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怔怔地看着西门庆,“你刚刚说什么?”
“此女该死!”西门庆面色如常,目光中闪过一丝凶光,“败坏家风,不守妇道,若再这样下去,您和王爷的颜面何存?”
“她本来就是郡主的替代品,却不好好珍惜,让郡主无辜蒙羞,罪大恶极!”
王妃待人向来宽和,陡然听到西门庆说出此事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
思虑良久,她缓缓抬起头来,“此时非同小可,我一个人不能擅自做主。”
她说着,站起身来,在厅堂内来回走动几步,“待晚上王爷回来后,我与王爷商量一番,再做决定。”
西门庆见她犹豫不决,低声说道,“刚刚我来之时,与她恰巧遇到,今夜他居然邀我去郡主府,让我去干啥,想必您也知道。”
“这样的人,王妃还是早做决断的好。”
听了这话,王妃面色骤变!
刚刚还叮嘱过翠莲,要她痛改前非,却不料,出了这个门,就把自己的话,当成了耳旁风!
想到这里,王妃转过头来,“那该如何杀掉她?”
西门庆微微一笑,从腰间拔出纸扇,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,“若将此事交给我,今夜便让她暴毙而亡,顺便祸水东引,转嫁到那几个面首身上,也就是了。”
“如此甚好。”王妃点了点头。
而就在此时,郡主赵紫嫣走进门来,见到西门庆,她快步上前来,掐着小蛮腰,眉头微蹙地训斥道,“兄长,为何昨日不来看我!”
她说话的表情及语气,像极了一个霸蛮的小泼妇。
“生意上的事情很多,故而没有时间。”西门庆嘿笑道。
然而,郡主却说道,“那你带我去酒坊!”
西门庆瞥了一眼王妃,“郡主千金之躯,如何能去那种那地方,这几日不如在家,好生陪着王妃才是。”
郡主本来想说,家中甚是无趣,但是又想到久不见母妃,如此说她定会伤心,于是悠悠说道,“兄长,我发现和好玩的地方,你且跟我来。”
她说着,拉起西门庆的衣袖,径直将他从房间内拖走。
王妃见状,记得直跺脚,“光天化日之下,拉拉扯扯,这成何体统!”
来到后花园内,郡主笑着言说道,“兄长,我家的两条狗,还会叠罗汉。”
叠罗汉?
西门庆满脸狐疑,之前听说过,狼狈为奸一词,狈会站在狼的身上,然后两个东西一起干坏事。
可是,没有听说过,狗狗为奸的呀。
就在此时,只见不远处跑来两条小狗。
郡主低声呵斥道,“你们两个过来。”
那两只小狗,自小便是郡主养大的,见到郡主乖乖地跑过来,围着她一通乱转。
“我命令你们两个,立刻给我叠罗汉!”郡主掐着小蛮腰,大声说道。
这两只狗哪里听的懂人言呢?
它们只是在一起玩耍,丝毫不听从指挥。
郡主抱起一条小狗,放在了另一条小狗身上。
瞬间,西门庆明白她所说的,所谓叠罗汉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。
这两只狗本是一公一母,光天化日之下,郎情妾意,正恩爱着,却被郡主这个没见识的小丫头片子撞见,故此才说什么它们在叠罗汉!
西门庆连忙说道,“郡主,你且看看,这湖水中有好大的锦鲤。”
闻听此言,郡主抱着狗,向湖边瞟了一眼,不屑地说道,“这些锦鲤是寻常之物,不足道哉。”
“只是这狗狗叠罗汉,倒是好奇的很。”
“一只狗想要爬到另一只狗的背上去,然而由于腿太短了,记得双腿乱蹦,可好玩了。”
“郡主,切莫在说了。”西门庆连忙打断了她的话。
见他表情十分异常,郡主疑惑地问道,“兄长为何不让说?”
“这两只畜生,分明是在交配。”西门庆面露尴尬之色,“郡主千金之躯,金口玉言,切不可说这等话,免得被人笑话……。”
那郡主瞬间脸色臊得通红,她转身便向自己的闺楼跑去。
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,西门庆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不是他故意要看郡主的狼狈之色,而是因为,将这件事儿直接挑明,郡主以后便不会跑到别人面前丢人。
轻轻地摇了摇头,西门庆转身向前厅走去。
进门之后,西门庆辞别郡主,径直来到了大街上。
行人熙熙攘攘,络绎不绝。
此时日头已经西陲,若回到酒坊,再去郡马府,时间恐怕有些来不及。
于是,他瞥见旁边有一个药材铺,便抬腿走了进去。
一个坐诊的郎中,此时正在拿着一本药书研读,见西门庆进门,便反扣了药书,慢条斯理地问道,“有何病症?”
“我家中一个老仆,近日患头痛病,想要开一些药。”
郎中缓缓地点了点头,拿起笔来,慢条斯理地问道,“何处头疼,怎么个疼法?”
“我家祖上,也是个郎中,所以我也颇知一些治疗头痛之法。”西门庆倒背双手,缓缓说道,“由川芎四钱,白芷两钱,羌活五钱,细辛三钱,薄荷一钱五,乌头三钱,防风三钱,荆芥两钱。”(方子是瞎写的,读者切不要信以为真。)
“照此开方子便可。”
闻听此言,郎中一怔,他缓缓抬起头来,“这些药材,都是寻常之药,唯有这乌头其性剧毒,若处置不当,恐有性命之忧。”
“你是何人,为何要开这等方子。”
西门庆虽然开着生药铺,也懂得一些药方,若论治病救人,他的本事根本达不到。
闻听此言,西门庆立即说道,“我这老仆,脑子里有异物,用乌头是以毒攻毒。”
郎中眨巴眨巴眼睛,随后缓缓说道,“若吃坏了人,可与老夫无关。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西门庆说道。
开好了药,西门庆付了钱,转身出了门,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,将其中的乌头捡出来,其他药材丢进了河里,随后迈步径直向郡马府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