扑籁扑籁落下来。
这是示弱了。
邵彬眸色深了深,抿唇沉吟片刻,这才缓和了语气。他帮她整理好衣服,然后将她重新拥进怀里,再轻轻啄吻着她的脸颊。“我不是威胁你,是舍不得你。你总跟我别扭,浪费了多少个春宵……”
莫晚欣再也忍不住,伸手捂住他的手,让他别再说了。
好在小宋专心开车,似乎并没有听到他们俩的对话。
“能不能别在车上说这些。”她羞窘地提醒道。
邵彬挽起唇角,悄声问她:“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说这些话?你给个合适的时间和地点。”
莫晚欣知道他此时和颜悦色,其实每个字都带着威胁。如果她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,他现在还会对她乱来。
“晚上吧。”她气极又无奈,只好退让。“我们好好谈谈。”
“午休我过去找你。”邵彬提出条件。
莫晚欣沉默了一会儿,道:“午休我们不在办公室谈,在楼下的咖啡厅谈。”
如果让他进了她的办公室,他哪里还顾得上跟她谈,直接把她拎上床去了。
邵彬眯了眯眸子:“没完了是吧。”
“我们俩的问题没有解决之前,我不想再……你应该不喜欢强迫我吧,只会彼此伤心。”莫晚欣说完,顿了顿,又补充了一句。“你可以想一下昨晚的结果。”
两人心结没有打开,只会彼此别扭。要么他不顾她的意愿强迫她,要么他赌气离开。
无论哪一种结果,都不是他们俩愿意看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