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机凑过来瞧瞧,脸上一惊,“对,几乎都是同一家物流,每次寄的时候都没有寄件地址。单买一份压龙散是一千,包月只要八百,包年只要七百。”
“卧槽,这他喵还有优惠活动!”章歌奇给气乐了,“真应了那句话,世上缺的不是财路,是发现财路的刁钻脑子呀!”
李显气得直咬牙,“这下子坐实了,这药店和卖蛟肉的是一伙的,可能是他们的上游供货商。居然拿这个当生意做,着实可恶,比卖槟榔还可恶!”
这时一声嘶吼传进众人的耳朵里,声音有点微弱,大伙面面相觑。烈火卫示意大家安静,循着声音找到一堵墙,他猛地一脚踹开,墙后面竟然还有一个隐藏的空间!
烈火卫技高人胆大,率先探头进去,其他人其后跟上。
走了没几步,黑暗中只见两道幽光一闪,一个东西突然冲了过来,烈火卫不慌不忙,凭感觉一把抓住这东西。
李显赶忙拿手机照明,照见一个猴型红眼的怪物,被烈火卫捏着头,吱哇乱叫。它锋利的爪子不时挠到烈火卫的手臂,不过烈火卫暴露在外面的皮肤就跟铁似的,爪子挠在上面只会擦出刺目的火花。
陡然看见这张可怕的脸,司机吓得大叫。
见是一只不成气候的蛟,烈火卫轻轻一捏就把蛟猴的脑袋捏爆,扔在地上。
那蛟猴身上毛发斑驳,脱落的毛皮下面露出肉鳞,脊椎上长出锋利的骨刺,眼皮也变成了左右开合,这正是蛟化的初期样貌。
蛟我也见过不少,野外的蛟感觉个个都很强、很有“个性”,这种处于蛟化初期的蛟反倒挺少见的,我不由想起了当初被张小发、李有田打死的那只獭蛟。
这时黑暗中传来一阵笼子打开的声音,就看见一大片发光的小眼睛朝我们冲来,在这压抑黑暗空间中,这副画面宛如恐怖片一般。
章歌奇把斩龙刀往地上一插,深吸一口气,以龙吟的形式吼出一句:“滚开!”
那些小眼睛如临大敌,立即退后,不敢上前,发出胆怯的叫声。
这正是自然界最原始的彰显实力的手段,这些小蛟以为章歌奇是一只可怕的大蛟,便不敢造次了。
“妈呀!这啥鬼地方,我要出去!我要出去!”司机吓得歇斯底里地大叫,伸手乱抓,他意外地碰到了电灯开关,耳中听得一声开关簧片的清脆声响,接着,一盏昏黄的灯照亮了这间密室。
司机愣了一下,继续张牙舞爪,更加惊恐地叫道:“卧槽!这些都是啥玩意儿啊!”
我们环顾四周,看到这里全是笼子,环境肮脏污浊,令人作呕。那些蹲在地上的,有猫蛟、鼠蛟、兔蛟等等。
我头一回见兔蛟这样的东西,它眼睛红红的,嘴咧得很开,满嘴尖牙,两只小短前肢变成了爪子,残破的长耳朵垂在背上。
烈火卫看着这些小动物,有些痛心地说:“这些是人造出来的蛟,虽说自然界一切生物都有蛟化的可能,但是老鼠、兔子这样的弱小动物,本身不是猎食动物,蛟变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,只能是人为操作,把蛟肉喂给它们吃,让它们蛟化。”
李显沉声说:“看来这就是蛟肉的源头了,像司机师傅这样的受害者不止一个,他们出售蛟肉,使人蛟化,然后再高价售卖压龙散,真是一条脏心烂肺的产业链!压龙散本是黄帝发明的,正因为有了它的存在,人类方可染指蛟的力量,战胜那些怪物,如今却有人拿它当作生意来做,实在令人寒心!”
章歌奇好奇地瞅着地上的一只兔蛟说:“嘿,这种兔蛟我还真没见过,不知道养大了会是什么样子?”
烈火卫瞪他一眼,“小老弟,该正经的时候正经一点,别总是说这些不着调的话。”
“老大哥,你有所不知,我平生最大的敌人就是‘严肃’!”章歌奇大言不惭地说,“对了,刚才是谁打开笼子的?”
我已经用望气眼观察了一下,这屋子内并没有人,笼子上面安装有电机,似乎是可遥控的;或者是陷阱之类的,笼子有什么红外线感应之类的装置。
我环顾四周,发现了一样东西,伸手一指:“这儿没人,不过,有个监控!”
大伙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摄像头,李显说:“我们已经暴露了,无所谓了,这种偷偷摸摸的蛇鼠之辈,不必怕他!”
这时,我们背后传来一阵关门的声音,我扭头一看,有一团人形的气息站在屋门口,看动作似乎正在锁门。
于是大伙立即离开这儿,出来时把墙上的洞口堵好,防止这些低级的蛟逃出来。
此时外面那人拿一条粗大的铁链子锁罢了门,便一溜烟儿跑了。
章歌奇双脚抵住门扇,露出一道缝隙,然后伸出斩龙刀,使劲一划拉,锋利的斩龙刀便把铁链切断了。只听见那人飞快地逃离药店,已经跑到了街上。
我们踹开门,一路追赶来到街上,就见一名男子的身影快速钻进一条小巷里。但在我的望气眼之下,他根本无处遁形,我指出男子的去向,烈火卫猛地往那方向一跃,竟然原地起跳落到屋顶上,然后跑了两步,跳进小巷。
巷子中立刻传来一声惨叫,待我们跑去时,看见白天抓药的药师惊恐地坐在地上,他前面的路被从天而降的烈火卫挡住了,他大概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猛的捕蛟人吧!
我上前质问道:“喂,为什么要害我们!”
“我……不是……没有……”药师一时还很混乱,慌得语无伦次。
“你是不是跟别人合伙害人了?!”我又追问道。
药师又惊又急,满头大汗,司机突然吼了一嗓子,冲上去就是一顿暴揍,“玛德!都是你们这些死骗子害人,害得我倾家荡产,老婆也跑了!”
这帮骗子的所做所为,真是被打死也不亏,等司机发泄地揍了几拳之后,我这才拉开他。
烈火卫走近鼻青脸肿的药剂师近前,在他面前晃晃手指,待药剂师的目光集中之后,他便猛地一拳打中旁边的墙壁,把一块砖硬抠了出来,然后两手一拍,直接变成粉末。
这番无声的示威让药剂师吓得脸色煞白,拼命辩解,“大哥大哥,别别!这事跟我没关系,全是老板的命令!”
我问:“你老板是谁?”
“我老板叫华少安,这家药店就是他的。”
“他长什么样?”
“嗯……”药师描述了一下,当提到这个华少安脸上有道疤的时候,司机立马激动起来,叫道:“我就知道他们是一伙的!那假道士是谁!”
“假道士……是老板的朋友,隔三差五才露一次面。白天你们打听他的时候我说秃噜了嘴,就赶紧汇报给老板,晚上这些事情都是老板授命我干的,我只是个无辜的打工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