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这里,我立即放下书往外走,坐在桌子另一头的吴八一还在玩手机,见我往外走,赶紧追上来,说:“小林哥,你要去吃饭么?”
我忧心忡忡地说:“去刘叔家。”
“好啊!走着!又能去吃大餐了!我都快饿扁了,正好大吃一顿。不过要不要先打个电话?万一人家没准备饭菜那不就尴尬了。”吴八一一听,开心得跟过年似的。
“就知道吃!其实是有很重要的事情……”
我有一个可怕的猜想,医院里的那个穿白大褂戴面具的男人从尸体身上割下来的肉,正是干婶婶服用的那种药丸。
这种古老邪恶的巫术,可以强行借命,人的生命延长了,自然也就年轻了。
可是,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,一定有什么可怕的副作用!
出了校门,我们打车急忙奔向刘老板的住处,结果到了小区门口,穿着制服的保安把我们拦下来了。不得已,我只好给刘老板打电话。
稍后,刘老板来接我,热情地和我打招呼:“大侄子,你吃饭了没有?”
我没工夫寒暄,着急地问:“刘叔,我找你有急事儿。昨天婶婶那服药,她吃了没有?”
刘老板闻言,一皱眉,“我一天都在公司,不清楚啊。”
我叹息,算了,吃没吃都一样了,早就不知道吃过多少服了。
刘老板看我神情焦急,也不由紧张起来:“怎么了大侄子,看你脸色不对,是不是药有问题?”
“一会儿我再说明!”
到了他家之后,婶婶迎下楼,我问:“王阿姨,还有王阿姨的女儿呢?”
刘老板说:“在那边休息呢!”
“请把她们也找来吧。”
我开了望气眼,等王阿姨领着女儿走来,定睛细看——
果然是这样!
婶婶背后有一团圆形的阴气,而王阿姨女儿背上,阴气的形状已经接近一张人脸。
不用看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为了方便向他们说明,我还是得先验证一下。
“婶婶,突然来打扰实在抱歉。”
婶婶笑了,“自家人客气啥,你什么时候来我们都欢迎!”
我说:“我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……呃,能否请王阿姨陪您去趟卫生间,检查一下你的后背。”
众人一脸迷惑,吴八一也小声问我:“小林哥,你到底咋了,一路上也不说,要急死我了。”
我说:“看完之后大伙就知道了,王阿姨,麻烦你了。”
于是王阿姨带着婶婶去了卫生间,刘老板似乎已经察觉到不妙,他拿起一根雪茄,却没有点着,在屋里踱来踱去,拉过我问道:“大侄子,是不是出啥事了?你告诉我吧,我好有个心理准备。”
我正酝酿要怎么说,突然卫生间传来一声尖叫,刘老板慌忙跑过去:“老婆你怎么了?”
片刻后王阿姨走出来,一脸惊恐地说:“夫人……夫人背上有一张脸!”
婶婶在卫生间哭了起来,刘老板赶紧进去安慰,他一看到那张脸,也吓得大叫一声。
我看向站在边上的小姑娘,她的神色有点不大对,我礼貌地问她:“请问,你怎么称呼?”
小姑娘有点害怕地答道:“我、我叫……魏岚。”
我点头,对王阿姨说:“请你带魏小姐去趟卫生间,再检查一下她的后背。”
于是刘老板把哭泣的婶婶领出来,换王阿姨带自己女儿进去。
不到一分钟,王阿姨又是惊叫一声,然后呜呜地大哭起来。
刘老板惊讶地朝卫生间喊:“王阿姨,怎么了?小魏她也有吗?”
隔了半天,那母女俩哭着走出来,王阿姨突然扑通一声跪下,哭着说:“老板,对不起,对不起!”
魏岚也抹着泪水把母亲搀起来:“妈,你别这样,都是我干的,我认错!”
刘老板自己也是方寸大乱,更急了:“怎么了这是?别一个个光顾着哭啊!你们先起来,对了,还是听听大侄子咋说吧!”
我说:“大家都先坐吧!”
众人围坐在茶几四周,吴八一抓起一个香蕉准备吃,一看气氛这么凝重,又讪讪地放回去了。
我问魏岚:“魏小姐,如果我没弄错的话,你后背上已经出现了一张脸?”
魏岚垂泪点头,“嗯,不过……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我又对王阿姨说:“我并没有亲眼看见。王阿姨,告诉我,那两张脸大概长什么样?”
王阿姨比划着描述道:“就是人脸的样子……我女儿这张比较清楚,太太背上的模糊一点。”
果然不出所料,估计人脸都是近期出现的,长在后背和后腰上,她们自己就算洗澡、换衣,也不容易发现。
我笃定地说:“问题出在那服药上。我今天花了一天时间调查,那个所谓的‘驻颜养容方’有问题,那药里面有一块人肉!”
“啊!!!不会吧?”
现场所有人皆是一惊。
刘老板吃惊地看向自己媳妇,“老婆,你……你吃人肉啊?当年我吃紫河车闹出那种怪病,你不是把我骂得都不敢回家吗,怎么你又重蹈覆辙了?”
婶婶急得抽泣起来,“这我哪儿知道呀!没人跟我说里面有人肉啊!”
我劝慰道:“叔叔、婶婶,你们不要着急,容我慢慢说明。这不是你们的过错,是一个无良的医生骗了你们。或者他可能压根儿不是什么医生,但他肯定精通一种邪门的古代巫术。这种巫术可以把横死之人剩余的寿命转移到活人身上,这块人肉就是媒介,但是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。转移到你们身上的不仅仅是另一个人的寿命,还有别的东西,现在出现的脸只是初期症状!”
婶婶陡得瞪大眼睛,忽然望向魏岚,“小魏,你什么时候也喝这种药了?”
魏岚抱紧双臂,愧疚地说:“阿姨,真对不起……其实我本来长的一脸雀斑,在学校不太受欢迎。听我妈说你喝一种药就变漂亮了,所以暑假的时候我说过来帮忙,每次煎药的时候悄悄地喝了一点,没想到真的有效用。我不该做这种事情的,对不起对不起!”
王阿姨恨铁不成钢,流着泪重重地打了魏岚一下,“你个熊孩子,脑袋缺弦儿了吗?做这种事!现在长了这个东西,以后可怎么办呀!”
婶婶倒也没说啥,可能魏岚这样做,反倒是减轻了她本该加重的症状。
婶婶又问我:“小闽,小魏只是偷喝了一点,怎么症状比我还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