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人你追我赶,在院子里跑了几圈,西门庆瞅个机会,翻上了墙头,“李逵,你小子就是个傻逼!”
骂完这一句,那李逵已经来到近前。
西门庆连忙翻身下去,拔腿就跑。
“狗贼,有本事你别跑!”李逵站在墙内骂街,“等老子抓到你,一定要将你抽筋扒皮,挫骨扬灰……。”
西门庆悄悄回到家里,此时程婉儿依旧熟睡。
他也宽衣解带,睡在她的身旁。
第二天早上,西门庆早早起了床。
那程万里倒也是个言出必行的主儿,此时已经准备好了车马,只等西门庆启程呢。
程婉儿来到母亲面前,哭诉着道别。
梁红玉劝说了一会儿,程婉儿便上了车。
程万里骑马当头,率先出门。
车内,梁红玉、程婉儿和西门庆,共乘一车。
“嫂嫂,我可是你们两个人的媒人。”梁红玉低声说道,“从今以后,你一定要好好对我,不能欺负我,听到没有?”
那程婉儿连续几日,都泡在蜜罐里,对婚后的生活,无比向往,如今听梁红玉这么说,不禁哑然失色。
心中暗忖,梁红玉如此说,莫非有什么隐情不成?
莫非,夫君的正室,是个母老虎?
西门庆见状,连忙解释道,“月娘为人十分贤淑,婉儿且放心,她断然不会为难你的。”
“是也不是,红玉?”
梁红玉一怔,随后嘿笑两声,“是,兄长说的对。”
一行车马,直奔西城门。
梁红玉悄悄掀开车帘,只见董府已经被烧成了废墟,一群下人们哼灰头土脸地搬运东西。
她与西门庆目光相交,二人双双一笑,甚感快慰。
又行了五六百米,忽然听到一阵粗犷的骂街声:
“王八蛋,这钱分明是公明哥哥给我的,于你何干。”
“你却来冒名顶替,真是小人啊,小人!”
“你这狗贼,别让我抓住你,若被我抓住,定然将你碎尸万段……。”
我靠!
西门庆也是醉了。
李逵这傻货,居然还在骂街!
这都已经骂了一夜,难道他不累吗?
他真想从车上取些水过去,让他润润喉咙。
也不知道他老娘有没有心脏病,若有病的话,估计也不会让那四只老虎吃掉,这一夜就够瞧的了。
马车来到西门,忽然缓缓地停住了。
梁红玉好奇,轻轻掀开车帘,不看则已,一看吓了一跳。
只见那双枪将董平,骑在马上,威风凛凛。
背插两面装逼旗,上书,英雄双枪将,风流万户侯!
“兄长,是董平。”梁红玉说道。
闻听此言,西门庆悄悄拔出腰间宝剑,心中暗忖,只要这厮敢上来触霉头,便和他拼了。
“太守大人,这是要到哪里去呀?”董平问道。
程万里呵呵一笑,“董都监,我家夫人要出城去庙里上香,你且命人打开城门。”
那董平听说程万里的老婆在,心中不由得大喜,程万里夫妇一起出门,岂不是说明家中只有那娇滴滴的程婉儿一个人在家?
若我再以捉拿盗贼的名义,闯进她的房里,先给她生米煮成熟饭,然后在将她掳走。
倒时候程万里想不同意他们的婚事,也不行了!
“来人啊,打开城门!”
吱嘎嘎。
城门打开。
程万里一行人,出了门。
那董平火烧火燎地带着一队人,跑到了太守府,以捉拿盗贼的名义,打倒几个看门的下人,然后就急匆匆直奔后院。
蹬蹬蹬上了楼,董平在门外喊了一声,“程小姐,我来抓贼了,你且把门开开。”
然而,房间内并无声音。
董平心痒难耐,猛地推开门,只见房间正厅内,赫然贴着一个红彤彤的大红喜字。
瞬间,他蒙了。
这是怎么回事儿?
那丫头晴儿,本来打算和程婉儿一起去阳谷县的,奈何被程万里拦下了,理由也很充分,说这一次出门不宜人太多。
她正躲在自己房间伤心呢。
忽然听到有人说话,便跑过去一看。
董平见来了个丫鬟,一把抓住晴儿的手腕,双目中露出兽意,“你们家老爷,是不是纳了一房妾?”
晴儿摇了摇头,“并不曾纳妾。”
“若不纳妾,如何在房间里贴了喜字?”董平问道。
那程婉儿素来待人平和,所以这晴儿便养成了牙尖嘴利的坏毛病。
如今见董平如此气急败坏,忍不住毒舌说道,“董都监,你可曾听说过,老爷纳妾,要将小姐的闺房当洞房的?”
董平一愣,随后摇了摇头。
“我且告诉你吧。”程婉儿嘴角微扬,“我们家小姐,已经嫁人了!”
“并且嫁的人,你也认识,便是那西门庆。”
“两个人男欢女爱,彼此相敬如宾,真让人羡慕呢。”
“董都监没有料到,结果会是如此吧?”
她看着气急败坏的董平,越发得意洋洋。
“西门庆!”董平嘶吼一声,“你个狗贼,老子与你不共戴天!”
说着,他一把抓起晴儿,猛地丢出了窗外。
可怜的那晴儿姑娘,只因为信马由缰地胡言乱语,便丢掉了一条性命。
十里长亭外。
西门庆夫妇正和程万里作别。
“父亲,今日一别,不知道何日还能再见。”程婉儿哭诉道。
程万里则说道,“阳谷县距离东平府不过三日距离,以后你如果想念我和你娘,便修书一封,我便回过去看你的。”
随后,他又叮嘱西门庆一番。
正打算挥手作别的时候,忽然只见一匹马奔腾而来。
“不好,董平来了。”梁红玉面色骤变。
众人望去,果然见那董平,策马疾驰。
“你们速速离去,我且挡住他。”程万里说道。
西门庆却摇摇头,“不行。”
这程万里本来是死在董平之手的,此时董平心中甚急,程万里拦住拦不住且不说,万一被他杀了,岂不是糟糕至极?
再说,他们是马车,行驶甚慢,如何能跑得过董平?