鲍旭听到西门庆咳嗽,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,嘿嘿一笑之后,随后说道,“总之,我的劲儿很大便是了。”
刘唐之前见过王爷,自认为和王爷很熟,于是笑着说道,“王爷若不相信,可请他当面演示一番。”
“胡闹!”西门连忙呵斥。
在王爷面前胡说八道,他们两个的脑袋,究竟还要不要了?
然而,王爷却十分感兴趣,“好啊,那就让我看看,你的劲儿到底有多大。”
他站起身来,径直来到前院。
除了那口升龙白玉缸之外,其他的荷花缸都是官窑特制的,不值什么钱。
王爷随手一指,那你便抱着这口缸吧。
原以为,这鲍旭会将缸中的水倒掉,然后在抱着缸走。
然而,这鲍旭竟然直接抱起缸来,在偌大的前院内,健步如飞,只把王爷看的目瞪口呆。
西门庆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王爷,发现他面露惊讶之色,心中暗忖,但愿他别发怒便好。
鲍旭抱着缸转了几圈之后,平平稳稳地将荷花缸放下,面不红,气不喘,十分镇定的模样。
“好。”王爷重重地点了点头,“赏。”
顿时,有下人过来,端了二百两白银过来。
刘唐心中暗想,鲍旭仅凭一股蛮力,也能拿钱?
于是他上前一步,“王爷,刘唐也有些本事,想请王爷观赏一番。”
王爷点了点头,“你又会什么?”
刘唐力气不及鲍旭,但是步战功夫,却十分出彩。
在整个梁山之上,刘唐的功夫,步战仅次于鲁智深和武松,是一个十分出彩的步将。
“在下会耍弄一些枪棒。”刘唐说道。
王爷听了这话,于是转身,对下人说道,“那就给他一条大棒。”
刘唐接过大棒,便耍弄了起来。
这条大棒舞动的风雨不透,宛如车轮一般,甚是好看。
王爷不仅暗暗点头。
西门庆见状,立刻低声说道,“王爷,我身边还有好几个,功夫这等好的兄弟,家中安全无虞,王爷不必为郡主安全忧心。”
这句话,顿时提醒了王爷。
他点了点头,悠悠地说道,“贤侄有心了。”
转过头来,对一旁的管家说道,“赏。”
王爷转身回到前厅,吩咐下人摆酒摆宴。
那鲍旭是个及其没有风度的粗人,见了一大桌子美食,伸手便抓。
刘唐忍不住用脚尖,踢了他一下。
“踢我干嘛?”鲍旭问道。
刘唐有口难言,只能装作不知道。
王爷见状,轻声笑道,“尽管吃喝便是,不必拘礼。”
得了王爷的命令,这鲍旭便彻底放开了,直接端起盘子,往自己嘴巴里倒。
刘唐见王爷准许,自然也不甘示弱,两个家伙,很快便将一桌子菜,风卷残云。
王爷见状,立刻又命人重新开了一桌。
此时的刘唐和鲍旭两个,已经吃饱喝足,再也吃不下了。
刚刚他们二人的表现,已经令西门庆脸上很是挂不住,于是说道,“你们二人,且去院子里转转,记住不准惹事。”
这两个兄弟离开了。
西门庆和王爷边吃边谈,由阳谷县谈到了当今朝堂,又谈到了边陲重事。
“启禀王爷,我有一人,若派他去,定然能保边关无虞。”
王爷面露诧异之色,“贤侄且说来听听。”
“此人乃是呼延赞之后,名字唤做双鞭将呼延灼,在并州府任都统制,有万夫不当之勇。”
“只是人在并州,郁郁不得志罢了。”
王爷听了这话,脸色大喜,“改日,我定然向皇上举荐他便是。”
一顿酒喝到日暮西陲,西门庆起身告辞。
王府派了下人,带着西门庆三人,去了东阳大街,认领了那十五间门店。
命鲍旭和刘唐二人回了客栈,随后他便孤身一人,去寻找呼延灼。
因心中烦闷,昨夜呼延灼大醉,睡到午时方醒,思忖着明日一大早,便起身回并州。
包裹行李早已经收拾妥当,正准备下楼用膳,却听到有人敲门。
打开门一看,竟然是西门庆来了。
“西门贤弟,快请。”呼延灼闪过身来。
西门庆坐下之后,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包裹,悠悠问道,“兄长这是打算回去?”
呼延灼叹息一声,拿起茶壶来,给西门庆倒了一杯热茶。
“如今这世道,奸臣当道,乌云遮日,皇帝蒙蔽,这次我前来,本打算找枢密使童贯,进献退辽兵之策。”
“然而这童贯居然臭骂我一顿,令人愤慨!”
“我只回那并州便是,从今以后,断不会再踏进东京半步。”
听了这话,西门庆连忙说道,“我此次前来,有件事想要告知兄长。”
“三五日之内,皇上定然会召见兄长,还请耐心等待。”
闻听此言,呼延灼面露异色,心中暗忖,这西门庆吹牛吹大了。
面见了一个童贯,便花了自己一千两白银,半生积蓄,全都用光,换来的不过是一顿臭骂。
而这西门庆却口出妄言,说什么皇帝能够召见自己。
这不是扯淡又是什么?
“贤弟莫要取笑我。”呼延灼低声说道,“区区一个都统制,如何能得皇帝垂青?”
西门庆站起身来,脸上带着笑意,“兄长,咱们两个不妨打个赌,若皇帝不肯召见你,我陪你一千两银子。”
呼延灼一怔,随后说道,“若召见我,我也赔你一千两白银。”
他断定,皇帝不可能召见他。
所以尽管此时,他已经拿不出一千两白银,但却笃信自己不会输。
二人又说笑了一会儿,西门庆起身告辞。
回客栈的路上,途径樊楼,西门庆忽然想到,几日不见,不知道李师师现在怎样。
于是迈步进了樊楼,写了一封拜帖,让龟公交给李师师。
龟公的绿豆眼地溜乱转,嘴角露出一丝冷笑,“我们师师姑娘,可是忙的很呢,哪有什么时间见你。”
西门庆明白,这货是想要钱呢,于是掏出五两银子丢给他。
龟公伸出一只手来,在西门庆面前晃了晃,“相见我们师师姑娘,得需要五百两。”
“我只送一封信,不必见她。”
龟公一愣,嘴角浮现出一丝轻蔑,“等着吧。”
随后,他便急匆匆地上了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