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章歌奇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要拿下一个妞,结果这些女子一直呆在一起,根本无从下手。他盯了半天最终还是放弃了,悻悻地回屋睡觉了。
如今人变多了,我们仨只能挤一间屋,青牛大仙仍在院子里面卧着。
我们商量了下此后的计划——明天收拾一下准备下山,被骗来的小道士给点钱打发他们回家。
可这些女人让我有些犯愁——她们又没户口,又没身份,总不能带到派出所,说:“你好,她们是古代人,给办个户口吧!”
吴八一想想说:“那先在城里头给她们租个房子住吧,这么多人,估计得租个楼!让她们自己先适应下现代的生活,然后自力更生!将来自己去派出所上户口呗。”
确实也没别的办法,只能先这样了。
结果第二天,我向墨姑娘说明计划,墨姑娘却说:“林先生,我们昨晚也商量了一下,这里有房子有田,长住倒也合适。去了山下,我们无亲无故,无片瓦遮头,免不得事事要你照顾,实在是过意不去。不如暂时在此躬耕,等立住脚,再去见识外面的世界也不迟。”
我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,就同意了。
“那你们需要点什么,我们跑一趟,给你们送来吧!”我说。
墨姑娘考虑了下:“这里倒是什么都有。可如果林先生若有空,可以带点盐、衣物、蜡烛等物,我们身无长物,待来年收获,送林先生一些瓜果当作酬劳吧!”
墨姑娘这也太懂事了,有个女孩插嘴补充道:“我们还要你说的‘青导’佳酿!”
我点点头,笑道:“酬劳就不必了,我们下了山,采购一下,很快就送回来。”
这时一位“姥姥”走过来说:“山路崎岖,恐你们携带辎重不易行走,待我施法助你。”
说罢,众人取来稻草,麻溜地编了一只草鸢。
随后“姥姥”提起蘸了丹砂的毛笔在两根缰绳上画符,请我们坐上去试试。
我和吴八一坐在上面,“姥姥”说:“此乃翔空甲马之术,控左缰则飞,控右缰则落,乘风可翔数十里,登高涉险,快于脚力。”
我一拉左缰,草鸢真的飞起来了!
吴八一惊叫连连,“卧槽,太神奇了,她们看见飞机居然还吃惊,这玩艺儿可比飞机厉害多了!”
草鸢左右缰绳上的符咒不一样,左边为马,右边为甲,原来甲马术其实是拆开的,马是行,甲是止。
试飞了一下,我对这种法术很入迷,便试着请“姥姥”教我甲马的画法,“姥姥”倒是很大方,叫人找来纸笔教我。
我熟记于心,照着画了一次,让章歌奇体验一把神行太保的快乐,给他左右脚各贴一道符。
章歌奇贴上符后,突然绕着院子猛跑,边跑边大喊:“啊,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啦!”
我大喊:“章兄,右脚跺地就能停下!”
结果章歌奇慢慢减速走回来,坏笑道:“林大夫,刚才我逗你玩的,这玩艺根本没用,你肯定是哪个环节搞错了。”
我挠挠头,问“姥姥”是否还有什么诀窍。
她用稚嫩的声音深沉地说:“林先生,我已然倾囊相授。道术者,精神之异于常人也,必虔心拜祭神灵,天人感应,精神相交,娴习而后能之。”
“姥姥”就是“姥姥”,一开口就是大段文言文阅读理解,我只听懂个大概。
她意思是,这东西要拜神加上勤练才能灵验。
所谓符箓,就是神的语言,普通人说话的时候引用一句圣贤的话,把道理讲明,把对方说服,这是圣贤语言的力量。
写在纸上的神的语言,能在一定范围内改变自然法则,这便是神的语言的力量。
前提条件是你得信这个神。
我又问:“请问甲马之术,是出自哪位神灵?”
“姥姥”说:“自然是道神元妃大人。”
我恍然大悟地点头,元妃就是黄帝妻子嫘祖,传说黄帝巡游天下,嫘祖相伴左右,后来死在路上,黄帝便封为“道神”,过去人出行之前都得拜拜道神。
不过道神说法不一,也有人说是李白,因为他是徒步旅行达人。
“姥姥”是晋朝人,我自然以她为准。
不过我身为巫医,拜的是宗布神——羿,也不知道会不会冲突……唉,回去再试试看吧!
之后,我们带上那帮回家心切的小道士,和一些干粮,与她们告别。
这个“大风筝”重倒不重,但是很累赘,章歌奇得手举着它。
有个小道士纳闷地问:“几位大哥,为什么不把草鸢放在牛背上?”
“这种话不能瞎说!”吴八一呵斥,“人家是大仙,不是一般的牛!在它面前什么红烧牛肉面、手打牛肉丸、牛肉火锅、牛肉饼、牛排都不许提!”
章歌奇懒懒地说:“你他喵说得我都饿了。”
小道士怔怔地看着青牛说:“哇,那是大仙?好牛呀!”
“哈哈,这个一语双关妙呀!以后就叫‘大仙好牛’!”章歌奇笑道。
这时青牛大仙扭头看了过来,章歌奇吓得赶紧跳开,他已经成了惊弓之鸟,生怕又被牛角撞飞。
走到悬崖边,大伙兴冲冲地要乘这草鸢,草鸢个头不大,我让他们排队,由我当驾驶员,一个一个往下带人。
这些小道士在山上生活枯燥,几乎没有娱乐,乘坐草鸢,比坐云霄飞车还刺激,他们开心地嗷嗷直叫。
就是十几号人,我一趟趟来回带人,委实麻烦。
第n次上来的时候,章歌奇抱怨说:“这东西不能多载几个人吗?”
我说:“超载出事可咋办?这么高,摔下去粉身碎骨……我去放个水,别乱动!”
我到边上解决一下内急,回来一看,章歌奇居然同时载了四个小道士,拉着草鸢的缰绳慢慢起飞。
我吓了一大跳,赶紧跑过来:“喂,太危险了,下来!”
“没事没事,看我驾驶技术怎么样,走喽!”
说罢,五个人同乘着草鸢一头滑翔下去,看得我倒吸口凉气,替他们捏了一把冷汗,然而他们居然平稳落地了。
合着是我多虑了,这东西载重量竟相当可观。
当然,五个人一起坐实在太冒险,我权衡了一下,三人一趟,加快了速度。
其实如果只有我们三人小队,大可以坐着草鸢一直飞回去(要是被人目击到该上新闻了)。可是目前人数太多,这个想法只能延后。
悬崖下面是那片海东青出没的草原,我就把草鸢搁在这儿,用石头埋上,做个标记,之后我们回来再乘它上去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